不管怎么说,曹安毕竟是四合院里的四爷。
曹安听得心里一阵舒坦。
说来也怪,他灵魂的年纪,其实跟贾东旭差不了多少。
“滚蛋滚蛋!以后晚上出门,眼睛给我放亮点!”
曹安喝道。
贾东旭没吱声。
等曹安走远了,他才朝地上啐了一口:“呸!什么玩意儿,老光棍一个,迟早绝子绝孙!”
曹安自然没听见。
回到屋里,他立刻打开系统看——怎么任务还没显示完成?
大概还不算彻底截胡吧,毕竟八字还没一撇。
曹安没再多想,熄灯关门,钻进被窝,没多久就沉沉睡去。
四合院这一夜,平静无事。
第二天一早,曹安起床去厨房看了一眼,尴尬地挠了挠头。
锅碗不知道多久没用了,都结了蜘蛛网。
看来前身也不是个下厨的人。
得赶紧给这个家找个女主人了!
曹安洗漱完,出门,最后还是决定去街上随便吃点。
曹安走出家门。
阳光灿烂,空气清新,丝毫没有浑浊之感。
每一次呼吸都让人舒畅。
心情也跟着明快起来。
没走几步,他就遇见了易中海。
这几天因为即将升职,易中海的心情自然不必多说,岂是“美滋滋”
三个字能形容的?
“哎呦,曹安,上班去啊?”
“我看你家烟囱都没冒烟,又在外面吃?”
“对啊,我这不就这习惯嘛!”
“家里没媳妇做饭,不在外头吃,岂不饿着?”
易中海点点头。
“说的也是。
要不你也跟我学,当我徒弟?”
“我好好教,你认真学,等升级了,媒人怕是要把你家门槛踏破!”
嗯。
听得出来,易中海此时优越感十足。
殊不知,曹安心里也在暗笑。
截胡了他的晋级,他倒跑来显摆,这画面着实有趣。
曹安生出一丝玩心。
“哎,易老哥,听说你这次晋级是板上钉钉了?”
“咱们四合院可要出第一个六级工啊!”
“到时候不请大家喝一杯庆祝庆祝?”
“也算是为咱们院子争光了!”
曹安语气刻意加重,仿佛易中海已经晋级成功。
几句话吹捧得对方心花怒放。
此时,院子里人来人往。
曹安又补一句:“易老哥,你不会是舍不得请吧?”
易中海忙道:“怎么会呢!”
“傻柱,傻柱!快过来恭喜你易大爷,我马上就是六级工了,你这孩子一点眼色都没有。”
“还想不想喝我的喜酒了?”
傻柱屁颠屁颠跑过来。
“易大爷,您真要升六级钳工了?这可是大喜事啊!”
“咱们院还从没出过六级工呢!”
“哎呦,易大爷,您可真是给咱院子长脸!”
傻柱这个大嗓门一嚷嚷,不少邻居听见动静围了过来。
一时间,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易中海已经晋级成功。
“易大爷,恭喜恭喜!”
“和易大爷住一个院,我们走出去脸上都有光!”
“那可不,也不看看咱们易大爷在厂里是什么地位,就说那六级工,能有几个!”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把易中海捧得高高的。
连易中海自己都有些飘飘然了。
他轻咳两声,故作镇定,可脸上的表情却藏不住笑意。
满脸都是喜色。
“大家静一静,我易中海这次能晋级,靠的是厂里的重视,当然,也少不了真本事。”
好家伙,这不就是变着法自夸吗?
行吧。
现在捧得越高,待会儿摔得越疼。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那就明天,我在院子里摆一桌!”
一听到这句,耳朵灵光、爱占便宜的阎埠贵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
“谁呀?谁要摆酒?”
没等易中海接话,曹安就抢先开口:
“叁大爷这是没留意院子里的事儿吧?咱们易大爷可是要升六级工了。”
阎埠贵:“还有这种好事?”
他不在乎晋不晋级,能蹭一顿就行。
“那可要恭喜老易了。”
曹安继续搭腔,顺水推舟。
“那是当然!咱们四合院啊,这是要出龙了!”
众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从易中海脸上的表情就能看出来,他此刻非常享受这一刻。
众人簇拥,互相吹捧。
好像晋级通知已经下来了一样。
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他确实该晋级。
可谁也没想到,半路杀出个街溜子曹四爷,截胡了。
曹安见气氛差不多了,没说几句就出了门。
还是那家包子铺,还是那个熟悉的味道,美滋滋地吃了一碗,上班!
不过和昨天不同,曹安今天动起来了。
他有顶级的钳工技能,先慢慢上手。
做不一定要做到最好,但至少得让别人看到自己在努力,这样晋级时才不会显得太突然。
至于做出几个亮眼的零件来突出自己?等晋级之后再说吧,不急。
而另一头,易中海经过早上那一番吹捧,一整天心情都很好。
“易工,杨主任找你!”
快到午饭时间,车间组长进来喊走了易中海。
众人一看,都惊了。
“杨主任都亲自找咱们易工了,这次晋级肯定稳了!”
“那当然,咱们易工的手艺确实没话说。”
“啧啧,老易要是能晋级,可得请咱们喝一顿啊!”
“就是,可不能小气!”
工友们纷纷朝着易中海起哄。
易中海脸上挂着谦和的笑。
“你们说的,我要是真晋级了,哪能忘了大家。”
“不过,杨主任说不定是找我谈别的事呢,你们急啥。”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早已认定就是晋级那事儿。
想到一会儿公告栏上就要贴出自己名字,易中海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真是爽快!
跟着组长往办公室走,他腰板挺得笔直,一脸藏不住的得意。
等易中海走远,曹安终于没忍住,找了个角落偷偷笑起来。
院里和车间的人这么一吹捧,易中海肯定觉得自己板上钉钉要晋级了。
这会儿有多神气,待会儿就有多狼狈。
易中海一路哼着小曲,走到杨主任办公室门口。
他整了整衣服,强压住喜色,敲了敲门。
“请进。”
里头传来杨主任的声音。
好戏,这就开始了……
易中海脸上平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六级工,整个轧钢厂也没几个。
自己又是院里第一个。
越想越得意!
“杨主任,您找我?”
杨主任放下笔,抬头见是易中海,脸色顿时严肃起来。
“易工来了,坐吧。”
易中海有点惊喜,又有点局促。
“没事,主任您说,我站着听就行。”
杨主任:“让你坐就坐,不用那么拘谨。”
易中海赶紧走到桌前坐下。
“都听主任的。
主任您这次叫我来……”
那还用说?肯定是晋级的事吧。
是准备发公告了吗?
易中海心里一阵狂喜。
“找你,是关于晋级的事。”
杨主任语气略带歉意。
他不好意思,是因为本来已经答应了易中海。
可谁叫……曹安那边给得实在太多了呢?
没法拒绝。
易中海立即回应:“主任,我明白的,一切听您吩咐。”
杨主任面露疑色:“你都明白?”
“是的……主任怎么说,我就怎么做。”
杨主任起初还以为是曹安多嘴提前说了出去,不过转念一想,早一点让易中海知道也无妨。
他于是点了点头,伸手在抽屉里翻找起来。
此时的易中海仍未察觉异样,只当主任是在找晋级名单。
翻了一阵,杨主任取出三十元钱,放在了桌上。
易中海顿时瞪大了眼睛。
这情形完全出乎他的意料——怎么突然给他钱?
他心头一沉,隐隐感到不妙。
“主任,您这是……?”
杨主任语气如常:“你不是都知道了吗?这些是退给你的钱。
那些土特产我收下了,折十块钱给你,这二十是另外的,一共三十,你点一点。”
易中海彻底愣住了。
钱数没错,可这做法完全不对啊。
“主任,您不是答应让我晋级的吗?这钱……是什么意思?”
见他一脸困惑,杨主任也明白过来——易中海怕是误会了。
他端起官腔,正色说道:“我还以为你早知道了。
这次晋级,你没通过。
我是收了你的东西,但你这段时间表现确实不够,组织上该帮的也帮过了,实在没办法。”
“事情没办成,这钱就退给你。”
这下易中海全明白了。
原来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想多了,还一个人在那儿高兴半天。
杨主任根本没办成,他这次晋级——失败了。
消息来得太突然,易中海一时反应不过来。
“主、主任……怎么会这样?我们之前不是说好的吗?”
他脸上写满失落与不甘,忍不住追问。
杨主任顿时有些不悦:“你这是在质疑我吗?你要是表现得好一些,这事能不成吗?”
心里却想:就那么点钱,现在办不成就办不成呗,把钱拿回去就完了。
还质问我?谁让你当初给得那么少。
三十块钱!
跟曹安相比,简直天差地别!
杨主任显然有些生气。
易中海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低下头,端正态度。
“主任,主任,我不是那个意思!”
“是是是,我这就走,不打扰您了。”
易中海做了一辈子精明人,这次却栽了跟头。
惹得杨主任不高兴了。
临走时,他还拿走了桌上的钱。
他俩的关系,也算是到此为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