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易中海再想找杨主任帮忙，恐怕也难了。
“哼！”
杨主任冷哼一声，一脸不屑。
这人太不会办事了。
……
易中海一脸丧气，像死了亲妈似的。
一走进一号厂房，
他的徒弟贾东旭立马凑了上来。
“师傅，师傅，恭喜您啊！”
“师傅，您真是太厉害了！”
边说边竖起大拇指。
易中海看着那竖起的手指，
感觉更像是在嘲讽自己，一时没忍住，给了贾东旭一个爆栗。
“恭喜？恭喜什么？”
“滚一边去！”
曹安心里清楚，一定是杨主任把话说透了，不然易中海哪会是这副表情？
曹安带头问道：“易师傅，这次是评上几级钳工啦？”
“看您样子，好像不太满意？”
“就算不是七级，六级总该有吧？”
曹安一开头，钳工房里其他人也跟着起哄。
“是啊，没七级也不要紧，以后还有机会嘛。”
“再说了，六级也挺好的！”
“就是！”
这些话像一根根针，扎进易中海的耳朵里。
他本来脸色就不好看，这下彻底黑了。
曹安在一旁偷着乐。
等众人安静下来，易中海才开口：“别问了，没晋级。”
“都回去干活吧，这么闲吗？”
几句话把众人打发走了。
大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真是闹了个乌龙。
难怪易中海这么不高兴。
搞了半天，是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噗嗤！”
瞧见易中海那副窘迫的模样，曹安终究没能憋住笑。
早晨有多趾高气扬，眼下便有多狼狈不堪。
午后。
下班的乐曲准时奏响。
易中海的难堪，反倒让曹安心情格外舒畅。
他嘴里哼着小调，迈步走出车间。
来到公告栏前，结果已然揭晓。
曹安的名字，赫然列在第三排。
同行的工友纷纷发出惊叹。
“哎呦，我晋级啦，成三级工了！”
“我也是！我也过了！”
“欸，曹安，这上面有你的名字啊！”
“我的天，曹安你升五级工了！”
顷刻间，人群一片哗然！
易中海此时也懵懵懂懂地凑上前来。
定睛一看，果真如此！
榜单上不见他的名字，反倒出现了曹安！
这场景实在令人震惊。
易中海怎么也想不通，曹安竟能晋级。
他揉了揉双眼，确认并未看错。
“怎么可能！”
易中海难以置信地低呼。
众人反应却大不相同。
“曹安，你这一跃成了五级钳工，真是大喜事啊！”
“没错，跟咱们车间的易工同级了！”
“哎哟，以后得改口叫你曹工啦！”
“哈哈……曹安真有你的！”
他们所属的车间，此次晋级者不在少数。
因此，曹安从二级工跃升五级，并未显得过于突兀。
一切看上去合情合理！
曹安谦逊回应：“哎，不过是个等级罢了，何必分得那么清楚。”
“大家以往怎么称呼我，往后照旧便是。”
“都是厂里抬举，厂里抬举。”
这番话，在人群中赢得了不少好感。
瞧瞧人家，成了五级工还这般谦和；反观易中海，平日车间里那般张扬。
两者对比，何其鲜明！
见众人纷纷向曹安道贺，曹安爽朗一挥手：“承蒙各位厚爱，今晚我请客。”
“好！”
众人欢腾雀跃。
曹安目光扫过人群中如丧家之犬的易中海，走上前去：“易老哥，一同来吧！”
易中海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我就不去了，家里你易大妈饭都做好了。”
“那行，易工，我们先走了。”
易中海沉默着站在原地。
这种场面，他要是再跟去，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丢脸的事，他易中海绝不会做。
“怎么了老易？”
来的是刘海中，和易中海还算熟悉。
易中海伸手指了指那张晋级名单，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刘海中凑近一看，名单上有曹安的名字，反复看了几遍，却不见易中海的。
心里顿时明白了几分。
早上还在院里吹得天花乱坠，这会儿就被现实打了脸。
“老易，老易，等我一下啊！”
刘海中边喊边追了上去。
“没晋级算什么大事，看开点嘛！”
一路上，刘海中絮絮叨叨说个不停，易中海却始终一言不发。
直到俩人回到院子。
前脚刚踏进门，阎埠贵就兴冲冲地迎了上来。
“老易，恭喜恭喜啊！”
“咱们院可算出人才了！怎么样，打算什么时候摆几桌庆祝？”
刘海中在一旁拼命使眼色。
阎埠贵却一心琢磨着能蹭几顿好的，根本没注意。
易中海脸色铁青，一句话也不想说。
刘海中赶紧打圆场：“老易没晋级，庆祝什么呀你找曹安去，他评上五级工了。”
“哦……没晋级啊……”
阎埠贵愣了下，随即嗓门猛地拔高：“什么？老易没评上？？”
这时候正是四合院下班的时间，院里人多。
他这一嗓子，顿时引来不少目光。
一道道视线齐刷刷落在易中海脸上。
易中海的脸色眼见着黑了下去。
阎埠贵这才意识到说错话，干笑两声：
“老易，没事没事，这次没成，下次还有机会嘛！”
“嗯。”
易中海转身就走，这一刻，他真想换个地方生活。
跟早晨那会儿的精神抖擞相比，现在简直判若两人……
坏了。
傻柱用胳膊轻轻撞了下身旁的贾东旭。
“易大爷没升上去？”
“这怎么回事啊？”
贾东旭压低声音：“是啊，本来都安排好的，不知是哪儿出了岔子，最关键是咱们曹四爷居然升上去了！”
“现在跟易大爷平级了。”
阎埠贵：“不太可能吧？曹安那么不争不抢的，也能晋级？”
贾东旭：“千真万确，就为这事，我师傅一下午都黑着脸！”
贾东旭：“行了，不跟你们多说了，我得回去准备过几天相亲要用的东西。”
他带着几分炫耀拍了拍傻柱的肩膀，美滋滋地走了。
傻柱骂了一句：“瞧你那德性。”
“得意什么呀！”
阎埠贵咂咂嘴，叹道：“唉，这一顿饭算是蹭不上了！”
他一个教员，工资也就二十多块，要养四个孩子，老四还是几个月前才生的。
压力太大了！
“等等，不是还有曹安吗？”
“他这回升上五级工，一个月工资六十一块七，不得摆一桌啊！”
说完，他又乐呵呵地走了。
等他们都离开后，院里几个看热闹的，都默契地没提易中海早上那事儿。
往人伤口上撒盐？
那可不合适。
另一边，曹安跟厂里几个关系好的，一起下了馆子。
曹安点了两个肉菜、两个凉菜。
再加一瓶西凤酒，也算齐活儿了。
庆祝归庆祝，但没必要当冤大头。
心意到了就行。
吃完饭，时间还早。
曹安直接往四合院走。
一进大门，阎埠贵就跟个鬼似的，从旁边突然跳出来。
“曹安，恭喜恭喜啊！”
“现在成了五级工，真是出息了！”
曹安：“哪里哪里，是厂里抬爱。”
曹安真想直接说——
你那算盘珠子都快崩我脸上了。
阎埠贵？
别人不了解，我还能不清楚。
准是在盘算什么呢。
阎埠贵：“曹安，你现在是五级工了，又是咱们院的肆大爷，不摆一桌庆祝庆祝？”
瞅瞅，曹安猜得一点没错。
在阎埠贵的带动下，院子里的人也纷纷跟着起哄。
“一个月六十块钱工资呢！”
“怎么着也得摆两桌吧！”
“曹安，叁大爷都发话了，你就请一顿呗，到时候咱们也给你包个红包。”
……
仔细想想就明白，
阎埠贵那么会算计，生了小儿子都没摆酒收礼，
还不是因为知道这根本是赔本的生意。
这下倒好，把难题推到了曹安头上，
真是没安好心！
曹安不慌不忙，淡淡说道：
“哎呦，按叁大爷这么说，您添了个儿子才是天大的喜事，怎么没见您摆一桌啊？”
他也不直接拒绝，
意思很明白——阎埠贵前阵子生了儿子都不声不响，
自己不过是晋级，又算得上什么？
人家都不摆，自己何必凑这热闹？
曹安又补了一句：“要是真想办，咱俩可以一块儿摆一桌啊！”
阎埠贵赶紧摆手。
在四合院里摆一桌？那还不亏大了！
“我……我就不用了。”
曹安对众人笑道：“大家可都听见了，是你们叁大爷不愿意摆，可不是我曹安小气。”
“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
“晋级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他笑得一脸和气，轻轻松松就把场面圆了过去。
倒不是他出不起这钱，只是不想被人这么算计。
撕破脸倒不至于，但被人当冤大头，总归是不舒服。
“唉，你俩一个比一个抠门啊！”
“曹四爷，怎么突然这么省了？从前不是有多少花多少吗？”
“就是啊，该不会是想攒钱娶媳妇吧？”
曹安一拍大腿：
“可不是嘛！”
“我都三十了，再不娶媳妇，老曹家真要绝后啦？”
“这一晋级，是该琢磨着讨个老婆了！”
众人听了，也只是笑笑。
曹安这个人，
在整条街上都是出了名的“街溜子”
，
名声不算太坏，但也说不上好，
无非就是爱喝酒、赌钱、不务正业。
可在那个年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