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嘛！主任喜欢就拿着抽，咱俩还客气啥？”
“这……不太好吧？”
曹安神色认真地说：“主任您这可就见外了。
您为厂里忙前忙后的，抽包烟算什么？您就别推辞了。”
看杨主任眉开眼笑的样子，曹安知道，自己这些话正合他心意。
他顺手把烟塞进对方手里，杨主任也没再拒绝。
“小曹啊，你这也太客气了！”
这包烟没白花，就像一块敲门砖，试出了对方的态度。
看得出，杨主任并不抗拒。
曹安将演技发挥得淋漓尽致。
“主任，您这话说得太见外了。
我们做下属的，谁不希望有个好领导？杨主任您绝对是最合适的人选。
有您在，真是厂里所有人的福气啊！”
“哈哈哈——”
杨主任不由得放声大笑。
这番话，确实说中了他的心事。
“可惜啊……”
曹安立刻追问：“可惜什么，主任？”
“可惜我马上就要退休喽。”
“啊？”
曹安故作惊讶：“您这样的人才，厂里怎么舍得让您退休？太不应该了！”
曹安一举一动，简直像在演一出拿手好戏。
杨主任叹了口气：“不行喽，老了。
将来总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
“哈哈——小曹啊！”
“哎！”
“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我说，我虽然快退了，能帮的还是会帮一把的。”
唉！
曹安等的就是这句话。
“那主任……晚上一起吃顿饭？”
“好啊！”
和杨主任谈完，曹安心头踏实了——这事看来已经八九不离十。
易中海？他能给杨主任多少好处？能拿出多少钱？
可以肯定，绝对比不上曹安。
想都不用想。
光靠系统给的奖励，曹安手头已经攒了不少钱。
这年头，一个八级工辛辛苦苦干一年也未必能攒下这么多。
走进车间，曹安和贾东旭、易中海同属钳工组。
一进门，就听见贾东旭站在台子上兴高采烈地讲着：
“我结婚那天，你们可得都来啊！媒人可说了，新娘子长得可俊了！”
旁边一群人跟着起哄：
“东旭，真不愧是易师傅的徒弟，这么快就要娶媳妇了！”
“真羡慕你，有个好师傅就是不一样！”
“什么时候去见面啊？”
贾东旭得意地说：“就这周末！放心，一个乡下姑娘，还不是手到擒来？”
“哈哈哈——”
人群一阵哄笑。
曹安听了，轻轻摇了摇头。
这好家伙，事儿还没影呢，贾东旭倒先吹上了。
得，让他慢慢吹吧，曹安倒想看看他最后怎么收场。
一手的秦淮茹，曹安琢磨半天——那绝对是个最好的选择。
不能错过，说什么也不能错过。
就是不知道二十岁左右的秦淮茹长啥样。
心里痒痒的。
不如早点把手头事弄完，去看看？
嗯。
曹安打定了主意。
这年头吃大锅饭、做大锅活儿，曹安照旧摸鱼。
没办法，天生的属性。
他正打算闭眼歇会儿，易中海走了过来。
“曹安啊！你又偷懒了，加把劲不行吗？东旭都快赶上你了。”
是易中海。
同在一个车间，他没少督促曹安。
是为曹安好，让他升级？不不不，当然不是。
这院里虽没那么多矛盾，但小心思还是有的。
训曹安，也就是在一众钳工面前显摆自己地位。
不过也确实，这车间除了组长，就数易中海说话顶用。
曹安懒洋洋地挥挥手。
“易老哥，我这二级我看也上不去了。
我笨，也没你们聪明好学，混口饭吃就行。”
这话易中海听着心里舒坦。
“唉，行吧行吧，也就是我照顾你。
那你继续睡吧。”
曹安给人感觉就是对啥都提不起劲儿，不争不抢。
“曹安不会打算一辈子打光棍吧？二级工工资也不低了。”
这时贾东旭凑上来搭话：“嘿，我看肯定是打光棍，谁家姑娘愿意跟个没前途的？”
“曹四爷，走，抽烟去！”
有人一喊，曹安就跟着去了。
那些人说他的话，他也不在意。
没必要计较，再说自己以前性格本来就这样。
真要计较，非得累死不可。
嘿嘿，走一步看一步呗，看看咱俩到底谁打光棍。
曹安继续过他咸鱼般的日子。
下午。
“叮~~~咱们工人有力量，嘿……”
“咱们工人肯流汗……嘿。”
红星轧钢厂的大喇叭断断续续传来充满时代气息的歌声。
听着就让人热血沸腾！
这也意味着，下班时间到了。
曹安走出轧钢厂，却没有直接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等着。
没过多久，杨主任就骑着那辆褪了色的二八大杠缓缓过来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心领神会。
“走吧，杨主任！”
“走，头一回这么投缘，今天可得好好喝两杯！”
曹安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他们选了一家不错的饭店，点完菜后，曹安主动出去结账。
顺路，他拐进了供销社。
花十块钱买了一条中华烟，又花两块钱买了一瓶茅台。
准备妥当。
兜里还另外备了一百块钱。
曹安重新回到饭店。
至于曹安准备这些东西，自然有他的考量。
既然杨主任能给易中海开过后门，那曹安也未必不行。
更何况，曹安现在身怀顶级钳工技艺，手头的钱也不见得比易中海少。
只不过，他过去在厂里一直是个“街溜子”
的形象，人尽皆知。
要是突然钳工技术突飞猛进、凭此晋升，难免引人怀疑。
不如花点钱打点关系，这样既不用和易中海正面冲突，也免得得罪人。
而杨主任这个人，曹安自认为看得挺准。
“杨主任，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
曹安一脸歉意地回到座位。
“怎么去了这么久？”
“专门给主任您弄了瓶好酒，来来来，我给您打开尝尝。”
“跟主任您吃饭，好酒肯定得备上嘛！”
说着，曹安拿出酒，给杨主任倒了一杯。
包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杨主任也不再拘束。
“哎哟！”
“曹安，你这也太客气了！”
“来来来，我自己来。”
“好。”
酒一杯杯下肚，两人聊得热火朝天。
无论杨主任说什么，曹安总能接得上话，这让杨主任有些意外。
“曹安！”
“以前还真没发现，你这人挺有一套啊！”
曹安摆摆手：“别提了，以前年轻不懂事，心思压根没放在工作上，就算有再大的本事也使不出来。”
“说起来，还不如我们院里的老易呢。”
曹安有意无意地将话头引向易中海。
他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感慨：“人家那升级速度，真是拍马都赶不上。”
杨主任也喝了几杯，脸上微红。
提到易中海，他舌头有点打结：“那还不是我在背后使了劲？要不然就易中海那水平，字都不认得几个……唉，你有什么难处就直说！”
“我这个做大哥的，能帮一定帮。”
曹安心里暗笑，这老狐狸。
再看杨主任，眼神清亮，哪还有半分醉意？
分明是在等曹安主动开口。
两人都心知肚明，若不是有事相求，曹安怎么会平白无故请他吃这么好的一顿？
有这钱自己留着改善伙食不香吗？
曹安也不再绕弯子：“主任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就直说了。”
“我想晋级。”
他直接道出来意。
杨主任举起酒杯，轻轻点了点头。
“但这事儿……我能力也有限啊。
帮一个易中海还行，再加一个人，可就有点难办咯。”
这话倒不是推托。
“主任，”
曹安接话，“我的钳工技术您是知道的。
至于易中海……”
“就看主任您怎么选了。”
话音落下，曹安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烟，烟盒上赫然压着二百块钱。
既然话已挑明，曹安也就没什么顾忌了。
他顺势提议：“依我看，易中海的资历还是浅了点。”
“主任您说呢？”
杨主任哈哈一笑，站起身来。
他一边给曹安倒酒，一边不动声色地将那二百块钱收走。
曹安心领神会——这事，成了！
酒杯相碰，杨主任满意地拍着曹安的肩膀：“曹安啊，你说得对。”
“有能力的人才配晋级，易中海确实差得远。”
“你放心，这事包在我身上。”
这话算是给曹安吃了颗定心丸。
一顿饭，有酒有肉，两人聊得像是多年未见的兄弟，气氛热烈。
直到晚上，曹安和杨主任才互相道别，各自离去。
曹安美滋滋地点上烟，身体晃晃悠悠地往四合院走。
“哎哟！”
“谁啊！”
曹安跟人迎面撞了个满怀。
天黑，贾东旭被撞得生疼，张口就骂：“谁啊？没长眼睛是不是？”
“我！”
“现在都敢骂你爷爷了？”
曹安没好气地说。
贾东旭眯眼一看，是曹安。
要换作院里前三位大爷，贾东旭肯定不敢吭声。
可曹安是院里最没势力的那个大爷。
“哟，您这是喝了多少啊，天天这样，真不打算娶媳妇啦？”
贾东旭还跟曹安逗趣。
曹安心里冷笑：娶媳妇？当然娶，回头就娶你媳妇。
“我老头子的事轮得到你管？给我道歉！”
曹安装醉，语气凶悍。
“曹四爷，对不起。”
贾东旭撇撇嘴，不情不愿地嘟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