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像他看过的那些四合院小说里写的,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甚至戾气冲天。
根本没那么回事儿。
只不过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大家各有各的盘算,不过是为了活下去罢了。
曹安没走几步,就到了前院。
院子里很是热闹,有孩子弄脏衣服被大人数落,也有三三两两聚在一处闲聊的人。
曹安一走进院子,就瞧见了院里的“铁三角”
。
当然,不是那几位出名的人物,而是贾东旭、傻柱和许大茂。
原着里常说傻柱和许大茂从小斗到大,其实贾东旭也一样。
贾家也一直住在这个院,三个年纪相仿的自然就常混在一起。
至于他们关系到底铁不铁,曹安也说不好。
听见几个人聊得正起劲,曹安凑了过去。
贾东旭得意地说:“跟你们说,哥们我可要抢先一步娶媳妇了,你们俩啊,就等着跟曹四爷似的打光棍吧,哈哈哈!”
傻柱撇嘴:“呸,就你这样还想娶媳妇?长啥样你见过没?”
贾东旭摇头:“还没见过呢,媒人说下周带过来。”
“咳咳!”
曹安在身后适时地清了清嗓子。
许大茂从小就是一张大马猴脸,傻柱是国字脸,贾东旭倒有几分清秀,就是看着有点病怏怏的,说不出的别扭。
按现在的话讲,就是有点“娘们唧唧”
的。
曹安皱眉:“怎么着,我不在就敢拿你四爷开涮了?”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四爷”
。
许大茂、贾东旭、傻柱在他这儿都是晚辈。
虽然岁数差得不算太多,但辈分摆在这儿,这也是“四爷”
这身份带来的方便。
“四爷!”
“曹四爷!”
贾东旭忙说:“曹四爷,您肯定听岔了,我们哪敢啊!”
这几声“爷”
叫得曹安心里挺舒坦。
“得了,不跟你们几个小子计较。
不过我刚刚听见东旭说有人给你说媳妇?”
曹安面色平静地问。
一提这个,贾东旭立马精神了。
“可不嘛!我们村一个媒人非给我介绍对象,推都推不掉,只能让人带来看看喽!”
话里听着像抱怨,其实满满都是炫耀。
他可是三个人里第一个成家的,傻柱和许大茂,就羡慕去吧!
傻柱:“嘚瑟!”
许大茂:“娶个媳妇瞧把你美的,真没出息。”
两人都机灵得很,哪会听不出贾东旭话里的意思。
曹安却一下子来了精神。
秦淮茹在故事里虽是朵白莲花,惹了不少人讨厌,可换个角度想——对外人她或许过分,但对贾家来说,她做的每件事都有她的道理。
她哪一件不是为了贾家?
更何况,这还是个没经过人手的秦淮茹。
香不香?根本不用怀疑。
绝对是香的!
“哎哟!”
曹安故作惊讶。
其实贾东旭这话也正合他心意。
“可人家又没说是哪儿的啊?这附近几个村,我还真没见过什么特别漂亮的姑娘。”
贾东旭一听就笑了。
“曹四爷,你这可就见识短啦,秦家村啊!我相亲对象就是秦家村的!”
“哈哈,曹四爷,你这老光棍是不是也想要媳妇啦?”
“呵呵,呵呵……”
曹安没接他调侃的话茬。
他说这么多,无非就是想套这小子的话。
你尽管笑,尽管得意。
曹安心里暗喜。
“唉,我这收入时有时无的,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讨到老婆。”
“走啦走啦。”
“哈哈,不送啦。”
在曹安面前显摆了一通的贾东旭,今天心里那叫一个痛快。
“走走走,哥请你们下馆子去。”
“呸!”
“不去不去。”
许大茂和傻柱都啐了一口,这家伙还没炫耀够吗?
什么玩意儿。
看来这铁三角的关系,也不怎么牢靠。
傻柱现在跟着他爹在轧钢厂当厨子,许大茂是电影放映员。
贾东旭却不一样。
这时的易中海,重心可全放在贾东旭身上。
曹安是二级钳工,贾东旭还是个学徒。
但在易中海的扶持下,贾东旭都快升一级了。
至于曹安为什么等级这么低——也怪他原来那街溜子的性子,心思根本不在工作上。
当然是怎么快活怎么来。
结果曹安这一穿越过来,就只剩两间房,一分存款也没有。
不过也不算白来。
刚才那一番打探之后,曹安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秦淮茹——
他志在必得,而且还有任务在身。
对了,先去找找易中海吧。
曹安打定了主意,放下肉,拎上酒。
不必太过张扬,这个年代,能稳重就尽量稳重些。
“老易,老易!”
“哎呦,今天又想喝两杯了?”
曹安:“那是自然,你看这不是好酒嘛,你不得弄两个‘硬菜’来配配?”
曹安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
易中海拿起酒闻了闻,确实是好酒。
确实该配上几个硬菜。
“老婆子,把那点猪头肉还有半只鸡都给我端上来。”
这本来是易中海打算等升职之后再庆祝用的,现在提前庆祝一下也没什么不行。
几杯酒下肚,易中海一张脸已经喝得通红。
而曹安呢,也没忘记这次来的目的。
他举起一杯酒,装作醉醺醺的样子,大着舌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崇拜说道:
“易大哥,你可真厉害啊!”
“这才刚升上五级钳工没多久,马上又要升六级了!”
“这速度,厂里没几个人能比得上你吧?”
这就是曹安这趟来的目的。
易中海!
手艺怎么样?只能说比曹安强那么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再加上易中海还是个文盲,后来居然能一路升到八级钳工。
这件事本身,就让人起疑。
喝酒!
套话!
这酒确实是好酒,但后劲也大。
被曹安那演得极像的吹捧一激,易中海确实有点飘飘然了。
“那当然,在轧钢厂,我易中海也算号人物!”
“这晋级嘛,背后总得有点人脉不是?不然哪能升这么快?”
得。
就凭这两句话,曹安就听出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哎呦!”
“易老哥厉害啊,背后是不是有主任关照?”
“那是……”
“咳咳!”
易大妈这时咳嗽了两声,狠狠瞪了易中海一眼。
易中海也意识到自己说多了。
赶紧闭嘴,尴尬一笑:“有些事,就不方便跟你细说了!”
“不过你放心,等我成了六级工,厂里肯定有我照应你。”
曹安:“那就先谢过易老哥了!”
得到了有用的信息,曹安喝酒的速度明显快了起来。
三下五除二,就把剩下的酒喝完了。
易中海此时已显出几分醉态。
曹安对易婶说:“婶子,易老哥喝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告辞了,麻烦您照看他。”
易中海满脸通红,一副不服气的样子:“谁说我醉了?我清醒得很!老婆子,快把床底下那几瓶好酒都拿出来——反正也不用送给杨主任了。”
曹安沉默不语,心想这家伙喝醉了真是口无遮拦。
他早就怀疑易中海晋级这么快背后有蹊跷,没想到真是如此。
曹安装作醉意朦胧,摇晃着扶住易中海,含混不清地说:“易老哥,我...我真不行了,明天还得上班,得走了。”
易中海意犹未尽地拉着曹安不让走,易大妈赶紧过来拉住丈夫:“别听他胡说,喝多了就这样。
我送你出去吧。”
将曹安送到门口时,易婶低声叮嘱:“曹安啊,今晚老易说的醉话你别往心里去,都是胡言乱语,千万别介意。”
曹安心领神会,给易婶吃了颗定心丸:“怎么会呢,今天就是和易老哥喝了点酒,说的都是醉话。”
“有空常来坐坐,我先回去照看老易了。”
一走出易中海家,曹安立刻清醒过来,眼神锐利,哪还有半分醉意。
这下总算弄明白了。
易中海比曹安大不了几岁,两人知根知底。
易中海有多少本事,曹安心知肚明。
如今看来,他果然是通过杨主任的关系才得以晋级,想必是送了礼。
曹安心里的计划渐渐清晰起来——截胡易中海的晋级机会,似乎并非不可能。
回到家中,曹安三下五除二吃完那只烤鸭,借着酒意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曹安才醒来。
“唔——”
他望着杂乱的房间,一点也不想收拾。
或许是前主的习惯也影响了他。
他径直出门,打水洗脸,穿上轧钢厂的工服。
在四合院里,曹安算是起得早的。
这时候院里还没什么人。
走到街上,他先找了个包子铺,要了两屉包子、一碗豆汁,美美地吃了两大碗,然后点起一支烟。
真是神仙般的日子。
曹安没有直接去轧钢厂,而是先去了供销社,花一块钱买了包中华烟。
这包烟,他可是有大用处的!
……
进了轧钢厂,曹安看似随意地踱步。
看到杨主任时,他微微一笑。
这位杨主任今年五十多岁,差不多快到退休年纪了。
估计是想在退休前再捞一笔吧。
这也让易中海钻了空子。
同时……也让曹安抓住了机会!
“哎呦,杨主任这么早就来了?”
杨主任笑着回应:“厂里这几天不是忙嘛。”
“来来,主任,抽根烟。”
曹安故意当着他的面撕开中华烟,先递了一根给杨主任,自己也点上一根。
杨主任眼睛一亮:“哟,曹安,你这烟可以啊!我自己都舍不得抽这个。”
曹安心里一乐,有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