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1月1日，早上八点。
荒原上风大得像刀子刮脸，沙粒打在皮肤上生疼。萧无寂站在那里，脚边是一片刚裂开的地缝，蓝光从缝隙里渗出来，像某种活着的东西在呼吸。
萧无寂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指节分明，掌纹清晰，指甲缝里还沾着一点干掉的血痂。不是幻觉，是真的。这双手，昨天还在敲代码，今天却握住了命运的钥匙。
他今年二十六岁，黑发垂肩，银眸冷得不像人。灰袍是系统发的，穿起来沉甸甸的，像是披了层旧世界的影子。腰间那块墨玉牌，刻了个“萧”字，看着普通，其实是个活物——献祭系统的化身，也是他唯一的外挂。
前世他是程序员，熬夜打游戏猝死，醒来就到了这个叫《星域》的世界。三百亿人一起穿越，现实没了，只剩一个虚拟又真实的战场：星球、种族、领主、军队……强者说了算，弱者只能跪着舔泥。
他记得很清楚，上辈子那个结局——三个城门被攻破时，萧无寂的老部下砍下他一只胳膊，笑着说：“你太强了，我们容不下你。”
当时他没哭，只笑了一下，笑得像个疯子。
现在回来了，回到游戏开始的第一秒。
石碑前站着，空荡荡的。
【领主：萧无寂】
【领地等级：F级】
【可招募单位：农兵、矿工】
【资源点：无】
什么都没有。和所有人一样，从零起步。
但他知道，不一样。
别人没有金手指，他有。
正准备打开界面时，脑子里突然响起声音——冰冷、嘲讽，带着点玩味。
“绑定成功，献祭系统已激活。宿主，欢迎来到真正的游戏。”
萧无寂没动，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知道这不是幻觉。这声音只有他听见，别人听不见，也复制不了。
“你是谁？”萧无寂在心里问。
“我是你唯一的外挂。”那声音顿了顿，“献祭系统，只绑定你一个人。规则很简单：献祭任意士兵，返还一百倍的成长资源。经验、等级、品质、技能……全部翻一百倍。只有你能用，别人看不到，也复制不了。”
萧无寂沉默了几秒，忽然笑了。
不是开心的那种，是一种很轻、很冷的笑，像是雪落在火上。
“一百倍？”萧无寂说，“听起来不错。”
“代价呢？”萧无寂问。
“任务失败，我会杀掉你一个手下。”系统语气平淡，“伪装成意外或者战斗死亡，没人会怀疑是我做的。”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任务？”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新手任务：七天内，献祭十个普通士兵。完成奖励：初级兵营图纸、五百基础资源。失败后果：随机杀一个属下。”
萧无寂眼神变了。
不是震惊，也不是恐惧，而是一种久违的清醒——像黑暗中终于看见了一盏灯。
他懂了。
别人培养一个满级传说兵要刷副本、找材料、靠运气。他只要献祭一个低级兵，就能直接拿到一百个满级同款。
这才是真正的优势。
“行。”萧无寂说，“不过先说好，我不傻。如果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系统没说话。
萧无寂闭上眼，想起那一战——城墙崩塌，血染青砖，他跪在地上，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人一个个冲上来，把刀插进胸膛。他们喊着“为了平衡”，眼里却没有一丝愧疚。
那一刻萧无寂就明白了：这个世界，信任不值钱。力量才是通行证。
睁开眼时，他已经不再是那个信誓旦旦要建立联盟的男人了。
“献祭在哪操作？”萧无寂问。
系统说“在你脑子里，随时能用。选中目标，确认献祭，瞬间完成。别人感觉不到。”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好。”
萧无寂走到石碑前，伸手按上去。
石碑亮了，弹出界面： 【可招募单位：农兵（消耗：10食物）】 【当前食物：0】
没有食物。
他不急。
第一批兵招出来就是用来献祭的。
献祭完，才是真正开始。
风吹沙尘，远处传来哭声、笑声、争吵声。三百亿人涌入这个世界，乱局才刚开始。
而他已经看清了路。
“以前我信规则，信合作，信人性。”萧无寂低声说，“现在我只信两件事——系统，还有我自己。”
系统忽然开口：“检测到宿主信念坚定，符合‘妖孽天才’特质，解锁隐藏评价：【天灾级领主·潜在威胁】。”
萧无寂没理它。
萧无寂收回手，看向领地中间的空地。
那里很快会建兵营，招第一批农兵。十个普通人，干最累的活，拿最少的资源。别人眼里是苦力，在他眼里是百倍返还的起点。
十个人献祭，换一千个满级兵。
如果是一千个传说级暗影杀手……
萧无寂嘴角微微上扬。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等你们看到我的军队，只会说一句话——这不可能。”
系统说：“别想太远。先搞定十个人。你现在连食物都没有。”
“很快就有。”萧无寂说，“这片地刚生成，所有领主都在抢资源。接下来三天，至少会有二十次小规模冲突。有人打架，就会死人。有尸体，我就能捡。”
“聪明。”系统说，“但你也得活着。”
“我没打算死。”萧无寂说，“上辈子死过一次，够了。”
远处脚步声响起，一个瘦削的身影从沙尘里走出来，穿着黑衣，红眼睛，走路无声无息，像猫一样轻巧。
他在萧无寂十步外跪下，头低得很低。
“主上。”夜无锋说，“我醒了。”
萧无寂看了他一眼。
这是他的第一个部下。原本只是个资质平庸的侦察兵，寿命短得可怜。但在系统激活那一刻，已经被自动献祭并百倍返还，重生为半神级杀手。
他叫夜无锋，是暗影军团的统帅。对他绝对忠诚。
“起来。”萧无寂说，“现在是初期，别暴露实力。你躲进阴影里，盯着周围。有情况马上报告。”
“是。”夜无锋起身，一闪就不见了。
萧无寂继续站在石碑旁。
他知道接下来几天会很忙：招兵、种田、装弱、收集情报、等献祭机会。
表面上他是普通领主。
实际上，他的大军已经在路上。
只要十个人进去，就能换来千军万马。
别人还在为一口饭打架时，他已经在布局结局。
他摸了摸腰上的墨玉牌。
萧无寂缓缓的开囗“系统，这世界有多少领主？”
“三百亿零七个。”系统说，“包括你。”
“真巧。”萧无寂淡淡地说，“我只关心——谁能活到最后。”
“目前预测，活下来的不到百分之零点一。”系统说，“除非……他们也有你这样的外挂。”
萧无寂没笑。
他知道，这场游戏，他不会再输。
因为他有一条别人没有的路。
献祭。
烧掉弱的，换来强的。
低调发育，一朝出手，无人能敌。
萧无寂抬起手，再次按在石碑上。
【开始招募：农兵x1】
食物不足，招募暂停。
他松开手。
没关系。
他等得起。
风又吹过来。
沙地上的脚印很快被盖住。
一切正常。
没人知道，这个站在石碑前的男人，已经握住了通往巅峰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