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渊整个人都呆住了。
他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微张，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
江眠不敢看他，赶紧掏出手机，颤抖着点开购物软件。
他飞快地搜索“女仆装”，页面瞬间弹出一堆款式。
江眠闭着眼，随便点了两件。
然后打开微信，找到沈临渊的聊天窗口，把链接发了过去。
做完这一切，他才抬起头，小声说：
“就……就这两件……你……你能帮我付款吗？我……我没那么多钱……”
沈临渊的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他机械地低下头，看向屏幕。
当看到那两个女仆装时，他的大脑彻底死机了。
黑白短裙……粉色蕾丝……吊带袜……镂空后背……
这些画面和他二十年来建立的所有认知产生了毁灭性的冲突。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了。
江眠紧张地等待着他的反应，心脏快要跳出胸腔。
过了足足十几秒，沈临渊才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但声音哑得厉害，还带着明显的颤抖：
“江眠……你……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知道……”江眠低下头，手指绞在一起，“我……我就是想……想穿给你看……就一次……行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红晕已经蔓延到了脖子根，睫毛上还挂着泪珠，看起来既可怜又……诱人。
沈临渊的呼吸乱了。
他看着江眠这副样子，又看了看手机屏幕上那两件女仆装，脑子里一片混乱。
理智告诉他，这太荒唐了，他应该立刻拒绝，应该严厉地批评江眠这种想法。
但是……江眠哭得这么可怜，说是被人威胁才收下那些照片……而且……而且他说从大一就暗恋自己……
还有刚才在观景台……那个吻……
沈临渊感觉自己的理智正在一点点崩塌。
他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你先冷静一点。这件事……我们明天再谈，好吗？现在太晚了……”
“可是……”江眠抬起红红的眼睛看他，“那……那两件衣服……”
沈临渊看着他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心里那根紧绷的弦，“啪”一声断了。
他认命般地拿起手机，手指有些抖，点开江眠发来的链接，看了一眼价格——两件加起来一百多。
对沈临渊来说不算多，但也不少了。他平时很节俭，除了必要的学习和生活开支，几乎不花什么钱。
但他看着江眠期待（其实是紧张）的眼神，咬了咬牙，还是点了付款。
付款成功的提示弹出来。
【叮！突发任务完成！奖励已发放：宿主手指甲长0.01cm。（宿主可自行感受指甲边缘的细微变化）】
江眠：“…………”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感受自己指甲长了0.01cm是什么感觉！他只想立刻消失！
“付……付好了。”
沈临渊放下手机，不敢看江眠，“衣服……过两天应该能到。”
“谢……谢谢……”江眠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宿舍里再次陷入沉默。
这次的沉默比刚才更加诡异，还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沈临渊坐在椅子上，身体僵硬，眼神飘忽，完全不知道接下来该干什么。
江眠也手足无措，他看了看地上散落的几张漏网之鱼的照片，又看了看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最后看了看沈临渊通红的脸。
“那个……照片……”他小声说。
沈临渊像是被烫到一样，猛地站起身：“我……我去洗澡！”
说完，他几乎是逃也似的抓起洗漱用品，冲进了卫生间，“砰”一声关上门。
江眠听到里面传来哗啦啦的水声，这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整个人瘫在椅子上，感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太要命了……
今晚这一连串的事情，简直比他过去二十年的人生加起来还要刺激和荒唐。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甲，确实感觉指甲边缘有一点点……微乎其微的、几乎察觉不到的刺痒感。
这就是长0.01cm的感觉？
江眠无力地趴在桌子上，把脸埋进臂弯里。
他现在只希望今晚能平安度过，别再出什么幺蛾子了。
然而，天不遂人愿。
就在江眠趴着缓神的时候，宿舍门被推开了。
顾星染哼着歌走了进来，身上带着点烟味和酒气，但看起来没喝醉，只是心情不错的样子。
“哟，小学鸡，还没睡呢？”他看见江眠趴在桌上，随口打了个招呼。
江眠抬起头，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嗯……就睡。”
顾星染走到座位前，把外套往椅子上一扔，然后开始翻找东西。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江眠的桌子，看到了那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这啥？”顾星染好奇地拿起来，“包装挺精致啊，谁送的？”
江眠心里一惊，赶紧站起来想把盒子抢回来：“没……没什么！就……就是个空盒子！”
但他动作慢了半拍，顾星染已经打开了盒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