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昌帝登基后不久,北境常有外敌来犯。
镇北大将军战死沙场,其夫人产后身体虚弱,闻听噩耗,竟也跟着去了。
夫妻二人育有一女,名唤宋愿梨。
皇帝感念夫妇二人的功勋,将其女封为成安郡主,交由将军夫人挚友江玉榕抚养,及笄后承继宋家爵位。
永昌十五年,宋愿梨及笄。
永昌十七年,宋愿梨袭爵。
有钱有爵位有圣恩的孤女模样又生得极好,一时之间成了京城人人争娶的目标。提亲之人踏破门槛,但没有一人是宋愿梨中意的。
宋愿梨都是能推则推。
可今日要相看的是白家的二公子白锡,乃皇帝钦点,不好推拒。
宋愿梨到前厅时,白锡已经候在那儿了。
他穿着一袭白衣,嘴角挂着礼貌的浅笑,起身行礼时,发丝随着动作跳动,每一根的位置都恰到好处,举手投足间尽显名门世家的气质。
听大哥说过,这白锡在翰林院任职,擅长诗词歌赋,在书法领域也颇有造诣。
据说不少京城的名门贵女都想嫁与他,这么看来,此话倒也不虚。
宋愿梨酷爱美人,看到白锡这等绝色之姿,满腹的不情愿顿时被抛至九霄云外。
江玉榕见她的眼睛都看直了,掩面低语道:“阿梨,注意礼数。”
宋愿梨这才回过神。
“白公子,阿梨失礼了。”
“无碍,郡主请坐。”
江玉榕见宋愿梨对白锡有心思,便找了个借口将地方留给他们二人。
“白公子这般姿色,竟还未娶亲么?”
宋愿梨端坐着,但目光却不安分地在白锡身上扫过。
“回郡主,先前父母为了让我专心于课业,未曾替我寻觅妻室。”
白锡恪守着君子非礼勿视的准则,因此未曾发觉她觊觎的眼神。
这温文尔雅、克己复礼的模样,引得宋愿梨的兴趣又多了几分。
“白公子为何不多看我两眼?本郡主对你很是满意,你,我就笑纳了。”
白锡这才抬眼,碰撞上她灼热的视线,心尖一颤,两团红晕不自觉地飞上脸颊。
他肤白,一点红晕就如血滴般显眼,更别提他此刻脸红至耳根。
两人又聊了许久,一直到白锡在陆府用过晚饭,准备离开时才止住。
江玉榕见两人聊得难舍难分,便悄悄问宋愿梨道:“阿梨,你与白公子如此聊得来,那这婚事就定下了?”
宋愿梨点点头:“娘,我的婚事了了,不如您趁着我年轻再在入朝为官上替我费费心思?”
说话的声音并不算小,恰好落入了正要离开的白锡耳中。
“郡主有此志向甚好。”白锡驻足,眸光落在宋愿梨身上,唇角含笑,“若是信得过,我可以替郡主向陛下上书。”
“当真?那可要多谢白公子了!”
宋愿梨眼眸瞬间亮了起来,那惊喜的笑容晃得白锡心口一荡。
陆府三公子陆晚棠刚从府外回来,隐约听见“阿梨”“白公子”这几个字眼交织,只当又是新人在找借口与宋愿梨亲近。
但见这“白公子”对着宋愿梨笑得温文尔雅,而她回应的笑容也格外明媚,不同往日的疏远,便知这位白公子或许合了宋愿梨的心意。
一时醋意翻涌,不等那边客套完毕,他就立刻身形一晃,整个人软绵绵地就要栽倒在地上。
不偏不倚,恰恰倒在了宋愿梨身上,将那份碍眼的对视硬生生隔断。
“三哥!”
宋愿梨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去扶。
“陆晚棠?你怎么了?”
陆家二小姐陆枝愉眉头一挑,目光地扫过自家弟弟。平时她练手把式下死手揍他,他都活蹦乱跳的,这会儿倒娇弱起来了?
陆晚棠的手臂“无力”地搭在宋愿梨单薄的肩上,大半身子都倚靠着她,声音虚浮得恰到好处。
“阿梨……我……我突然好晕……眼前发黑……怕是刚刚被风吹着了……你扶我……扶我回去歇会儿好不好?”
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委屈和依赖。
“好。”宋愿梨毫不犹豫地点头,支撑着他摇摇欲坠的身体,“娘,我扶三哥回去,您送送白公子。”
“白公子,实在是……我身体不适,招待不周了。”
白锡看着陆晚棠几乎贴在宋愿梨身上的亲昵姿态还有那挑衅的目光,眼神微动,但仍维持着世家公子的教养,微微颔首:“无妨,三公子保重身体。”
海棠苑。
推开房门,陆晚棠一路“虚弱”地挨着宋愿梨的支撑,仿佛真的已力竭。待坐到床边沿,他才缓缓卸了半分力道。
宋愿梨也累得够呛,微微喘息着在他床边坐下。
陆晚棠的目光落在那一缕不听话的发丝上,自然而然地伸过手去,指腹带着微微的温度,轻柔地替她将其挽到耳后。
他的指尖滑过脸颊肌肤时,有刹那不易察觉的停顿。
“真是辛苦你了,阿梨。”他开口,声音低沉了些,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今日与这白公子相看完,还要来照顾我。”
宋愿梨用手扇了扇风,并未察觉他语气中的深意和手上的异常,只当兄妹间的絮叨。
“我看白公子挺不错的,你觉得呢?”他身体微微前倾,靠近她一点,状似漫不经心地问道。
“白公子?”宋愿梨眨眨眼,似乎没料到他会提到白锡。
“是啊。”陆晚棠的心提了起来,面上却尽量平静,“我看这白公子温文尔雅,又与大哥相熟,才学也出众,算得上是良配了吧?”
他说“温文尔雅”四个字时,语气有那么一丝微妙的加重。
“嗯,白公子确实很好。满京城的才俊里,除了大哥,就属他才学最出众,人也极好的。”宋愿梨认真地想了想,点点头,“其他家的公子也是好的,但真要拿出来和白公子比,终究还是差了些分量。”
陆晚棠胸口的酸气轰地炸开,再难抑制。
属他才学最出众?
其他人都差了些分量?
这两句话强行将一坛子醋灌进了他的口中,酸气蔓延至五脏六腑。
“那你为何不现在就和娘说?你若是同白公子成了婚,娘自是高兴的,也省得你因日日与旁人相看之事苦恼了……”
他几乎有些口不择言,语气带上了自己都没能全然压下的急躁和不悦。
“我已然同娘说过了。”宋愿梨看向他床里面的木匣子,“这是什么?”
? ?求追读呀~
?
10.27上架了,这是我第一本上架的书^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