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雷斯特的癫笑在空荡的公路上滚荡,像淬了疯魔的铃铛。
他俯身拽住祖国人那身曾象征“神性”的红色披风,指尖刚发力,坚韧的面料就“嗤啦”一声被撕开一道大口。
那是能抵御普通子弹的特殊材质,此刻在他手里却脆得像纸。
他抓着披风边角猛扯,布料撕裂的声响此起彼伏,混着祖国人微弱的呻吟,成了最癫狂的背景音。
作战服也没能幸免,从领口到裤腿被撕成碎条,托雷斯特把这些布料胡乱搓在一起,力道大得让纤维拧成麻花,最后搓出一条粗粝的布绳,末端还留着披风的红色流苏。
祖国人浑身骨头碎得七零八落,像摊烂泥瘫在地上,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用自己的战衣绑住自己。
托雷斯特下手刁钻,布绳在他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从脚踝到胸口勒成紧实的龟甲缚,绳结打得又狠又死,勒进皮肉里,混着金色血渍黏在皮肤上。
“桀桀桀……这造型,比你在沃特宣传片里帅多了。”托雷斯特拍了拍他的脸,看着对方疼得抽搐却无力反抗,笑得更欢。
他弯腰勾住布绳末端,像扛麻袋似的把祖国人往肩膀上一甩。
祖国人近两米的个头压在肩头,托雷斯特却稳如泰山,甚至还颠了颠,调整到舒服的姿势。
下一秒,他双腿猛地蹬地,沥青路面瞬间被踩出两个深坑,身影化作一道暗红残影,朝着纽约市中心狂奔而去。
沿途的街景飞速倒退,路灯成了模糊的光带,风在耳边呼啸,布绳摩擦着肩头的碎布,发出沙沙声响,他却浑然不觉,只想着把这“假神”亮给所有人看。
半个多小时后,纽约时代广场的轮廓在夜色中浮现。
大屏幕还亮着隔夜的广告,霓虹灯牌闪烁不休,空旷的街道即将被晨雾唤醒。托雷斯特直奔广场中央那盏最高的路灯。
灯杆足有十几米高,顶端的灯箱在破晓前泛着微弱的光,正是最显眼的位置。
他抬手扯住布绳,猛地发力,把祖国人往上一甩,同时纵身跃起,借着弹跳力将布绳牢牢缠在灯杆顶端的横杆上。
祖国人被吊在半空中,离地面足有十米,身体随着晨风微微晃动,只剩一条印着小熊图案的卡通大裤衩遮体,破碎的战衣布条挂在身上,活像个被丢弃的破烂玩偶。
托雷斯特落地时拍了拍手,仰头看了眼自己的“杰作”,癫笑几声,转身化作残影消失在街道尽头。
天际渐渐泛起鱼肚白,晨雾被晨光撕开一道缝隙,金色的光线洒在时代广场的地砖上,唤醒了这座沉睡的城市。
最先出现的是赶早班的上班族,他们裹着大衣,步履匆匆,嘴里叼着三明治或握着热咖啡,目光却被路灯上的身影拽得死死的。
“等等……那是什么?”
一个穿西装的男人停下脚步,手指着路灯,嘴里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他身旁的女同事顺着方向看去,瞬间瞪大了眼睛,手机“啪嗒”掉在地上,又慌忙捡起:“天呐……是、是祖国人?!”
这声惊呼像石子投入湖面,瞬间激起涟漪。
周围的人纷纷驻足,原本空旷的街道很快聚起一小群人。
有人揉了揉眼睛,以为是没睡醒看错了。
那个平日里高高在上、在宣传片里拯救世界的祖国人,此刻竟被吊在路灯上,浑身是伤,骨头以诡异的角度扭曲,只穿一条滑稽的卡通大裤衩,金色的血液顺着灯杆往下淌,在晨光里泛着刺眼的光。
“真的是他!我见过他的采访,那金发错不了!”一个戴眼镜的年轻人举着手机,镜头死死对准路灯,手指飞快地按动快门,“他怎么会这样?被人挂在这儿了?”
“你看他那样子……骨头好像断了?还有那裤衩,也太搞笑了吧!”旁边的女孩捂着嘴笑,却又忍不住皱起眉,“是谁这么大胆,敢这么对祖国人?”
随着时间推移,人越来越多。游客们刚抵达广场,就被这场面吸引,纷纷掏出手机拍照录视频,有的举着自拍杆和路灯上的祖国人同框,有的对着镜头兴奋地解说:“家人们快看!纽约时代广场惊现祖国人!被挂在路灯上了,太离谱了!”
街边的早餐小贩忘了翻煎饼,推着餐车凑到人群外围,踮着脚张望;送报的老人停下车,眯着眼睛看了半天,嘴里喃喃道:“这世道……神也能被这么折腾?”
人群里炸开了锅,议论声、惊呼声、手机拍照的咔嚓声交织在一起,盖过了晨风和远处的车流声。
有人拿出手机发社交媒体,#祖国人 路灯# #纽约神级社死现场# 的话题瞬间在本地热搜刷屏,评论区秒速刷新:
“这是真的吗?不是特效?”
“那裤衩笑死我了,反差感拉满!”
“他不是无敌的吗?怎么会被打成这样挂起来?”
“求扒是谁干的,太勇了!”
还有人认出祖国人身上的伤痕,小声议论:“你看他腿,好像断了,还有胳膊……下手也太狠了吧?”
“会不会是仇家?或者别的超能力者?”
“之前说他是‘人间之神’,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啊……”
这些话被风吹得四散,传到更多人耳朵里,原本带着敬畏的目光,渐渐多了几分嘲讽和好奇。
一个穿校服的男孩举着手机录视频,对着镜头大喊:“祖国人!你不是很能打吗?怎么挂路灯上了?需要帮忙吗?”
周围的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更多人跟着起哄,有人甚至对着路灯吹口哨、喊着“下来吧”。
晨光越来越亮,把路灯上的身影照得愈发清晰。
祖国人缓缓睁开眼,意识在嘈杂声中苏醒,低头看到下方密密麻麻的人群,每个人都举着手机对着自己,议论声、笑声像针一样扎进耳朵。
他想挣扎,却被布绳勒得死死的,骨头碎裂的剧痛传来,再低头看到自己身上的卡通大裤衩,一股极致的羞耻感瞬间淹没了他。
他引以为傲的尊严、“神”的光环,在这一刻被彻底碾碎,暴露在无数人的镜头下,成了一场供人取乐的闹剧。
人群还在不断增多,手机屏幕的光在晨光里闪烁,像无数双窥探的眼睛。
祖国人闭上眼,死死咬着牙,却止不住身体的颤抖,金色的泪水混着血渍往下淌,滴在下方的地砖上,晕开一小片刺眼的光斑。
快门声、哄笑声、议论声,像无数根细针,密密麻麻扎进他早已千疮百孔的尊严里。
他费力地睁开眼,视线里是无数举着的手机屏幕,光线反射过来,刺得他瞳孔发颤,那些屏幕里映出的,是他毕生最狼狈的模样。
被吊在十几米高的路灯上,布绳勒得皮肉生疼,浑身骨头碎成齑粉般的钝痛蔓延四肢,而身上仅存的,竟是那条印着小熊图案的卡通大裤衩,那是他某次躲在私人别墅放松时穿的,此刻却成了供人取乐的笑柄。
“神?不过是挂在路灯上的小丑罢了。”
不知是谁的声音飘进耳朵,像一把淬冰的刀,精准劈在他最在意的“神格”上。
祖国人猛地绷紧身体,却只换来骨头摩擦的剧痛,布绳勒得更紧,金色的血液顺着灯杆往下淌,在晨光里拖出刺眼的血痕。
他下意识想抬头,想露出那副睥睨众生的神情,想放出热视线威慑这些围观的蝼蚁,可脖颈刚动,就被剧痛钉在原地,托雷斯特敲碎他颈椎时的力道,此刻还在骨髓里作祟。
羞耻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滚,烧得他浑身发烫。
他想起自己在沃特公司的宣传片里,红色披风猎猎作响,单手托住坠落的客机,无数人举着标语喊“感谢祖国人”;
想起全球信徒为他建的教堂,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的雕像上,信徒们虔诚跪拜,称他为“人间之神”;
想起每次出席活动,安保簇拥,闪光灯如星河,人们的眼神里满是敬畏与崇拜。
那些画面与眼前的景象狠狠碰撞,像两把重锤夹击着他的心脏,让他几乎窒息。
这些蝼蚁!
这些曾经仰望着他、把他奉为救赎的蝼蚁!
此刻正举着手机拍照、录像,对着他指指点点,笑声里满是戏谑与轻蔑。
有人对着镜头调侃他的裤衩,有人模仿他被打残的姿态,还有人对着灯杆大喊“下来给我们签个名啊,神”。
每一声都像鞭子,狠狠抽在他的自尊上,把他多年经营的“完美神格”撕得粉碎。他想嘶吼,
想咆哮,想让这些人付出代价,可喉咙里只能挤出微弱的呜咽,像条被拔了牙的狗。
恨意紧接着羞耻汹涌而来,几乎要冲垮他的理智。
所有的恨,都精准地指向那个名字:托雷斯特。
是那个疯子!是那个打不死、笑不停的疯子!
他想起托雷斯特焦黑的脸在热视线里依旧癫狂的笑,想起那柄红色四棱锏砸断他膝盖时的脆响,想起对方用他的披风搓绳时的戏谑,想起被扛在肩头颠簸时,耳边不断传来的癫笑:“假神,待会儿让你好好风光风光。”
那时他还抱着一丝侥幸,以为对方最多是杀了他,却没料到,托雷斯特要的不是他的命,是他的尊严,是把他从神坛拽下来,摔进泥里,再踩上千万只脚,让他沦为全世界的笑柄。
这个疯子!
他明明可以用力量碾压,却偏要一点点敲碎他的骨头,偏要用最侮辱人的方式绑他、挂他,偏要让他在无数人面前暴露狼狈。
他看透了自己最在乎什么,就精准摧毁什么。
祖国人甚至能想象出托雷斯特看着他被围观时,那副桀桀怪笑的模样,那笑容像附骨之疽,在他脑海里盘旋,让他恨得牙痒痒,恨得浑身发抖,恨得想把那个疯子碎尸万段。
他想起自己被托雷斯特嘲讽“连超人零头都不如”时的羞愤,想起热视线烧不死对方时的恐慌,想起骨头被一寸寸敲碎时的绝望。
那些情绪此刻交织在一起,凝成最毒的怨毒,在心底生根发芽。
他不怕死,不怕疼,可他怕这种侮辱,怕自己“神”的光环被彻底撕碎,怕从此之后,人们提起祖国人,想到的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而是挂在路灯上穿卡通裤衩的小丑。
下方的人群还在增多,议论声越来越响,手机屏幕的光连成一片,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把他困在耻辱的中央。
祖国人死死咬着牙,金色的泪水混着血渍往下淌,却不肯闭眼。
他要记住这份疼,记住这份耻,记住每一张带着嘲讽的脸,更要记住托雷斯特的模样。
“托雷斯特……”他在心里嘶吼,每个字都淬着血与毒。
“我要杀了你……我要把你挫骨扬灰,要让你承受百倍、千倍的痛苦,要让你也尝尝被挂在高处,被全世界嘲笑的滋味……”
恨意像藤蔓,紧紧缠绕住他的心脏,哪怕身体剧痛难忍,哪怕尊严被碾成齑粉,这份怨毒也成了支撑他意识的唯一执念。
晨光越来越亮,把他的狼狈照得愈发清晰,可他眼底的怨毒,却比夜色更浓,更沉,像一颗即将引爆的炸弹,只等着复仇的那一刻,将所有耻辱与痛苦,加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