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柱看着秦淮茹温柔的笑容,心里暖暖的,觉得秦姐真是处处为自己着想。
“秦姐,”傻柱突然心里有个主意,带着恳求的语气说道,“赔偿这事儿,具体怎么谈,要多少,我是一点头绪都没有。而且我现在也动不了……你看,你能不能帮个忙,代表我去跟刘海忠家谈?你心细,又会说话,有你在,我放心!”
秦淮茹听到这话,眼睛瞬间亮了!
这简直是瞌睡送来了枕头!
由她代表傻柱去谈判,不仅能更直接地为自己家争取利益,还能进一步加深傻柱对自己的依赖和感激,更能让自己在院里这件事上拥有更大的话语权和影响力!
秦淮茹几乎是立刻答应了下来,语气坚定又带着义气:“柱子,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咱们之间还用说帮忙?你的事就是姐的事!你放心,姐一定帮你跟他们好好谈,绝不能让你吃亏!你就安心养伤,等我的消息!”
傻柱感动得无以复加,只觉得秦姐真是天底下最好的人。
而秦淮茹,则已经开始在心里飞快地盘算,该如何与惊魂未定、理亏又害怕的刘海忠家,进行这场至关重要的“赔偿谈判”了。
很快,秦淮茹就有了想法,叮嘱了傻柱一番,秦淮茹便回去了。
秦淮茹从医院回到四合院,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疲惫和忧愁。
她一进院门,早就等得心焦的邻居们便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打听傻柱的情况。
“淮茹回来了?柱子怎么样了?”
“医生怎么说?腿能保住吗?”
“唉,真是造孽啊……”
秦淮茹停下脚步,重重地叹了口气,眼圈似乎还有些红,用带着哽咽的语调说道:“柱子他……醒了,但情绪很不好。医生说,那腿伤得太重,就算接好了,以后也……也干不了重活了,阴天下雨怕是都难熬。得养好长好长时间,还不一定能养利索。”
秦淮茹的话坐实了之前最坏的猜测,众人听得一阵唏嘘,脸上都露出了同情之色。
好好一个壮小伙,就这么可能废了,谁听了不觉得可惜?
秦淮茹的目光状似无意地扫向后院,果然看到墙后面,二大妈正扒着墙,紧张地朝外张望。
秦淮茹心中冷笑,面上却更添了几分愁苦,声音稍微提高了一些,确保能让该听到的人听到:
“柱子那脾气,你们是知道的。他现在躺在病床上,疼得直冒冷汗,心里那股火啊,压都压不住!一个劲儿地嚷嚷着要报警!说要让打他的人付出代价!”她
秦淮茹顿了顿,仿佛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所有人听,“哎……这把人打残废了,也不知道警察会怎么处理?得判多少年啊?柱子以后可怎么办呐……”
这话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巨石!
“报警?!”
“要判刑?!”
“我的天,这么严重吗?!”
众人顿时惊了,议论声陡然升高。
他们之前虽然知道事情严重,但更多是邻里打架的范畴,此刻被秦淮茹点破“打残废”、“坐牢”的可能性,才真正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已经升级到了刑事层面!
秦淮茹看着众人惊疑不定的神色,又幽幽地补了一句,语气里充满了“无奈”和“理解”:“你们想想柱子什么性格?那是能吃亏的主吗?平时院里谁惹了他,他都得怼回去,何况这次……腿可能都保不住了。他能善罢甘休吗?”
这话更是让众人心头发紧。
是啊,傻柱那混不吝又记仇的性子,这次吃了这么大的亏,能轻易放过刘海忠?
报警、追究法律责任,简直是必然的!
这要是不报复,那就不是傻柱了!
这番信息,经由秦淮茹之口,迅速在院子里发酵、传播。
秦淮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营造出傻柱决不罢休、事态严重的紧张气氛,为接下来的“赔偿谈判”,提前施加最大的心理压力。
她满意地看着众人凝重的表情和窃窃私语,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果然,秦淮茹那番“报警”、“坐牢”、“残废”的话,像三把淬了冰的刀子,精准地捅进了偷听的二大妈心里。
只见二大妈那张本就惊慌失措的脸,瞬间血色尽褪,变得煞白。
她手都在抖,身体不受控制地哆嗦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极致的恐惧。
“吓不死你。”秦淮茹心里冷冷一笑,脸上却依旧维持着那份忧愁和同情。
一旁的贾张氏见儿媳妇开了个好头,立刻心领神会,也跟着添柴加火。
她撇着嘴,用那种既像是感慨又像是幸灾乐祸的调门,大声说道:
“哎呦喂!这下老刘家可真是摊上大事了!你们想想,刘海忠要是真因为这事儿被警察抓走了,判了刑,那轧钢厂还能留他?肯定得开除啊!”
“工作没了,还得坐牢,家里顶梁柱倒了,这一家老小往后可怎么活哦!”
贾张氏这话更是点出了最现实、最可怕的后果——丢工作!
在这个年代,一份稳定的工作就是全家的命根子。
丢了工作,不仅意味着失去收入来源,更意味着全家社会地位的崩塌和未来生活的绝望。
“是啊是啊,工作肯定保不住了!”
“那刘光天刘光福的工作还没着落呢,家里就靠刘海忠了……”
“这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众人被贾张氏这么一引,议论得更加起劲,话语间充满了对刘海忠家未来凄惨境地的“预见”和隐隐的同情,或许也有一丝看热闹的兴奋。
这些议论声,像无数根钢针,透过薄薄的门板,扎进二大妈的耳朵里。
她再也听不下去了,也站不住了,也顾不上别人会不会看见,转过身,几乎是手脚并用地、颤颤巍巍地、跟踉跄跄地冲回了家里。
看着二大妈那狼狈逃窜的背影,又听着周围邻居们越发笃定的“预测”,秦淮茹和贾张氏飞快地对视了一眼。
婆媳俩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东西——计谋得逞的快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