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生命终结
监狱里头,空气黏糊糊的,闷得人喘不过气来。林逸被王虎盯上了,日子过得更艰难了,身上新伤叠旧伤,走起路来都得扶着墙,摇摇晃晃的。
那天晚上,月光冷冷地照进来,牢房地面像铺了层薄冰。林逸靠在铁床上,胸口疼得厉害,呼吸都像是在刀尖上走。他擦了擦嘴角的血丝,眼神黯淡,声音沙哑:“双圆,我是不是熬不过去了……”
小李从黑暗里走过来,声音带着哽咽:“林哥,别这么想,你得撑下去,我们都在这儿呢。”
林逸转过头,看着小李,声音低沉:“小李,我感觉自己快撑不下去了。”
老张在一旁看着,皱着眉头,叹了口气:“小林啊,王虎那小子太不是东西了。他怎么能这么对你啊,这简直就是没人性啊。”
林逸摇了摇头,声音更弱了:“老张,别管我了,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
老张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小林,你可得想想办法啊,总这么下去,人都要没了。你再坚持坚持,也许会有转机的。”
林逸苦笑,声音微弱:“老张,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办法?王虎不会放过我的,我是逃不掉的……”
他又苦笑了一声:“有什么办法呢?我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了。”说完,他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地面上。
小李瞧着林逸那狼狈模样,眼眶瞬间红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随后“吧嗒吧嗒”地掉落,打湿了他破旧的衣衫。他声音带着明显的哽咽:“林哥,你可别灰心,说不定哪天就有出去的机会了。你一定要撑住,我们还等着听你弹吉他、唱歌呢。” 小李说着,眼中闪烁着一丝期待,仿佛看到林逸恢复往日活力,在牢房里弹奏那动听的旋律,歌声驱散无尽黑暗与压抑。
林逸却静静躺着,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眼神中藏着一望无际的黑暗,没有一丝光亮,仿佛放弃所有希望。他呼吸微弱沉重,每次呼吸都似用尽全身力气,胸口微微起伏,承受着无尽痛苦。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他生命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他缓缓闭上眼,仿佛脱离残酷现实。脑海中浮现过去美好时光,阳光洒在小河边草地上,他和王双圆尽情欢笑,轻轻拨动吉他琴弦,音符跳跃,与水花声、笑声交织。如今,他暗自叹息,不知能否再见到阳光,再弹心爱的吉他。
小李见状,心急如焚,扑到林逸身边,紧紧握住他冰冷虚弱的手。那只手像生锈机器零件,艰难微微弯曲回应小李。林逸张了张嘴,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心中苦涩无奈蔓延全身。他望着天花板,眼神空洞,脑海里盘旋同一个问题:未来在哪里?在这暗无天日之地,每天遭王虎欺凌,身体渐虚弱,不知能否等到逃离牢笼那天。他放弃挣扎,静静躺着,身体蜷缩成一团,像受伤野兽等待命运裁决。
第二天放风,哨声尖锐响起,监狱院子热闹起来,嘈杂声似要冲破高墙。狱友们仨一群俩一伙涌出牢房,有的蹲地抱膝叼烟,烟雾喷出;有的坐地翘腿瞎聊,笑声脏话交织。烟头在地上戳出黑点,不断蔓延。
林逸独自缩在墙角,身子靠墙,寒意渗进骨头。他仰头任阳光洒脸,却感受不到温暖,眯着眼疲惫萎靡,眼神无光。脸上淤青伤痕在阳光下愈发明显,干裂嘴唇无血色。
“林哥,你咋又一个人发呆?”小李关切的声音传来,他皱着眉头盯着林逸憔悴落寞的脸,想驱散他心中的愁绪。
林逸微微睁眼,目光迷茫深邃,看了小李一眼,又看着远处墙壁,仿佛找摆脱困境线索。他低声说道:“没事儿,习惯了。”声音很轻,透着疲惫,像负重前行许久,说话吃力。
“可这样不行啊,林哥。”小李蹲下与林逸视线平齐,双手搭膝盖,身体前倾,表情急切担忧,“你得跟大家多交流,别总闷着。监狱够压抑了,心里事儿憋着难受,说不定从他们那儿能知道啥,有新转机呢。”
林逸避开小李目光,望着墙壁沉默一会儿,缓缓说:“小李啊,哪有那么容易,我心里乱糟糟的,不知跟谁说,从何说起。”眼神透露出无力感,仿佛被命运枷锁困住。
小李心里酸酸的,拍了拍林逸肩膀:“林哥,不管怎么样,总得迈出这一步啊,哪怕简单说说话也好。”
林逸轻轻摇头,没说话,继续眯眼享受阳光。
这时,王虎带俩跟班大摇大摆晃来。王虎囚服松垮挂身上,走路甩着,手里攥根从食堂顺来的铁勺,勺把磨得尖锐,在日光下闪烁寒光。
王虎迈着嚣张步伐朝林逸走去,猛地停下,架势像座小山。脸上扯难看笑容,咧开嘴黄牙晃眼:“哟,林逸,瞅你这舒坦劲儿,今天挺闲啊?”故意拖长音调,声音尖锐刺耳。
林逸低垂脑袋,听到声音眼皮微微抬了抬,目光扫到王虎身影瞬间又垂下,一声不吭,手指机械抠手指甲缝黑泥。
王虎鼻子重重“哼”了声,满脸不屑恼怒,往前跨大步,鞋底擦地刺耳,凑近林逸压低声音恶狠狠说:“上次跟你要好处,你装聋作哑,今天看你往哪儿躲!”晃了晃铁勺,手腕转动,铁勺划出寒光。
林逸抬头瞥了眼铁勺,眼神坚定:“我没啥给你,别白费心思了,省省吧。”声音像霜打蔫的菜叶子,却带着股倔强劲儿。
王虎脸一黑,眼里冒火,嘴角抽搐被激怒。他脸色难看,额头青筋暴起:“没啥给?老子要你这张脸也成!”说完抬脚踹向林逸肚子。
林逸毫无防备,腹部猛地一阵剧痛袭来,整个人像个断了线的木偶般向后踉跄几步,最终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他只觉五脏六腑好似都被这剧痛瞬间撕裂,那种痛楚让他连呼吸都成了一种奢望,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正死死地掐住他的咽喉,让他无法顺畅地吸进一丝空气。
灰尘在撞击中腾起,纷纷扬扬地钻进他的口鼻,呛得他一阵剧烈咳嗽,喉咙里就像塞进了一把砂纸,每一声咳嗽都伴随着火辣辣的疼痛。
他试图挣扎着站起来,然而全身的力气却仿佛在刹那间被抽空殆尽,就连动动一根手指都变得无比艰难。
“哎哟……”林逸蜷缩起身子,双手紧紧捂住肚子,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额头上的细密冷汗如豆大般纷纷滚落,在脸颊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他的嘴唇被咬得泛白,牙关紧咬,试图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去忍受那钻心的疼痛,可那疼痛却如汹涌的潮水一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底线。
王虎的跟班们见状,立刻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围了上来。
其中那个瘦高个儿,脸上的狠戾之色愈发明显,一把死死揪住林逸的胳膊,用力往后狠狠一拧。
林逸顿时疼得倒吸一口凉气,那感觉就好像手臂即将被生生拧断,骨头间摩擦发出的细微咯咯声,仿佛是痛苦的低吟。
“哼,看你还怎么狂!”瘦高个儿冷冷地笑着,手上的力度不仅没有丝毫减轻,反而越发加重。
另一边的矮胖跟班也不甘示弱,一脚重重地踩在林逸的腿上,那巨大的力道让林逸的膝盖猛地磕在地上,石子瞬间扎进肉里,钻心的痛楚让他忍不住直咬牙,额头的青筋也因痛苦而暴起。
“你他妈有毛病……”林逸喘着粗气,声音低哑沙涩,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挤出来的,带着深深的不甘与愤怒。
他的眼神中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即便身处如此绝境,也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屈服之意。
王虎站在一旁,嘴角扬起一抹狰狞的弧度,眼神中闪烁着残忍的光,冷笑一声道:“毛病?我今儿让你瞧瞧啥叫毛病!”说罢,他手一扬,那把被磨得尖尖的铁勺在阳光下闪着森冷的寒光,宛如一把自制匕首,裹着凛冽的杀意,直直朝林逸的肩膀扎去。
“啊——”林逸疼得浑身一哆嗦,肩膀上传来的剧痛仿佛电流般瞬间传遍全身,每一寸神经都像被千万根针同时扎刺,痛意让他眼前一黑。
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瞬间将那件破旧的囚服染得通红,那刺目的红色在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格外惊悚,如同漏了底的水壶,这鲜血仿佛怎么也止不住。
林逸咬着牙,双眼瞪得滚圆,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想要挣脱那两只如铁钳般死死摁住他的手。他的脸上青筋暴起,额头上混着泪水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王虎,你个混蛋……”他低声咒骂着,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与不甘。
王虎狞笑着拔出铁勺,那温热的鲜血顺着他的手指流淌而下,滴落在地上,形成一小片殷红的血泊。他却对此毫不在意,随意地抹了把血迹,涂在自己的囚服上,仿佛这鲜血对他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污渍。
他的笑容愈发扭曲,活脱脱就是一个来自地狱的恶魔,在尽情地欣赏着自己的“杰作”,并轻蔑地说道:“咋样,大明星,爽不爽?是不是觉得这滋味比舞台上唱歌难受多了?”
林逸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撕裂伤口般带来钻心的疼痛。他瞪着王虎,眼神中满是愤怒与不甘,那目光犹如燃烧的火焰,好似要将王虎彻底吞噬。
尽管身体已经虚弱到了极点,仿佛一阵微风就能将他吹倒,可他依然强撑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低声挤出几个字:“你……有种杀了我……”
他的声音颤抖得如同风中的破布条,每一个字都饱含着无尽的恨意与倔强,彰显着他绝不屈服于命运的坚韧品质。
王虎先是愣了一下,似乎没料到林逸在如此困境下还有如此强烈的反应。随后,他笑得愈发狠厉,那笑声在院子里回荡,如同冰冷的寒风,直直穿透每一个人的骨髓。
“杀你?老子先让你求着死!”王虎说着,猛地抬起脚,用尽全身力气踹在林逸的胸口。
这一脚仿佛蕴含着整个世界的重量,重重地压在林逸身上。只见林逸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直接飞了出去,重重地撞在院子角落那堆破砖上。
“砰”的一声巨响,仿佛是命运的丧钟敲响,整个监狱似乎都为之震颤。林逸的身体与破砖猛烈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那声音听着让人牙酸。
他的头部重重地磕在砖角上,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如泉涌般从伤口处流淌出来,顺着脸颊滑落,糊住了半边脸。
林逸的身体像破碎的木偶一般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只能任由鲜血在身下蔓延,汇聚成一滩触目惊心的血泊。
跟班们见状,立刻冲了上去。其中一个抡起拳头,朝着林逸的肚子狠狠砸去,每一拳都带着十足的力道,仿佛要将林逸的五脏六腑都震碎。
另一个则抬起脚,猛踹林逸的后背。这一脚下去,林逸的身体猛地一颤,整个人被打得翻了个身。
林逸嘴里涌出血沫子,剧烈地咳嗽着,每一次呼吸都像是无数把刀在割他的喉咙,那疼痛让他呛得喘不上气。
他躺在地上,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痛苦,身体因疼痛而不断颤抖。而王虎那凶狠的眼神却始终紧紧盯着他,丝毫没有罢手的意思,仿佛要将他置于死地才肯罢休。
王虎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条,那铁条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捏着铁条,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低声说道:“你不是会唱歌吗?老子给你松松嗓子!”他的声音充满了嘲讽和残忍,就像一只猫在戏弄到手的老鼠。
林逸眼中闪过一丝恐惧,他挣扎着想要躲开,可身体早已被揍得毫无反抗之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王虎高高抡起铁条,带着呼啸的风声,猛地砸向他的喉咙。
“嗬——”林逸发出一声沉闷至极的惨叫,那声音仿佛从灵魂深处被生生挤出,带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
紧接着,一股温热的鲜血从他口中如喷泉般汹涌喷出,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刺目的血线,而后洒落在地,眨眼间便在他身边汇聚成一片血泊。
林逸的身体抽搐了几下,便再也不动了,只有那双眼睛还睁着,仿佛还在诉说着心中的不甘和愤怒。
恍惚间,林逸的脑海中浮现出曾经与王双圆在一起的温馨画面。
那时,他们还住在那间破旧的小屋里,阳光温柔地洒在地面。王双圆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根细细的树枝,在尘土中认真地画着。
她抬起头,眼睛弯成月牙,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轻声说道:“林逸,咱俩的名字刻这儿,咋样?”
林逸嘴角上扬,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笑着回应:“刻吧,反正你跑不掉!”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皮和坚定,那是对未来的承诺,也是对爱情的宣言。
王双圆听了,兴奋得像个孩子,小手欢快地拍起来,清脆的掌声在空气中回荡。
她仰起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撒娇般地说:“那你得对我好一辈子!”她的声音娇柔婉转,仿佛春天里最动听的鸟鸣。
尽管日子过得清苦,常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粗粝的树皮嚼在嘴里干巴巴难以下咽,但只要两人待在一起,相互陪伴,相互依靠,那股温暖的力量便如同黑暗中的明灯,照亮了心中的角落。
然而,现实的残酷无情地打破了这一切。王虎站在一旁,像被欲望和仇恨填满的恶魔,瞅着倒在血泊中奄奄一息的林逸,眼中毫无怜悯之色。
他再次高高举起手中那沾满鲜血的铁勺,那铁勺在微弱的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仿佛是地狱的镰刀。
他嘴角扯出一抹狰狞的笑,恶狠狠地吼道:“还没完呢!”说罢,便猛地朝着林逸的肚子捅去,铁勺带着呼啸的风声,直直地扎进林逸的身体,溅起了一片血花 。
林逸的喉咙里挤出一声闷哼,身体猛地颤抖起来。王虎的铁勺像打开了闸门,鲜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裤子,红得刺眼。林逸感觉呼吸越来越困难,每一口气都像是穿过荆棘,疼得他瞪大眼睛,双手在地上乱抓,指甲都抠进了泥土里。
“哼,还以为你多硬气呢。”王虎冷笑着,眼里闪过一丝残忍的快意。
林逸终于抓到了一块碎砖,像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咬着牙,心里想着:“不能死,不能死……”
“还抓啥?老子让你抓个够!”王虎冷笑着,抬起脚,狠狠踩在林逸的胸口。
“嗬——”林逸的嘴里喷出一大口血,洒在地上,红得像泼了一盆胭脂。他感觉喉咙像是被刀割开,胸口塌了下去,身体轻飘飘的,仿佛要飘起来。
意识像灯泡闪了几下,林逸的眼前晃过王双圆在河边洗衣服的模样。阳光洒在她身上,像给她披了一层金色的纱。她挽起袖子,水花溅在脸上,笑着骂他:“林逸,你别光看,过来搭把手!”
林逸蹲过去,假装帮忙,趁机在她脸上抹了把水。她尖叫着扑过来,两人笑成一团,水花四溅。阳光洒在河面上,像铺了一层金子。那一刻,他们穷得连饭都吃不上,可开心得像中了头彩。
现在,林逸躺在血泊里,血腥味呛得他想吐,身体疼得像被千万根针扎。王虎骂了一声:“废物,死了拉倒!”转身大步离开,脚步声渐渐远去。
林逸艰难地喘着气,胸口起伏越来越慢。他低声嘀咕:“双圆,我去找你了……”声音小得像蚊子哼,眼泪混着血淌下来,糊在脸上。眼前一片黑,只有王双圆的笑脸还在晃荡,像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林逸的眼前,王双圆的身影若隐若现,她站在河边,微风轻拂着她的发丝,那画面美得不真实。她挽起袖子,白皙的手臂在阳光下泛着光,正低头洗着衣服,水花随着她的动作四溅,像是欢快的音符。
“林逸,你别光看,过来搭把手!”她抬头,眼睛弯成了月牙,笑声如银铃,穿过时光的长廊,直击他的心底。
林逸张了张嘴,却只能发出微弱的气息,像是风中的残烛,摇曳欲灭。“双圆……”那声音细若游丝,几乎被风声淹没。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王双圆的笑脸在光影中闪烁,越来越远。“林逸,快过来,水凉快着呢!”她的声音温柔如春风,却再也触不到他的心口。
“小林,你他妈撑住!别睡!”老张的声音突然闯入,带着焦急与颤抖。他蹲下身,双手紧握林逸的肩膀,仿佛要将所有的力量传递给他,“你答应过我,要活着出去的!”
林逸的眼神涣散,嘴角微微颤动,却发不出半点声音。他的呼吸微弱,每一次都像是在与死神抗争,那气息细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断绝。
小李扑了上来,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肆意流淌。“林哥,你别走啊……你答应过我,要撑下去的。”他的手颤抖着,轻轻触碰林逸的脸庞,那冰冷的触感让他心如刀割。
林逸的手软软地垂落,血迹干涸在嘴角,他的眼神空洞地望着天空,仿佛已经穿越了另一个世界。他的身体微微一颤,最后一口气息悄然溜走,整个世界仿佛都为之静止。
“林哥……”小李的哭声在院子里回荡,绝望与无助交织成一张无形的网,将他牢牢束缚。他双手紧抓着林逸的衣服,仿佛这样就能留住那即将消逝的生命。
老张愣怔着,眼泪无声滑落,每一滴都承载着无尽的悲痛。“这他妈啥日子……”他低声咒骂,声音沙哑而沉重,仿佛是从灵魂深处挤出的呐喊。
院子里,风轻轻吹过,树叶沙沙作响,像是在为林逸奏响一曲悲歌。月光冷冷地洒下,林逸静静地躺在那里,身下的土地被鲜血染红,那刺目的红色仿佛在诉说着无尽的哀愁。
“老张,林哥他……他真的走了吗?”小李抬起头,眼睛红肿,声音颤抖着,还带着一丝不甘的期待。
老张沉默,只是轻轻拍了拍小李的肩膀。此刻,任何语言都显得苍白无力。
“老张,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小李的声音低沉而迷茫,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助。
老张深吸一口气,声音坚定:“小李,林哥不会希望我们放弃。他一直是个坚强的人,我们不能让他失望。我们得为了他,也为了我们自己,撑下去。”
小李点了点头,眼泪依旧滑落,但眼神中多了一份坚定:“你说得对,我们会撑下去,为了林哥,也为了我们自己。”
风,似乎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仿佛在安慰着这两个失去同伴的灵魂。林逸虽然离去了,但他的名字,他的梦想,将永远留在他们心中。
老张咬着牙,眼眶泛红,声音低沉却坚定:“我们得把他抬回去。”他瞥了一眼林逸的脸,鲜血和灰尘覆盖了那张曾经充满活力的面容,心里一阵绞痛。
小李点了点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发不出声音。他抬起满是泪痕的脸,用衣袖胡乱地擦了擦眼泪,袖子湿了一片。他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站起来时双腿发软,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两人一起小心翼翼地将林逸的尸体抬了起来,老张托住肩膀,小李抱住双腿,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每一步都走得沉重,脚下的土地仿佛变得黏腻,每迈出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劲。林逸生前的音容笑貌,仿佛还在耳边回荡,可如今却只剩下这具冰冷的躯体。
院子里的其他狱友们默默地散开了,低垂着头,眼神复杂,有恐惧、有悲伤,还有一丝兔死狐悲的无奈。没有人说话,寂静得能听到彼此沉重的呼吸声。没有人敢靠近,仿佛林逸的尸体带着某种令人敬畏又哀伤的气息,让他们止步不前。他们都在用自己的方式,为这个曾经的同伴默哀,也许在心底,他们也在害怕,害怕这样的厄运有一天也会降临到自己头上。
远处,王虎慵懒地蹲在墙边,嘴里叼着烟,烟灰在风中微微颤抖。他吐出几个烟圈,烟雾在黯淡的灯光下缓缓升腾,将他的脸笼罩其中。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笑容中带着浓浓的不屑和冷漠:“这怂货,死了倒干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气息。
周围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回应他的话。那些狱友们一个个低着头,脚步沉重而小心翼翼地散开。他们的身体微微颤抖着,彼此之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仿佛都在躲避着什么不祥之物。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避讳,谁也不敢轻易发声,生怕一个不小心就触碰到那隐藏在这监狱里无形的凶险。
林逸的血在地上静静地蔓延开来,然后缓缓地干涸,黑红相间的颜色,像一幅未完成的画作,刺眼得让人无法直视。曾经,这里充满了希望与梦想,林逸会弹着吉他,唱出心中对自由的渴望,那悠扬的歌声和爽朗的笑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然而此刻,这一切都随着这一摊鲜血一同消散,化为了这监狱里无尽的黑暗和凄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