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0 章 珍贵人之死
“或许对方的算计,全在这伴读之人上,脑海中思绪转动,安陵容脸上没有显露分毫,皇后娘娘为弘昭如此费心,臣妾多谢娘娘。”
只是娘娘刚刚也有说到,半读人选最终是要皇上裁定,臣妾也不敢多言。
“如果皇后娘娘所说的人,皇上也觉得适合的话,臣妾也是愿意的。”
“一句话并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将所有决定都按照宜修的话,推给皇上。”
“宜修的目光又落在安陵容脸上,这次但是持续的好半晌,才开口道;淑妃此言也有道理,如此也好。”
那此事就先搁下吧,倒也不急于一时。
是,多谢皇后娘娘费心,如果没有其他事,臣妾先行告退。
去吧!
“安陵容行礼离去,宜修拖开弘昭刚刚坐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只下红之症,哪里够呢?”
“宜修喃喃出口,眼中又闪过一丝狠色,片刻,剪秋推门进来,娘娘?”
珍贵人那这么说?
“娘娘,太后亲自下了懿旨,要换掉珍贵人身边所有伺候的奴才,此刻安澜院已经空了,只剩下翠疑一人。”
听底下的人说,翠疑也不能留下。
“宜修冷笑一声,珍贵人身子都废了,太后怎么还如此大费周章的护着她?换掉所有奴才奴婢,新换一批,她乌雅氏配吗?”
“这下红之症会导致月事淋漓不尽,身子就一日日亏空下去,只是太后如此费心,难道珍贵人的身子,还有能好全的那一天吗?”
宜修话落,简秋约思忖片刻就明白宜修的意思。
娘娘,这会儿安澜院还有空置,奴婢有个想法………
“既然有了想法,你还等什么?阿尼陀佛,总不好让珍贵人如此难受的活着,那才是最辛苦的呢。”
是,奴婢这就去办!
…………
“出了上下天光,安陵容让莲儿带两个孩子去闲月阁,自己独自一人回了茹古涵今,刚刚进门,秋芳就迎了上来。”
“娘娘!安陵容抬了抬下巴,示意进门再说,秋芳点头扶着安陵容往正殿而去。”
待安陵容坐下,才开口道:今日出首瓜尔佳氏那太监,是谁安排的?
“娘娘,奴婢没有查出来!但奴婢猜想,这满后宫中,最不想珍贵人有孕的,或许就是背后指使之人吧。”
“安陵容听后抬头看了秋芳一眼,明白了对方的话里的意思,谁不想让珍贵人的孩子平安降生?”
“无非就是皇后罢了,微微点了点头,咱们布局这么久,不想如今却没有用上。”
娘娘,如今瓜尔佳氏倾废,身边伺候的人都也被发落得七七八八,但是咱们的安排还在她身边呢。
“安陵容听后没有立刻开口,脑海中却突然想起前一世,那一碗让自己废了嗓子的汤药。”
自己曾多番回想,那碗汤药到底是出自谁的手?皇后?应该不是!
“那时候皇后手上几乎已经没有底牌了,只有自己跟祺贵人,她为何要做出这样自损羽翼的事?”
“所以在安陵容看来,那碗汤药定是出自瓜尔佳文鹫的手!毕竟在对方眼中,自己身份低微,没有资格同她比较。”
在前一日,才在皇后跟前与瓜尔佳氏起了龌龊。
“这才是安陵容为何要在瓜尔佳氏身边安排人手,为的就是想要报当年的仇。太后开口降位,皇上不会不给面子,近来想必皇上不会再见瓜尔佳氏。”
“你通知刘成,该动手时,如果不衬着对方落到深渊,有所动作,到时可就麻烦了。”
“安陵容的声音里带着丝丝冷意,秋芳一点都不例外,毕竟从刘成此人出现,奉的就是淑妃娘娘的命。”
得了这么久的好处,该做出些实事来了。
珍贵人小产,祺贵人降位的消息被周林海送到了勤政殿。
“苏培盛在外头等了将来一个时辰,瞧着各位官员都也离去,从终于得到向皇帝回禀的机会。”
这事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进门之前先拎了个食盒在手上,才躬身进了门。
“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盖子,从中端出一盏茶跟一碟子点心,皇上辛苦了,先用点东西歇歇吧。”
皇上微微斜着身子,靠在椅子上,抬手捏了捏眉心,放着吧!
是!
“苏培盛应了一声,迅速抬起头,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见对方只是疲惫的样子,而没有不高兴,这才再次出声道。”
皇上,刚刚贵妃娘娘身边的周林海来了一趟……
贵妃许久没有派人过来的了,可是公主有什么事?
皇上多虑了,贵妃娘娘跟公主都好着呢!
“苏培盛笑着应了一句,转眼就肃了脸色,接着道;皇上,周林海得了贵妃娘娘的吩咐,来回禀太后的旨意!”
“苏培盛还没来得及说明白,皇帝眉头一皱,太后的旨意?”
“是,祺贵人收买珍贵人身边的奴才,给珍贵人下了红花,至始小主小产,太后很是生气,做出废了祺贵人封号,降位常在,禁足杏花倌?“
“苏培盛话落,脑袋却没有抬起来过,目光盯着自己的鞋尖,半分不敢动。”
皇帝似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半晌才出声道;“珍贵人小产了?她腹中孩子没有了?”
是,已经确实了。
“罢了,小产就小产吧,如今宫中的孩子已经不少了,只是太后年纪大了,怕是经受不起这些,知会淑妃,让她多带弘昭去给太后请安。”
是,奴才明白。
“皇帝端起茶盏用了一口,突然又道;怎么是太后在?珍贵人小产皇后没有去吗?”
“皇上,奴才已经让人去问过了,皇后娘娘近来日日教导两个阿哥练字,又明言教导期间不许打扰,剪秋听太后去了,也没有想到贵人小主会就此小产,就没有打扰皇后娘娘。”
皇后贤德!
“皇帝手指摩擦着茶盏,顿了顿正要开口,外头小夏子突然躬身进门,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苏培盛刚刚在皇帝跟前提了皇后教导孩子练字一事,这会儿正是觉得皇后顺眼的时刻,哪里还会犹豫。”
一摆手,赶紧请皇后进来。
苏培盛似时退开两步,默默在一旁站定,没有在开口。
“片刻,宜修扶着剪秋缓步进了门,皇上打眼一瞧,却答应对方脸上并没有喜色,却不知怎么的添了几分悲色。”
“心中下意识紧了紧,抬头免了对方的礼,才开口道;这会儿来,可是太后哪里又有什么吩咐?”
宜修走到到一边坐下,摇了摇头,皇上想必已经得到消息了吧!
“今日珍贵人不幸小产,臣妾因教导弘昭弘珺,没有及时赶到,是臣妾的错处,请皇上责罚。”
“罢了,此事苏培盛已经禀报过了,你教导两个孩子辛苦,珍贵人之流说穿了不过是没有平安诞下皇嗣,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皇帝紧跟着宜修开了口,说出口的话,却让宜修再次印证了自己心中的猜测。
“果然对方是,一点也不想让乌雅氏生下腹中孩子,外戚的威胁皇帝从来不想有。”
“微微收敛起思绪,宜修又开口道;皇上,臣妾来还有一事,刚刚底下的人来报,说珍贵人身边的翠疑,不满珍贵人长期薄待。”
借着太后裁散珍贵人身边的奴才,只有她跟珍贵人两人在安澜院之际……
“说到这里,宜修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口中所说的话顿住了,皇帝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她做了什么?”
微微吐了一口气,宜修坐直了身子,皇上,翠疑杀了珍贵人后,自裁了……
什么?皇帝的话中没有震怒,却是一脸不可置信之色。
“后宫宫女多出自八旗,自然不可能随意打杀,但主子们更是如此,从先帝起,到如今自己登基几年,这样的事情皇帝还是头一次遇到,怎么能让他不诧异。”
此事确定是翠疑所为?
“皇上,臣妾听说珍贵人小产后,就让剪秋去送些滋补的东西去,哪知剪秋送东西上门时,正巧看到内务府得到太后安排,送了些新奴才给珍贵人挑选。”
“她们到了时候,整个安澜院中,就只有珍贵人主仆两人在,只是一行人在外头等好一会儿,里头确是半点动静都没有。”
奴才们不敢擅自闯门,还是剪秋觉得不对劲,推开寝殿的门,就看见翠疑吊在半空中,而珍贵人早已没有了气息…
宜修声音染上一丝若有若无的悲意,瞧着倒是真切。
只是珍贵人,在皇帝眼中实在算不上什么重要人物。
“殿中沉默持续仅一瞬间,就开口道;既然已经过去了,那就按照规章制度,好生操办后事就罢了,皇后不必伤心。”
是!
“宜修垂头应了一声,又道;皇上,珍贵人到底出自太后母家,虽然没有诞下麟儿,但还算是有功,臣妾斗胆,不知皇上可否给珍贵人一个身后哀荣。”
“皇后有什么想法?不如就追封为珍嫔吧,这样太后也能心里有些安慰。不过是个死后封号,皇帝哪里会在这样的小事上纠缠。”
听后立刻点了点头,也好,就按皇后说的办。
皇帝应下此事,转头又吩咐道;苏培盛,你刚刚说有事回禀?是何事?
“苏培盛稍微一踌躇,就立刻开口道;皇上。芩常在小主哪里有好消息,小主已经有近三个月身孕了。”
苏培盛一句话,倒是让皇帝脸上浮现出喜色,哦?怎么到现在才报出来?
“宜修眼中微转,跟着道;是啊,臣妾也不知道呢,还有这样一桩喜事呢?”
“皇上,皇后娘娘,来回话的是芩常在宫里的小太监,说是芩常在身子不怎好!这次也是挺了许久,传了太医诊脉这才答应有孕。”
这样一来才确实是喜事,宜修又应了一句,转开了目光。
“皇帝放下手中的茶盏,跟着开口道;苏培盛一会,人取两样新奇的玩意送给芩常在,让她好好养胎便是。”
是,奴才遵旨!
“苏培盛应下了此事,宜修捏了捏手腕上的手镯,又开口道;皇上臣妾今日来,倒是有一事想怎么皇上的意思。”
嗯,你说。
“皇上,眼看着弘昭就要五岁了,臣妾记得皇上前些日子说过。这孩子聪慧,要早些安排师傅给他启蒙,但皇上忙着前朝的事。”
“好似没有空,臣妾斗胆问问,不知这事可有了眉目。”
皇后放心,此事朕记在心里的,待今年昭儿过了生日,就安排下去吧!
是,那臣妾就放心了,只是伴读一事?不知皇上有没有选好人选?
“皇帝听后抬头看了宜修一眼,却没有从对方脸上看出什么来,跟着摇了摇头,没有,皇后是有了好人选?”
“宜修微微一笑,皇上。臣妾今日还同淑妃谈到此事呢!皇上也知道,淑妃父亲早逝,家中也没有什么亲眷,这伴读人选,她怕是给不出来。”
“淑妃没有去选也无妨,满京城这么多人,总能挑出一个好的来,如果皇后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宜修听后神色微顿,听着皇帝这意思,像是在试探自己一般。
“到宜修如今对弘昭的感情,远非一般的阿哥可比,就算知道试探,也没有退却的意思。”
“稍微思索片刻跟着又道;皇上,臣妾久居宫中,哪里有适合弘昭伴读的人选?如果皇上暂时没有人选,臣妾倒是可以让家里人帮着看看。”
“另外,臣妾觉得这伴读的人选,聪慧与否并非占据首位,更重要的人需要寻一个人品好的,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才算稳妥。”
“这话皇帝倒是觉得宜修说到不错,点了点头,皇后说得有理,那你就先辛苦问着,如果觉得有好的,带给朕看过,在觉得是否给弘昭做伴读。”
“另外,弘珺一向是跟弘昭一向寸步不离,既然要挑,那就两个一起挑吧。”
“宜修听后终于露出一丝丝真切的笑容,是,皇上放心,臣妾一定会好好挑。”
还有芩常在有孕,皇后也要多多看顾些,珍嫔之事,实在是骇人听闻,这样的事。一桩也就罢了,后宫绝不可在出第二桩了。
“宜修眼中微微动了动,有些摸不透皇帝的意思,垂头到:是,臣妾会让太医院好好给芩常在安胎。”
夫妻二人商量好事情,宜修也没有多留的意思,起身行礼退了下去。
皇帝随手拿起一本昼折,翻看两眼,突然出声道;苏培盛,去查查珍嫔的死,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