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9 章 祺降答应
祺贵人,你真是好大的胆子。
“太后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但祺贵人却被对方这话给吓得,脸色立刻白了下去。”
“就连安陵容在旁边瞧着,也觉得有些奇怪。祺贵人并非多聪慧的人,这副模样,莫非此事真的跟她没有关系不成?”
“太后,嫔妾不知道太后说到是什么意思,嫔妾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还请太后明查!”
“祺贵人被太后说的话给吓得有些慌了,想要辩驳,也只是这么几句干巴巴的话。”
“太后见祺贵人如此模样,也没有同对方争辩的意思,目光一转,又道;谁是何源?”
“祺贵人身后,何源挪动膝盖膝行几步,奴才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连喜,将你跟哀家说的话在跟这个叫何源再说一遍,连喜不敢拒绝,颤抖着声音,将那番银子收买的话,又说了一遍。”
“这下祺贵人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人私底下给你银子了?”
“说完猛的转头看向何源,何源你说清楚,这件事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做的?”
“如果旁人,被人指嫡到了跟前,第一时间想的是该如何为自己,为自己的人如何辩解!”
祺贵人这样,立刻质问自己的人,也真是让安陵容开了眼界。
“何源跪有在地上,身子微微发颤,但不知道为何,久久都不开口。”
“竹息一个眼色,立刻有人上前,一把将何源拉起来,仰手就是几巴掌,打的何源嚎哭连连。”
“祺贵人也被对方,这番动作给弄懵了,寻常人想的是该怎么辩解,可对方如此模样,莫非真的不是对方所为?”
“只是此刻祺贵人已经没有开口的机会了,何源被那几巴掌打得嚎哭不止,都不必开口问,就连连喊道。”
太后饶命,奴才是奉了我家小主的命,奴才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一句话说的祺贵人彻底愣住了,太后的人一下将何源扔在地上,退开几步,太后的声音又跟着响了起来。”
祺贵人,如此你还有何可话说?太后,嫔妾冤枉呀。
“是,嫔妾是因为珍贵人曾经收买嫔妾身边的人,想要对嫔妾动手,嫔妾虽然不满,但嫔妾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她腹中孩子。”
”太后一听眉头一皱,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珍贵人为何要害你?”
“太后,珍贵人收买嫔妾从前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给他下了药,想着衬着月色,抹进嫔妾房中,如果不是嫔妾机警,此刻怕是要已经损坏了名声。”
“祺贵人说到这里,就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太后,这遭明明是珍贵人先做恶,想要毁了嫔妾的名声,嫔妾没做什么,从头到尾也只给了她一巴掌。”
没有在追究,怎么如今她小产,却要硬生生将此事按在嫔妾头上来呢?
“太后眼中怒气更甚,翠疑,你是珍贵人身边贴身伺候的人,祺贵人所说的话是不是真的?“
“翠疑身子一动,下意识就想要否认!太后却再次道;你想好在说,如果让哀家知道你满嘴谎言,这后宫之中少了一个宫女,也不会有什么。”
“太后很少在人前显露如此阴狠的神色,让翠翠再也顾不上珍贵人的叮嘱。”
太后恕罪,祺贵人时辰言语冒犯我家小主,说小主出身包衣,不配与她同为嫔妃,小主,才一时错了想法………
“说这话看似认下此事,但却似乎是明晃晃的戳了祺贵人一刀,珍贵人与太后都出自乌雅氏,珍贵人出身包衣,太后不也是出自包衣吗?”
此事虽然是事实,但满后宫有谁敢说这样的话?
“可偏偏祺贵人是个蠢的,口无遮拦这样说也就罢了,偏偏当着珍贵人主仆的面前说。”
“这会儿更甚被翠疑报到太后跟前,不止安陵容,就连一旁的年世兰,也止不住收起脸色的冷笑之意。”
“包衣?”
“是啊,哀家的乌雅氏,哪里比得上祺贵人的瓜尔佳氏,如此说来,哀家见了你,是不是要向你行礼了?”
太后……太后…嫔妾绝无此意,绝无此意,求太后明查…
“祺贵人哭着膝行几步,话还没说完,就被太后打断。所为你嘲讽珍贵人出身包衣,她反击在后,你心生不满,就让人在她的吃食里下红花?”
好啊,真是好本事!
“太后,嫔妾没有,嫔妾只是在那日给皇后娘娘宫外,打了珍贵人一下,别的嫔妾没有做过。”
“祺贵人的哭声并没有引起太后半点怜悯,你身边的太监都认下了,你还要狡辩吗?”
太后,何源定然是被旁人收买了,这事真不是嫔妾做的……
竹息,祺贵人的话再次被太后打断。
奴婢在。
“祺贵人谋害皇嗣,传哀家懿旨,着剥夺封号,降位答应,禁足无杏花倌,无哀旨意不得出宫门半步。”
话落,太后又转头道;贵妃,淑妃!
两人连忙起身屈膝道;臣妾在!
贵妃去上下天光,淑妃去一趟勤政殿,将哀家的旨意告诉皇上皇后。
“说到这里,太后也不再理会别的,起身扶着竹息,哀家去看看珍贵人,你们都各退下吧。”
说完,缓步往殿外而去,至于瓜尔佳氏,自有太后的人不顾她满口求饶,将她拖下去。
“牵扯此事的人,杖毙的杖毙,发落的发落,自不必两人在操心半分,这短短片刻太后就定下此事,看得安陵容不由得暗自感叹。”
“怎么说呢,对方乃是先帝一朝后宫的最终赢家呢!只这么一手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下来了。”
“废一嫔妾根本无需问过皇上皇后,瞧着真让人心情澎湃,也不知将来自己有没有这样威风的时候。”
淑妃,走吧,娘娘先请!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门,安陵容又道;贵妃娘娘,昭儿这会儿正巧在皇后娘娘宫里,不如娘娘跟臣妾换一换。”
臣妾去上下天光,也好一并将孩子接回来。
“怎么你还真打算亲自去一趟吗?”
“年世兰眼皮一抬,又道;周林海去勤政殿将太后的旨意告知皇上。”
“至于皇后哪里,淑妃要去就自己去吧,明慧还等着本宫回去呢,本宫先走一步了。”
是,臣妾恭送娘娘!
“片刻,安陵容站起来身,瞧了一眼年世兰的背影,开口道;莲儿,走吧,去上下天光吧。”
………
安澜院中
“珍贵人刚刚小产,本还好好休息,可太后的到来,逼得她不得不清醒着,等待太后的问话。”
“源以为自己些为姑母看在自己刚刚小产的份上,怎么着也该安慰安慰自己两句,可哪里知道对方一进门,就是这一副脸色。”
珍贵人心中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但还是撑起一副悲色,姑母……
太后脚步一顿,竹息就已经让人将罗汉椅搬到床边。
太后坐了下来,才开口道;“姑母?”
“哀家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昏了头,才同意你父亲几次三番的相请,同意让你这个蠢货进宫。”
太后一句话说的珍贵人愣住了,眼泪也跟着落了下来,太后……
“对旁人下手,让人拿住把柄也就算了,竟然还将此事瞒着哀家,被人赏了耳光,也半声不敢吭,更是自己的龙胎掉了,你还不知道是谁背后下得手,还让哀家来查。”
乌雅氏怎么会出来你这么个无用的东西?
“太后明面上不理宫务多年,何时显露过这番模样,竹息在旁冷眼瞧着,倒是看出几分太后为德妃时的狠厉。”
“倒是珍贵人,好似终于聪明了几分,从太后话中听出来,自己没做成的脏事,竟然被太后查出来了。”
这下子满眼的泪水也不敢再往下落,只得抽泣几声,太后,我……
“哀家已经下了懿旨,瓜尔佳氏被将为答应,至于你太医想必也同你说过,下红之症虽然难治,但后宫之中从来不缺好东西。”
好好调养着,恢复之前,该受的委屈你就已经咽下去。
“如果还想着争一时的长短,那还不如早早去冷宫的好!太后的话说得及不客气,显示是气急了珍贵人的愚蠢,和瓜尔佳氏的作为。”
“珍贵人悄悄瞥了太后一眼,哪里还好辩驳半分的勇气。跟着垂头低声应道;是,嫔妾知道,多谢太后关怀。”
“至于你身边的人,哀家会吩咐家里人,重新选些人进来,往后你也该自己长点心思,如果还是这样拿不住人,让旁人收买了近身奴才那就不必再想什么以后了!”
说完,太后似乎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自己好好养着吧。
话落,起身扶着竹息缓步离去!
珍贵人只能哑着嗓子;嫔妾恭送太后!
“太后主仆离去,殿中一时只剩下珍贵人一人,太后虽然说了,要将对方身边的人都换掉,但一时半刻也做不成。”
片刻之后,翠疑得到太后命令,推门进来。
小主……
一声低低的轻唤,翠疑就跪到了床边。
“可珍贵人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扑倒床边,啪的一声,一巴掌就打了下去。”
贱婢,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将那事告诉太后的?
“珍贵人气愤之下,一句话说的不明不白,到翠疑却是听明白了,珍贵人说的是什么事?”
“以头撞地跪在地上,口中高呼;“小主那事是瓜尔佳小主被将答应之前,瓜尔佳小主自己说出来的,不是奴婢说的!”
啊!
“珍贵人气愤的尖叫一声,接着就哭嚎声起,拳头在床上闷闷的锤了几下,翠疑才回过神来,大着胆子上前,托住珍贵人的手。”
小主,小主,您身子为重,这个时候可不能这样哭啊,小主…
“可小产的痛,加上太后的薄待,哪里是一个奴婢一两句安慰的话,就能平息的。”
“珍贵人的哭声持续了许久,也幸好安澜院中此刻除了她们主仆两人,在无其他,才没有传出去。”
好半晌,珍贵人心绪才平息,脸上狠色浮现“翠疑,瓜尔佳氏被降位答应了是吧?”
“翠疑心中咯噔一下,似乎想起珍贵人想做什么,可主子的话又不能不应,只能急忙应声,是,太后下了懿旨。”
“瓜尔佳氏降位答应被禁足,上次没有做成,是你们没用,如今瓜尔佳氏被一撸到底,如果还做不成,那你就不必留在我身边伺候了。”
“翠疑无奈,虽然她被太后明说,往后定是要调离珍贵人身边的,到对方刚刚小产,如果自己此刻说了此事,那真是要被太后夺了命去了。”
只能垂头应道;是,奴婢明白了。
…………
“安澜院中彻底没了动静。”
”安陵容就在此刻扶着莲儿,踏进上下天光的门。”
“跟在剪秋后面,走近正殿,抬头就看见宜修正站在弘昭两人身后,垂头仔细的正说着什么。”
剪秋转身示意,安陵容点头独自一人走上前。
“宜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却没有立刻理会安陵容,又低下头仔细教导两个孩子。”
安陵容走近听着宜修的指点,自然不会立刻开口。
“片刻之后,宜修的声音才停下,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好了,今日练了许久,就先到这里吧,昭儿抬头,额娘来了呢。”
“弘昭听后立刻抬头,顿时露出个大大笑脸,安陵容跟着屈膝,臣妾给皇后娘娘请安。”
罢了,起来吧!
“安陵容谢了一声,起身将两个扑过来的孩子搂在怀里,黏糊了几句,又道;额娘跟皇额娘有话要说,昭儿,带着弟弟先跟莲儿姑姑出去玩一会儿,可好?”
“两个还是虽然活泼,但很是听话,听后点了点头,互相牵着手出了门,宜修一只手撑在桌上,开口问到;可是珍贵人那事有结果了?”
“娘娘圣明,安陵容垂头应了一声,又道;娘娘,太后查出来是祺贵人,指使身边的太监收买珍贵人身边的人,给她下了红花。”
“珍贵人小产,并患上下红之症,祺贵人因此被剥夺封号,降位答应,禁足杏花倌。”
宜修眉头一挑“降位?皇上可是也去了?”
回娘娘,没有,是太后亲自下的懿旨,宜修眼中闪过一些戏谑“太后?”倒是很少见到她老人家有如此时候。
“这话安陵容不想回答,低垂着头看着手指不说话,宜修也不在意安陵容的表现,笑了笑,是太后让淑妃来将此消息告知本宫?”
正是!
“嗯!本宫知道了,淑如果没有其他事,就带着孩子们回去吧。”
“安陵容目光转向两个孩子刚刚写的字,再次开口道;皇后娘娘日日教导两个孩子练字,实在是辛苦了,臣妾多谢皇后娘娘。”
“宜修目光落在安陵容脸上片刻,教导两个孩子,是本宫自己的主意,淑妃不必客气。”
顿了顿又道;“马上就要中秋,昭儿就要满五岁了,阿哥们本该六岁入学,但昭儿一向聪慧,本宫探了几次皇上的意思,也许明年就要给她寻师傅了。”
此事淑妃心里也要有个准备才是,到时候说不定就要搬去阿哥所。
是,臣妾多谢皇后娘娘提点。
“到了阿哥所,就不像你宫里那般,昭儿身边伺候的人,自然是要好好挑选,另外,昭儿的伴读,你心里可有什么想法?”
“安陵容听后宜修此言,心中顿时有些发懵,怎么伴读是要自己来选吗?”
毕竟自己没有经历过此事,也就不在乎问出口是否会让人觉得很不合适。
“屈了屈膝又道:皇后娘娘恕罪,孩子们读书这事,臣妾倒是头一遭,臣妾不知孩子们的伴读,臣妾还有资格置喙吗?”
“你是弘昭的亲额娘,哪里说得上置喙二字?虽然最终都有皇上定夺,但你自然有开口的资格,如果你有人选,可以上禀皇上。”
“安陵容摇了摇头,皇后娘娘知道,臣妾家中也只有一个表弟参加科举,家中人丁不旺,哪里能有给昭儿伴读的人选呢?”
“你不必妄自菲薄,既然你没有人选,本宫倒是有一个,不知淑妃可要听一听?”
宜修的话,让安陵容心中立刻有些发紧。
“自己今日来上下天光,皇后之前并不知晓,对方这话,难道是早早就已经思量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