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宋百川带着东西上门。
检查流程也很快，反正叶玖站门口没看多久光脑宋百川就出来了。
宋百川一向冷静的脸上难得出现凝重的表情。
叶玖一看这表情感觉也不太妙，不对啊，不应该是一个好的结果吗？
宋百川沉默良久整理自己的语言，纸质报告被他翻来翻去，叶玖实在等得不耐烦了，开口道“直接说，别磨叽了。”
宋百川倒吸一口气，“嘶，少爷这个情况……很奇怪。”
“哪里奇怪？”
“确实腿部神经开始恢复了，这也是他腿有知觉的原因，甚至耳朵也有了好转的迹象……这都还好，最奇怪的在精神力部分……”
“报告里说他精神力平稳，无混乱迹象。”宋百川偏头疑惑“这太奇怪了，可能是仪器出现了问题，我想，我需要带少爷重新检测一遍。”
原来是这个事啊，那确实听起来很匪夷所思。
“但是，仪器定期会有人维护，如果有问题的话，绝对早就修好或者换掉了。”叶玖耸肩，“你知道的，怀佑对怀瑾的身体还算上心。”
至少在医疗这方面，怀佑没有克扣过怀瑾一丝一毫。
至于宋百川，最初是怀佑派过来的，后来被怀瑾用钞能力反水了。
这也是叶玖放心让他来给检查的原因，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这么多年叶玖相信他会想好怎么跟怀佑说的。
宋百川眉头紧锁，“仪器不可能出现问题……这个结果就更加奇怪了。”
叶玖笑道，“万一是奇迹呢。盼着怀瑾好点嘛。”
“一码归一码，我需要科学来解释这个现象。”宋百川把报告递给叶玖，“你可以先看看，明天我带上我的微型检测仪过来再确认一遍。”
“如果结果还是这样，那怀瑾身上真的出现了医学奇迹。这太不可思议了。”
“好的好的。其他的呢？还有什么要交代的吗？”
“既然腿部神经开始恢复，就着手复健吧，慢慢来，总会越来越好的。其他的也没什么，总之，不管怎么样，这次的检查结果是好事。”
叶玖点头，嗯嗯，她也知道是好事。
送走宋百川，叶玖进去看怀瑾，他刚从医疗床挪到轮椅上。
听到开门声抬头，见是叶玖眼睛一亮，“宋百川说什么？”
叶玖莞尔一笑，“是好事哦，你的腿会好起来的。”
怀瑾不信，“真的吗？姐姐是在哄我吧。”
“腿有知觉就是最好的证明。”叶玖走过去敲他脑袋，“你自己还感觉不出来吗？”
怀瑾抱紧她，瘪嘴，“我只是不敢相信。”
“我只是很害怕这是一场梦，全都是我的异想天开。”
好吧，精神力混乱消失了听起来确实很荒诞。
叶玖任由他抱，几分钟后她突然开口“下个月，怀佑要给你办成人礼。”
“我知道，公司最近不稳定，他需要资金。”
“你有想要的生日礼物吗？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
“姐姐送的我都喜欢。”
话是这样说，但怀瑾最想要的生日礼物是叶玖，是她的陪伴，她的承诺。
不过想到他的腿，这场追求姐姐的竞争，他也算有参赛资格了吧。
叶玖有些发愁，送人生日礼物实在太费脑细胞了。
——
刚从医院出来，宿火和裴知聿又被生命研究院的人带走了。
结果实在过分惊骇世俗，生命研究院第一次动用特权把人带过来调查。
“出事之前你在干什么？”
炽热的灯光照在宿火眼上，他眯起眼睛，审犯人这一套用他们身上了，真无趣。
“在和裴知聿讨论怎么击退虫族。”
“你们都有精神力混乱，应该不足驱动机甲。”
“还好，有点疼，但能忍，死不了。”
“过程中发生了什么？”
“和虫族搏斗，然后把它弄死了。”
“精神力够用？”
“死不了就行，死了就死了。”
“没了？中途没有什么奇怪的感觉吗？”
“精疲力竭后突然回光返照算不算。”
这是他和裴知聿商量好的，一律归为人类的潜能，千钧一发之际回光返照，莫名其妙就好了。
总归人体肾上腺素是个奇怪的东西，千人千面，生命研究院也得不出什么结果。
研究员问不出什么东西免不了有些挫败，但他神色自然，实在看不出撒谎的模样。
“我们需要抽你一管血用于研究可以吗？”
“随便。”宿火主动伸手让他抽。
反正他们什么也不会研究出来。
现在还有点庆幸疗养院房间里没有监控，不然他们根本瞒不过去。
裴知聿所遭受的流程也大同小异，同样被抽血放出来。
研究院门口两人碰面，同步扔掉棉签。
“算过去了吗？”
“不算，后续可能还会盘问吧，但无所谓，他们检查不出来什么。”
宿火想起叶玖，“这也算扔给我们一个烂摊子？”
“嗤。”裴知聿嘲笑一声不做评价，抬脚往外走。
宿火自讨没趣，跟上他的脚步“不过说起来，你有后遗症吗？”
裴知聿敛眸，“目前没感觉。”
不，其实不算没感觉，大概是精神力依赖吧……他有些沉迷那种感觉。
难得有一个能掌控他的精神力而不是被他掌控的，而且，没什么坏心眼。
昨晚梦里全是她，明明他们才分开两天，却好像两年那样漫长。
宿火意料之中的回答，“我不知道这算不算啊，总觉得自己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患得患失，可我从没拥有过。”
宿火没挑明，一来只是想找个人倾诉而已，不需要说那么明白，二来，他莫名有些不想告诉裴知聿。
这话没头没尾，裴知聿也懒得思考是什么，随口回复“以后就没事了吧。”
“当务之急是应付方定国，算算时间，咱们也该调回军部了。”
提起这个宿火都烦，“迟早把他踹下台，手伸那么长，就该让他吃苦头，咱俩这一会去他肯定气得跳脚。”
“小肚鸡肠，心思狠毒，他坐不长。”裴知聿拿中指推了一下眼镜框，“别跟我说你不想做掉他。”
“什么时候动手好啊。”
“等个机会吧，也不是非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