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到底发了什么东西，引起成千上百万网民讨伐？
挂断电话后，程歌慢慢悠悠点开木程歌的账号，无比平静点开前不久发布的那条。
她发的很简单，一张‘裴青黛’的教授工作证，也可以说是她自己的工作证。
在进百华之前，百华校长曾邀请她连线大学课程，当时的水平已经达到了研究生水平，教学对她来说绰绰有余。
时间不等人，两年加快毕业以后，在百华校长一再恳求之下，拿到了属于她的工作证。
九岁那时起，程歌教学的账号昵称，就是裴青黛。
如今，程歌替院长完成了梦想，血海深仇已报，是时候该到此为止了。
所以，程歌配了一张工作证的图，上面是她稚气未脱的脸，和与生俱来的倔强。
另外，还配了张以前裴青黛账号的截图。
配文：到此为止吧。
也确实该到此为止了。
给的提示已经足够明显了，若是再分析不出，那程歌真得和秦侦好好商量，加强教育了。
意料之中。
评论区分几波人。
一波无脑声讨。
一波中立不站队。
而最后一波，则占比小，也就是稍微正常和智商有点儿意思的人。
正常：卧槽兄弟们！咱们拉个群吧？这件事细思极恐啊！
中立：此话怎讲？依据官方所说的，裴青黛本人的确在十五年前就逝世了，而且，巧合也不能那么巧合，但没说她吃人血馒头。
中立：不过可以确定的是，这两张图上的东西是真的。
无脑：用死人的名字博取同情心，这不是吃人血馒头是什么？想不到程歌那么有钱了还挣这些黑心钱！脏！
无脑：太可恨！别说自己是E国人了，我嫌丢人！没人性的东西，这年头什么钱都挣啊？有点墨水了不起呦……
无脑：不道德！跟K一样没人性，一个吃人血馒头，一个杀人如麻，真搞不懂怎么全都在追捧那个字母……
中立：应该不会有人怀疑，当时才五岁的程歌，是317元凶的帮凶吧？这评论区不能待，待久了影响智商。
无脑：难道不是吗？五岁可以做的事多了去了，说不定就是她天生白眼儿狼，不识好人心给他们下毒呢？
无脑：五岁杀人，然后自导自演，小丫头心思真可怕呦！恩人的血好喝吗？果然有人天生就是白眼狼，煞星转世！
正常：那么我请问兄弟们，这种风口浪尖之上，程大小姐为什么坦白她就是裴青黛教授？这不是找骂吗？
正常：通报也说了，热搜现在还挂在上面，脑子不灵光的人都去看看吧？不认识的字翻翻字典行吗？还有1个幸存者呢。
无脑：还有脸提幸存者？我都不敢想那个幸存者看到她发的这些东西，心理阴影该有多大！程歌就是吃人血馒头！
正常（前百华学生）：放你奶奶的蛤蟆屁！人家优秀难道不允许吗？狗屁的吃人血馒头呢！
正常（前百华学生）：你说字母没人性？那我就该质疑一下你的国籍了哦？泯岛那东西几十年前就有人性了？近些年就有人性了？
正常（前百华学生）：这么一说，我都成K的忠实粉丝了！
：说冲就冲，不到两小时攻下泯岛，反手送给我们种地了！这样的人无论是男是女，我都佩服地无话可说！
中立：字母没错啊？狗L杀我们和他们那么多公民，怎么就不能发动战争了？被夹在中间，我们也没受到威胁啊？
而之前说这件事细思极恐的那个人，则又发了一条评论。
正常：各位，已知317惨案还有一位幸存者。你们都没反应过来？
……
评论区吵得不可开交，尤其是无脑方，特别冲，就好像这一切的规则都是他们定的一样，说程歌吃人血馒头，她就必须吃人血馒头。
但凡清醒点儿的和他们争论争论，都会被冲的怀疑人生，甚至扬言要开盒网暴他们？
记得，这个平台是中等偏上的市场啊？怎么让这些本该待在下沉市场的狗东西混进来了？！
那叫一个不可收拾，谩骂的声音层出不穷，一浪接一浪，无药可救了！
当时闲云和宏华院长怎么不把疫苗限制点儿？直接从根部筛选掉这些脑残！
耀阳下，程歌倚躺在躺椅上，疏懒耷着眼皮，翻着翻着，还真叫她找到几个有趣的评论。
中立方和正常方还都有点儿智商。
沈君砚一直分心，没太多心情打枪，在一枪打完之后，就回眸看向了休闲区的程歌。
只见她拿着手机，神色悠然，葱白的手指在翻着什么。
想起这几日网上不好的舆论，沈君砚当即慌了。
惊起一额头冷汗，抬步大步流星走向程歌方向。
从舆论开始的那一刻起，沈君砚和程白就打起十二分精神控制网络舆情，生怕程歌被那些没头脑的影响到心情。
沈君砚知道程歌没那么脆弱，她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坚强。
可317惨案是她一直以来的心结，现如今虽然已经报仇了，可谁都不希望抚养自己成长的恩人去世了，还要被拿出来受到无端谩骂！
这种感觉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小歌，在看什么呢？”沈君砚走到她面前，轻声细语询问。
说着，就拉来一张椅子，坐在了程歌身旁，黑眸不经意瞥向程歌的手机屏幕。
那上面，不正是那条骂声一片的动态吗？
这一瞬，沈君砚心一咯噔，呼吸抖了下，恨不得直接把手机夺过来，不让她继续看。
“热闹，你看么？”
程歌随口一答，把评论区还算能入眼的那几条翻了出来，拿着手机凑到沈君砚眼前。
闻言，沈君砚心疼又无奈，这满不在乎的样子，是好还是坏呢。
不过，还是顺了程歌的意思，目光再度移到屏幕上。
刚才大概扫了一眼，言论都很迷惑，就像是一群被别人牵着鼻子走的狗。
事情发展到现在，已有不少粉丝较高的小网红开始蹭流了。
为了流量无下限，只要有钱，什么话都能说的出口。
粉丝数摆在那儿，如此更有一大群人深信不疑，被人当枪使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几条……
还真有点儿意思？
举着胳膊很累，沈君砚就拿下来了。
程歌阖着眼，浑身慵懒地享受日光浴。
远处，安辰被强大的后坐力震得乱跳，苏遇年笑到失声，一切祥和。
而程白则站在一边接电话，似乎有什么要紧事。
经过删评后的评论区非常舒适，只剩下些头脑清醒，不会被当枪使的聪明人。
正常：首先，我不是百华的学生，其次也不知道当时从百华流传出的几秒视频，那里面的主人公到底是不是程歌小姐。
正常：但自当程小姐亲自下场证明了自己的身份，我才恍然大悟，当所有信息都结合到一起时，这件事到底有多恐怖。
正常：关键提要，根据官方通报我们从而得知，317惨案还有一位神秘的幸存者。
正常：而整个事件围绕的中心，就是孤儿院的院长，也就是十五年前的院士——裴青黛！到这儿，你们应该都能推理出来了吧？都有答案了吧？
：你们说，五岁的程歌是317惨案始作俑者的帮凶，笑掉我大牙了知道不？
：程小姐的证件是真的，账号也是真的，这一点，百华的学生可以证实。
：从事情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关注，也试着推理过，程歌小姐是裴教授这种可能性，我也曾推算过可能性，当时我觉得不可能。
：因为我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那么疯狂的人。
：我现在信了。
：因为，幸存者回来复仇了。
中立：你有证据证明，程歌就是唯一幸存者吗？如果你推算错了，让真正的幸存者看到了，会不会心寒？
正常：兄弟，这就是我的猜测而已，仅供参考啊？但我不认为我的推理是错的。
正常：拜托你们动动脑子，在十五年前惨案的那一天，很大可能幸存者就在血案现场，不仅看到了满院的尸体，还亲眼目睹了凶手重返作案现场！
中立：这也太扯了吧？五岁那么大胆子吗？换做是我估计吓都吓死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如果幸存者真的是程歌的话，那我觉得也没什么可奇怪的了。
正常：不过这些也仅是推测，不过程歌是317惨案幸存者这可能性，98%！
如果这一切不关她的事，那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往高处攀爬呢？就是为了体验一把睥睨天下的感觉？
：除此之外，这件事也许还有其他人参与，比如：百慕董事长，闲云，宏华院长，还有……F国的K。
：也有另外一种渺小的可能性，那就是……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是程歌一人所为。
：事情初始的时间线，给我的感觉很奇怪。
这个人发的评论，在上万条评论的评论区中显得很突出，格格不入的感觉。
沈君砚往下翻了翻，忍不住挑眉，回眸看向闭着眼的程歌。
“有点儿意思，想不到还能猜到你是幸存者？”
程歌拿过饮料喝了口，“就像他说的，整个事件的中心点就是院长，既然承认了我是‘裴教授’，那么就相当于，我就是幸存者，道理很简单。”
“不过头脑相对来说还算清醒，再观察观察吧。”
沈君砚有些好奇，倘若这个人真有点儿实力被程歌看中，那她会怎样对待这个人呢？
“这个人如果能推理出你不仅是幸存者，还是这件事里关联的所有身份，那你……会不会伸手帮一把？”沈君砚问了出来。
程歌偏过头，顿了片刻，随后把帽子盖在脸上，挡住刺眼的阳光。
“那就得先看看对方的资质了，还不止好几个呢，估计真得拉个群，想尽办法得出结论，我挺欣赏他们的。”
“如果专业匹配，那就捞一把。”
“不匹配，那就弄个奖金给他们。”
程歌云淡风轻说，然后，又接着说话。
“云端那个不讲理的东西，每次我欣赏的人都要高薪挖过去。你说……云端那个东西是不是人？”
空气，在程歌话音落地后沉默。
沈君砚：……
一瞬间，沈君砚冷汗浸湿了后背，薄唇抿着，心跳漏了一大拍，竟不敢回头看程歌了。
“嗯……抢你的人，那自然就不是人了。”
“那狗东西在我成立宏华之后，就一直想方设法挖我的人，这也就罢了。
挖过去以后还假惺惺派人送礼过来，说什么表示深深地歉意？”
“呵，一群白眼狼，我花了那么长的时间和精力去栽培他们，到最后竟然去我对家？”
“……”
隐隐闻到一股火药味从程歌方向传来，沈君砚坐不住了，心如擂鼓般刺疼的跳动。
他起身，走到程歌的身后，修长的手指搭在她的双肩上，不轻不重摁揉了起来。
酸爽和舒适感一下就让程歌火气消了一半，随口一问。
“怎么想起来给我摁肩膀了？”
沈君砚温煦一笑，脸不红心不跳，“这不是看你生气了？帮你消消火……力道还可以吗？”
平时，沈君砚也没少给她捏肩膀还有伺候生活起居，只是……怎么感觉哪里有点怪？
不过既然他愿意给她捏，那就随他去了吧。
程歌闭上眼点了点头，“手劲不错。”
不过一想起云端之前的所作所为，程歌火气就越旺，气不打一处来。
她也真是，好好的，提起云端干什么？这不是纯纯找气受吗。
“云端那个东西，总有一天我要逮到他，让他跪地给我磕头认错，前前后后抢了我多少人？”
“难不成，我宏华就是个培养云端未来的基地？
想高薪可以商量，实在干不下去就卷铺盖走人，可是呢？
云端一开高薪，一找上门，就拍拍屁股跟他们去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在恶心我？”
“宏华但凡转正的研究员我自掏腰包，每月都十几万。
加班有加班费、法定节假日带薪放假、年终奖上百万，只要他们给我认真研究项目方面，其他福利待遇上，我亏待他们什么了？”
“云端有什么好的？所谓高薪就是比我给出的薪酬高一万？呵，那几个人，给我送回来我都不要。”
云端院长某沈，被程歌这番话骂的一声不敢吭，默默给程歌捏肩捶背，细看会发现……
他手有点儿抖。
“嗯，云端负责人就是畜牲。那些人怎么那么没有良心。”
“我们小歌给的待遇那么高，还要跟对家走，真是太过分了。”
“那就不让他们回来，抓到云端院长以后，毒打一阵，再让他交出更优秀的栋梁人才，好好赔偿你……”
沈君砚一边为其捏肩膀，一边附和她。
气消了一半，程歌决定给封忆岚打一个电话，想把网上那几个人的事情说给她，让她帮忙关注一下。
顺便调查背景，好最后另作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