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
安辰也十分好奇，他们除了那几把象征身份的没能有幸接触过。
其他能接触到的真家伙，都在F国和Y国接触过了。
巧合的是，这世界排行前几，杀伤力最强的手枪还都停产了。
目前排第一的那把，数量屈指可数，只有五把。
但不知道持有者是谁，全部列在保密名单中。
程歌随手扔的这把枪，排行第四，想来后坐力和杀伤力毋庸置疑。
估计到时候还真像沈君砚说的，能打中靶标，就很不错了。
后坐力大，核心不稳，子弹容易偏离目标。
操作不当手发麻是小，要是脱臼或骨折了就有点儿麻烦了。
程歌认真擦干净枪以后，就又从包内掏出了和安辰一样的黑色手枪。
往孟凡方向一抛，后者心头一惊，连忙伸手稳稳接住。
姐，您是真不怕走火啊？
“弹匣没装子弹，包里有，装好弹匣打一枪，我看看。”
程歌语调平淡，说罢，就把包拎着，递到了孟凡身前。
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孟凡，在看到程歌递过来的包后，便深吸一口气，伸手接过来。
打开一看，映入眼帘的全是子弹，各种型号、口径的弹药。
他沉默片刻，随后拿出七八颗，几下拆开弹匣，一颗颗装了进去，咔嚓几下又装了上去。
看到他已经装弹完毕，程歌漫不经心挽起卫衣袖子，露出清晰的肌肉线条，纤细而有力量感。
随手指向远处一个靶标。
“你比他们专业点，射击方面就不需要我多说了。”
“你手上的这把枪后坐力不小，别轻易小看了它。”
程歌不冷不热地提醒道。
孟凡是比安辰他们专业，毕竟职业摆在那儿。
连程歌都提醒了，那说明这把枪的确不简单。
孟凡望着这把黑漆漆的枪，蹙眉凝思片刻，而后转眸看向程歌所指的方向。
也恰好就是孟凡的射击点，五十米开外，一米多高的靶标。
一般而言，难度对孟凡并不大，可一回想起程歌方才说的，就重视了几分。
安辰和苏遇年二人也来到程歌身后，把视线落到了孟凡宽背上。
比他们专业……此言何意？
莫非，孟凡也有背景？
临近正午的阳光很是刺眼，微风轻抚脸颊。
只见孟凡望向远方片刻，随后便熟练的把枪上膛。
直视远方的靶标，一双有着厚茧和疤痕的手持握手枪。
左脚向前跨了一步，右脚脚尖的方向与目标的方向呈90°夹角。
两膝微微弯曲，上半身挺直，以免被后坐力影响到。
枪口举起，聚焦准星，枪口低于视线稍下位置。
在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孟凡手指扣动了扳机。
几乎是一瞬间，子弹从枪口以惊人的速度射出！
只听嘭地一声！
子弹出膛的炸耳声响，响彻云霄。
明明已经提前做好了心理准备，可孟凡还是被这巨大的后坐力所惊讶到了。
在那一瞬间，双手大拇指和掌心都像被打了麻药，又被铁锤猛锤了几下，又麻又疼，无法言喻的疼。
手腕貌似也有些无力，像是被这冲击力影响到了。
不过，好在子弹最终打在了靶标上。
成绩超出预估，打在了十环，和他平日训练的成绩一样。
孟凡只瞥了一眼靶标，就忍不住疼痛，把枪换到了另一只手中，抿着唇甩了几下。
抬起一看，虎口和手心发白。
“不错，手怎么样？”
程歌视力极好，往靶标一扫，就知道子弹打在哪儿了。
10环，不愧是专业人士。
孟凡这反应，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伤到了。
手腕大概率扭到了，或者脱臼，小问题。
“这只手，我感觉没什么知觉，应该是……”
孟凡余光见程歌向这边走来，就忍痛垂下手，微拧着眉心，但话还未落地。
就感觉垂下去的胳膊被程歌拿了起来，打量了几眼。
孟凡不过怔愣了半秒，便清楚感觉到手腕传来一阵酸痛。
一瞬之间，那只发麻且貌似脱臼的手，就被程歌两下接上了。
本人，都没反应过来。
“早知道就不提醒你了，你状态太紧张了，这次是万幸，没把你手指头崩下来。”
程歌说罢，就听见安辰弱弱提了个小小请求，“程姐，要不然您也开一枪？能……让我们见识见识吗？”
“当然！您可以当我是在放屁……”
程歌神态平静。
不擅察颜观色的人，压根看不出其他情绪，尤其是程歌。
她看起来，就像是喜怒不形于色的那类大佬。
但人，还是很好相处的。
不过大佬嘛，言辞方面还是稍微谨慎点儿。
闻言，程歌再次回头扫了一眼远处的靶标。
此刻的射击点，恰好是孟凡刚才射击的位置，也省的走动了。
苏遇年胳膊懒洋洋搭在安辰的肩膀上，晃眼的白芒下，眼睛稍稍眯了眯，同样有所期待。
要不是不允许，怕得罪大佬，苏遇年真想拿出手机，记录这激动人心的一刻。
再发个朋友圈，让他亲朋好友们开开眼界！
F国上百万佣兵大佬K，射击起来到底有多酷！
周围安静了两秒，随后在二人期待的目光下，程歌微微一点头。
！
由于枪没拿，所以，程歌就顺手拿了孟凡手里的。
在几双亮晶晶的目光下，拉开套筒，咔嚓两下子弹上膛。
见此情形，就在苏遇年和程白准备捂耳朵，屏息凝神之时，令人大跌眼镜的一幕来了。
原以为程歌还要转过身，瞄准靶标再进行射击的安辰，手还没碰到耳朵。
就目瞪口呆看见程歌连头都没动一下，依然面朝向他们，举起了握枪的右胳膊。
嗯，肤色很白，纤细又力量感十足，手如青葱……
但是大佬，这把枪不是后坐力很强吗！
刚才孟凡的手都是您亲自接上的啊！
单手？？？
而不等安辰等人惊讶，耳朵就被巨大声音震了一下。
——嘭！
子弹射出枪口，眨眼间便正中目标。
随意且危险的一枪，居然……中了十环？？
其实，这对孟凡而言并不觉得出奇，因为平时训练时也会蒙眼射击，听音辨向。
只不过让他所惊讶的是，程歌竟丝毫没有被后坐力影响到？
不过也不奇怪，或许这把枪她已经很熟悉了。
这随意一枪，正中靶心的一幕，可把安辰和苏遇年弄得风中凌乱，呆若木鸡。
：∑(;°Д°)
不是，这也太随意了吧！
这也就罢了，竟然还十环？
大佬碾压方式玩得那么花吗？？
“一个个呆什么？跟专业选手比？”
程白一回头，就见他们都一副傻眼、泥塑木雕般的表情。
安辰冷抽了一口气，“那还用说？当然不能比，只不过，那么……随意吗？”
在这一枪之后，沈君砚便走上前，牵起程歌右手给她揉了揉，吹了吹气。
随口道：“习惯了你也行。”
常年训练、练习，闭眼都能十环。
这一刻，安辰莫名觉得压力有点儿大，跟专业人士那当然不能比了。
万一他闹笑话了，岂不是会被他们笑话？
“射击距离五十米，靶标高度一般设为1.5米到1.7米之间。我7岁碰枪，也经历了很多次失败。”
“别灰心丧气的，多加锻炼你们也能。”
“试试？”
见他们垂头丧气，一副快碎掉的模样，程歌便转头看向他们说。
看完全过程的二人闻言，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算了吧程姐……”
“让沈爷来，沈爷的水平应该和这小哥差不了多少！”
这时，安辰手上的枪，就如烫手的山芋，拿都快拿不稳了！
见两人脸色发白，沈君砚笑了几声。
“真汉子要勇于挑战，突破自我，别和鹌鹑一样退退缩缩的。”
程歌也说了一句，“给你找个口径相对小的子弹，后坐力也就没那么夸张了，尝试一下？”
在俩大佬一言一语下，苏遇年也想上手试试了。
“好！那就麻烦程姐了……”
说罢，便把枪乖乖双手递到了程歌面前。
说实话，还有点小激动。
程白这时也搭了一嘴，“一会儿我跟沈君砚来一局，比个高下？”
程歌：“这有何不可，你们先玩儿，我回个电话。”
顾澄路上给她打了个电话，但程歌没接到，索性决定到这儿以后再回给对方。
许是因为顾叔作品的事儿，也可能是程歌发的那条动态。
一听她有事要忙，几人也不敢耽误程歌，目送程歌拿上手机朝休闲区走去。
怕枪声惊扰到程歌，所以他们从程歌带来的包里，翻找到了消音管安上。
休息区。
程歌长腿交叠倚在休闲椅上，开了一听饮料闷了几口。
给顾澄打去了电话，过程中，把手机搁置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等顾澄那边接电话。
不多时。
电话那头就传来顾澄欣喜若狂的声音。
“程姐！我太爱你了……么么么！”
程歌浅笑，“怎么就爱了？平时不爱？”
顾澄激动不已，“当然爱！爱到我不能自拔！但这次可不一样！”
“我都快哭了你知道吗？没想到，有一天老爸的作品能真正发挥出它的价值！”
“就刚刚，老爸还和他老朋友们庆祝了呢！喝的酩酊大醉，刚躺下来！”
“不过程姐，这是不是太冒险了？那些东西都在骂街，说我们太小气了，净给友国不值钱的东西……”
顾澄替程歌觉得委屈，第一次直观感受到部分同胞的素质。
太难以置信了。
程歌淡淡喝了口冰饮，红唇轻启，“冒险？”
“我自己的东西，到头来再送给我自己，这很好玩儿吗？”
F国国家博物馆展览的那幅画，玻璃都快被摸包浆了，几年了，再喜欢也看腻了。
再送一幅风格差不多的过去，有意义吗？
“这也是哈？不过总之，这一次老爸可高兴了，甚至还要大摆宴席呢？不过被我拦下来了，得低调不是？”
“可惜……”
顾澄叹息了一口气，引程歌好奇。
“可惜什么？”
顾澄道来，“你自爆身份这件事啊？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那些撒泼无赖的人全都在评论底下骂你吃人血馒头！说你和317元凶拉帮结派，好真相大白之后利用民众同情心敛财！”
“我也是服了这些智障了！你就不管管吗？”
智商堪忧。
程歌发的那条明明再明显不过，都已经完全自爆了。
可还是有不少人被牵着鼻子走，东西都不看就满嘴喷粪。
顾澄气得都吃不下饭！
“谣言止于智者，我挺期待，能在这件事里找出几个值得欣赏的聪明人。”
“就让他们说去吧，大不了让秦首席多多重视教育问题。”
程歌语调寡淡，又漫不经心，似乎早在意料之内，丝毫没有被影响到心情。
和这些人争吵，就是自找不快，何必浪费时间？
有这闲空，程歌都能挣不少钱了。
顾澄不免担忧，这件事关乎裴院长，程歌其实也不想她在天之灵还被辱骂吧？
“程姐……你还好吧？要不我去陪你？”
程歌轻笑，听这语气就知道顾澄在瞎担心。
“别胡思乱想了，我还行，跟二哥他们打枪玩儿呢。”
散漫的腔调落入耳中，顾澄也稍稍放了点儿心。
“那好！那我去找你大哥了？这几天还怪想他的～”
程歌一笑，“认定了？”
顾澄勾着发丝，“形象挑不出问题，身强力壮，方方面面都像是上天给我顾澄子专门定制的男人！怎么不认定？”
“他那股占有劲儿还有……”
“你说说，他不是我的命中注定是什么！？”
程歌：……
颜值这方面还真无话可说。
程家虽然有几个精神病，但基因不错。
说起来，程歌跟程淮相处时间不多，平日都是跟程白待在一块儿。
品行方面，程歌还真没了解观察过。
端不端正又不是写在头顶上的，这得看时间积累。
不过，既然是顾澄看上的，那想必这些方面也都合格。
听顾澄这话，这是坠入爱河了啊？
“可别光顾着谈恋爱。”
“林羽那个徒弟你也帮她带一带，方青这几天比较忙，没闲暇时间带她那个小徒弟。”
程歌担心她哪天脑子被情海浸泡生锈了。
“哎呀那是肯定啦～谁让你哥哥占有欲太强了呢？不得不说，屁股大……就是棒！”
电话那头，顾澄忍不住笑了几声，像是魂不在线。
程歌没好气，“不同你聊了，挂了，去瞧瞧那些人是怎么个情况。”
一听程歌要挂，顾澄急了，“哎呀程姐我错了还不行！那些话真看不得！看了你心情会变差！”
谁让程歌反骨，也听不下顾澄这些……话，反手挂断了电话。
被挂电话的顾澄：啊啊啊！
莫非……她说的话太露骨了吗？？
但程歌和沈爷谈那么久了……
可眼下，程歌恼，挂电话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