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疯了！？”见李隆终于走了，李清荷急了，抓住秦渊胳膊质问道。
“怎么了？做了就要认，有什么不能说的？如果陛下连这个都忌讳，那也不是陛下了。”
秦渊笑了笑，不过隔着面具李清荷看不到，说完后，秦渊转身朝着车驾走去。
“你……”李清荷有些气急，刚想说些什么，却发现秦渊走远了，恨恨的跺了跺脚追了上去。
“好了，不必说了，没事的，在今天你我一同出行，我们就已经绑在一起了，我现在算是太子属官，当以你的利益为主。”
“那这些不提，你跟李隆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李清荷也知道话已经出口，也没法挽回，说不定现在父皇已经知道了，于是也放弃了。
“自然是劝他啊，不然呢？”秦渊扭头看向李清荷，故作不解的问道。
“我像傻子吗……”李清荷语气幽幽。
“呵呵呵……我的确是劝他没错啊，但是听不听就是他的事了，如果不听，那只不过加快他的死亡罢了，一举两得。”秦渊一摊手，说出的话却让李清荷有些发冷。
“你！那你就眼睁睁看他走向死路！？”李清荷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很愤怒。
哗啦，一旁又跪下一大片。
秦渊定住脚步，转身看着李清荷，目光毫无情感，那目光让李清荷汗毛倒竖。
“今天这话，不要再说第二次，不然我不介意禀明陛下，然后扶持其他人登上皇位，你……明白吗？”
秦渊现在的的样子让李清荷忍不住退了半步。
“你不想当皇帝，没关系，你还有兄弟姐妹，但是！李隆不行！若是他成功了，你！我！你姐姐！还有那小院里每一个人！还有皇宫里很多人！都得死！！！血流成河你知道吗！！！”
愤怒之下，秦渊一把抓住了李清荷的衣领拽了过来咆哮道。
李清荷脸色苍白，头一次见到秦渊如此愤怒，她有些吓傻了，毕竟之前秦渊都是温温柔柔的，现在的秦渊让她不适应。
“呼……”发泄出来，秦渊情绪平复了几分，松开了李清荷衣领。
“你不想当皇帝，早点说，不要连累我们，好吗？”说完，秦渊摸了摸李清荷的头，转身就走，也不坐车驾了。
走到一半，秦渊好像想到了什么，转过身看着依旧在发愣的李清荷。
“现在跪在这里的人你看到了吗？今天因为你的无知！懦弱！可笑的怜悯！导致这些人都会被你父皇灭口，怎么样？好玩吗？下一次，就是我们了。”
似乎秦渊的话触动了什么开关一样，一队队黑冰卫不知道从哪钻了出来，将跪在地上的众人团团围住，之后另一批黑冰卫将他们拖走，不知道要拖到哪里去。
“不要！饶命！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啊啊啊！！！太子殿下！救我啊！！！”
“放了我吧！求求你们！！我是无辜的啊！！”
“都怪你！！！太子！！！你为什么要当着我们说这些！！！”
“太子你不得好死啊！！！”
“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你这个刽子手！！！”
“我要见陛下！！我是无辜的！！！”
………
诸如此类的求饶谩骂声不绝于耳。
李清荷脸色惨白紧紧捂住耳朵，但是那些声音依旧往她的脑袋里钻，她现在只觉得连呼吸都有些困难。
不知道是不是李清荷的错觉，她只觉得那些声音好像变了，变成姐姐的声音，春华四人的声音，秦渊的声音，甚至还有自己的声音。
“不……不……不是我的错……不是我……”李清荷不停的摇头，面容惊恐。
一道黑影突然出现在惊恐不定的李清荷身后，一记手刀劈下，李清荷两眼一翻，陷入了昏迷。
身后的黑影扶住了她，那黑影赫然是宁霜！
宁霜看着怀里陷入昏迷的李清荷，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将李清荷放在太子车驾上。
“来人，将太子殿下送回去。”
说完，宁霜的身影消失在原地。
御书房。
哒…哒…哒…哒……
李城用拳头支着脑袋，目光平静，另一只手食指一下一下的敲击着桌子。
一旁的韩非死死低着头，汗如雨下，那一声一声好像都敲在他心脏上一般。
他想的太美好了，这大总管的位置真不是人干的，这才消停了几天？又来了个容易掉脑袋的事。
“朕……是不是把她保护的太好了？”
李城声音响起，似乎在询问谁，又好像在问自己。
韩非呼吸一滞，脑袋垂的更低几分。
“就连刚过双十年华的渊小子都看的明白，李清荷居然看不明白，朕这父皇当的还真是失败呢。”
一旁的韩非终于还是撑不住了，砰的一声跪在地上，脑袋死死抵住地面。
李城瞥了韩非一眼，没有理他，但是任由他跪着。
“早知如此，还不如将皇位给悲秋了，起码她很听渊小子的话。”
此话一出，韩非只觉得心脏都停了一拍，吓得他都已经做好了自断心脉的准备。
这叭叭的一句一句不停，也太他妈吓人了……
“呵……滚吧，去替朕给大公主传个话，替朕好好教育一下三公主。”
“喏，奴婢这就去！”韩非如蒙大赦，爬起来强忍着心中拔腿就跑的冲动，躬着身子一步一步退了出去。
待到御书房里外都没了人，过了好久，李城突然幽幽的叹了口气，拿起一张纸仔细的打量着。
“陛下给你的才是你的，不给你，你不能抢……”
“这话，说的真好，说到朕心里去了，不愧是朕的好女婿，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李城的大笑声震动整座御书房，走了没多远的韩非听到动静，更是加快了几分脚步。
恐怕皇爷已经被气的疯魔了。
另一边，秦渊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看见他腿不哆嗦的小太监，让他领着自己出皇宫。
没办法，就像帝庙不是什么都能接触一样，庙祝的样貌也不是一般人能看的，这带着骷髅面具，再加上一身庙祝官袍，很少有人会不怕。
“你叫什么名字？”秦渊有些好奇的问道，毕竟皇宫里的下人里面，胆子这么大的可不多见。
没看就连大总管韩非见到他腿肚子都转筋吗。
“大人叫奴婢小南子就好。”小南子脚步不停，低头看着地面在秦渊身后一步的位置领路。
“我是问你俗家名。”
“这……奴婢进宫前叫杨毛。”小南子犹豫一下还是如实说了。
“为何叫这个名字？”秦渊诧异的问道。
毕竟在武国，但凡有门路，就算倾家荡产也要为孩子取个好名字，否则认为会败了孩子的命格。
当然了，女孩子就稍微差了些，差不多就行。
“父亲说，奴婢担不起好名字，他老人家羊倌出身，靠着平日偷主家羊毛羊粪攒下一点家底，于是给奴婢起了这个名字，后来实在养不活奴婢，便托人把奴婢送进宫求个活路。”
杨毛说的很简洁，甚至说的时候脸上笑容不变，但是秦渊知道，过程肯定没有杨毛说的这般轻松。
从杨毛谈吐上就能知道，杨毛肯定读过书的，能读的起书，说明他父亲最起码也是个勤奋的人，生活不说多好，起码也应该是吃喝不愁，不然哪有闲钱供杨毛读书？
但就是如此，杨毛还是沦落到进宫当太监，可见他原本的生活发生了何等的巨变。
“你倒是个可怜人。”
“让大人见笑了，能活下来便是极好的了，奴婢不敢奢求太多。”杨毛温和的笑了笑，没有丝毫其他情绪显露。
就在秦渊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不远处的韩非，毕竟那一身大红色的官袍实在是显眼。
“韩大总管请留步！”
不远处韩非一个踉跄，脸色变换，随后强撑出一副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转头看向秦渊。
“渊大人，真是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