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
“第一，帮我照顾好我爹，第二，如果有一天碰见了白青木，和他解释清楚，至于别人，就没有必要了。”
“第三………”
她犹豫了一下，自嘲的掀起一抹苦涩的笑容，还是说，“如果有一天我变得不近人情，杀人如麻，无论如何，请你记得，现在的我，才是清醒的，帮我保护好那个孩子，我不希望那个孩子死，那是他的骨肉。”
“你………”无恙死死的捏着拳头，她真的，就那么放不下他。
无恙闭了闭眼，无奈的应下，“好。”
“谢谢你，无恙。”
该说的都说完了，该做的也做了，她……真的没有什么留恋的了。
白芜霜吞下了伴生情花。
…………
落川
三天了，苏陌魂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寸步不离凌紫越。
总算凭这毕生所学的经验，勉强让他醒了过来。
可也仅仅只是醒来，能说话了。
对于毒气攻心，苏陌魂已经尽力了。
他真的救不了，这是苏陌魂这一生觉得最挫败的一次。
生死，于凌紫越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这辈子，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就连下辈子，她大概也不会留给他了。
他们错过了，生生世世的，错过了。
“陌魂。”
他连声音都那么嘶哑，疲惫。
“嗯，紫越…你…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想做的，你告诉我，我一定能帮你完成。”
苏陌魂说着别过头，他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徒增悲伤。
“谢谢，我想，去三生河看看，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待我去后，把我葬在虞山。”
“嗯。”
苏陌魂点头，他懂，他们的纠葛，从招摇山开始。
他们的情，从虞山开始。
…………
服下火种和伴生情花的白芜霜，被体内灼烧的痛生生折磨了三天三夜。
当疼痛退去，她再睁眼时，眼中冷漠到令人可怕。
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三生河。
她还是那身妖艳的红，似乎这样，与她的身份更配。
她和无恙到的时候，凌紫越和苏陌魂已经在河边了。
锦天，冥乐，陆芨，陪着他们一起来的。
看到她的出现，凌紫越似有了一丝生机。
他苍白虚弱的脸上，浮起一抹笑，死之前还再见她一眼，已经是上天给他最大的眷顾了吧！
那张熟悉的刻在骨子里的脸，更美了。
“霜儿。”他虚弱的喊了一声，带着无尽的懊悔，温柔，满足，种种错综复杂的情绪。
“芜霜。”
“霜儿。”
冥乐，锦天，陆芨，一起出声喊了她，向她走去，而又刻意的不遮挡凌紫越的视线。
白芜霜没有回应，也没有避开。
她朝凌紫越走去，蹲下，看着他苍白的脸，声音没有波澜起伏，“要死了？”
她的询问，不带一丝感情，就好像在问，“吃饭了没？”
而不是一个将死之人，一个深爱或者憎恨的人。
“霜儿。”苏陌魂怒了，“紫越已经这样了，你还不肯原谅他？”
“原谅？什么是原谅？”
人与人之间，为什么需要原谅？她不懂，错了就是错了，对的就是对的，原谅是什么情愫？
“你………”苏陌魂还想说什么，凌紫越抓住了他的手。
“霜儿，我知道，你恨我，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你。”
“恨？那又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