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天想的周到，把陆芨请来给白芜霜上药。
陆芨手上拿着苏陌魂给的药，推门就见白芜霜躺在地上，身下的血流得满地都是，心疼的唤了两声，她却没有半点反应。
看她眼角的泪痕，部微弱的起伏，还有凌乱的呼吸，陆芨明白了，她只是不想开口说话。
都是女孩子，陆芨也不扭捏，按照苏陌魂教的，她轻柔的褪祛的白芜霜的衣服，看着她血肉模糊的后背，眼睛忍不住的越发酸涩。
一边擦药一边劝：“芜霜，你这是何必呢！”
陆芨只以为白芜霜是在和凌紫越置气，“其实凌长老真的很疼你，我听戒律阁的人说，凌长老当时那眼神，恨不得吃了他们。”
“你就不能忍一忍吗？有什么话好好说，就算来了个新弟子，你也只是多了个师妹而已，抢不走凌长老的。”
“你不知道。”白芜霜微微掀眸，终于开口说话，“陆芨师姐，你什么都不知道，那个女人，是师尊的救命恩人，也是害我家破人亡之人，或许，还是师尊的心上人。”
她越说越激动，眼泪越发的抑制不住。
人大概就是这样，身边没人安慰，熬一熬，也许就过了。
却听不得半点安慰的话，越是安慰，心中越发委屈。
哪怕曾经再深的海誓山盟，他也都忘了。
可他说过，没人比她更重要的。
哪怕是花灵，他不也是动手去杀过古婳吗，这些他总该记得。
他骗了她，他到底是骗了她。
她就趴在地上，任由血水和着眼泪留了一地，小声的抽噎，又不敢放声的哭泣。
陆芨白皙的眉心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如果是这样，那凌紫越确实太过分了。
“芜霜，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我想杀她，可是师尊不允，就算勉强得手，师尊会难过的。”
他疼，她只会更疼。
“芜霜。”陆芨实在气不过，“师尊师尊，无论什么时候，你都在为别人想，你偶尔也要考虑考虑自己呀！”
“嗯，以后，我会的。”
她会尽量去尝试做一个没心没肺的人，不在为情所累，不为过去所牵绊。
陆芨穿好白芜霜的衣服，把她扶到床榻上休息，“苏神医说了，他的伤药都是万里挑一的好宝贝，不出半月，你的伤便可痊愈，解决问题办法的有很多，下次别再那么冲动了。”
“我明白，谢谢你，陆芨师姐。”
“咱们姐妹俩，说什么谢谢啊，倒是你，芜霜啊，不是师姐说你，苏神医那么精明能干，又温柔体贴，多好一个男人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你偏要把鱼目当珍珠。”
“你……”白芜霜心中一惊，仰起惊恐的眸子，望着陆芨，“师姐，你你你……你怎么会知道？”
陆芨像个慈爱的老母亲，心疼的抚摸着她凌乱的发丝，“傻丫头，爱一个人，怎么藏都藏不住的，你看着他的眼神里，都是带着光的。”
“我……”白芜霜低眸，“我也不想的，我控制不住自己。”
陆芨看不见她眼里的表情，心疼道：“我明白，感情若能控制，何来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