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您同意的？”
“是。”
“她的身份呢？是古婳还是花灵？”
“花灵。”
“您确定？”
“是。”
白芜霜问一句，凌紫越木呐的回答一句，每多说一个字，心都在滴血的疼。
他的霜儿啊，他怎么舍得她难过，可他没有办法，他欠的是一条命，是自己三百年来的一个交代。
白芜霜不再继续，她眼睛一眨不眨，久久的望着凌紫越，除了不争气滚落的眼泪，眼里空洞无物。
“古婳，你去死。”
她突然像头发疯的狮子，双掌拍向古婳。
古婳依旧不闪不避，凌紫越却情急之中，长袖一挥，将白芜霜震倒在地。
她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吵，不闹，也不想再去质问。
他知道她的心结，她也知道他的无奈。
她还有什么资格，又以什么身份，能去干预他的决定呢？
“师尊，古婳不能留下，您又不是不知道她与师妹之间的恩怨，您这么做，是要逼死师妹啊！”冥乐试图劝说。
“对啊，师尊，这对师妹来说太不公平了。”
“够了。”白芜霜制止了冥乐和锦天继续说下去，“大师兄，二师兄，师尊做的决定，我们做为弟子，不应该质疑，你们都出去吧！我需要休息。”
“可是……师妹……”
“出去。”
她的声音无波无澜，只有低沉的沙哑，看得冥乐越发心疼，连锦天都堵得难受。
“我……”冥乐心里疼啊，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好。”
苏陌魂看不下去了，揪起凌紫越的衣襟，怒声质问，“紫越，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凌紫越直视着苏陌魂的眼睛，原来他是那么在乎霜儿的，“苏陌魂，这是我们师徒的事，与你无关，请你也出去。”
“你……”苏陌魂抬手指着凌紫越，“你容不下她，我带她走。”
“够了。”白芜霜大吼，“我说够了，你们都出去，全部出去，我谁也不想见。”
“霜霜。”古婳看气氛差不多了，“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我，我理解，等你冷静下来，我再来解释。”
白芜霜不发一语，古婳也不想自讨没趣。
古婳走了，苏陌魂肺都气炸了，一甩手，也出去了，他不想再给白芜霜添堵。
热闹的房间，只剩师徒两人，还有空气里充斥的浓重血腥味。
凌紫越小心翼翼的蹲在她身边，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想摸一下她掩饰不了绝望的脸，“霜儿，对不起。”
白芜霜一把拍开了她的手，“出去。”
“霜儿……”
她坐起身来，手指着门外，眼泪如决堤的洪水，声嘶力竭，“我叫你走，我不想看见你，凌紫越我恨你我恨你。”
他怎么会懂，身体的伤根本抵御不了心中的痛，她不想看见他，也不想再多听一句话。
她从来没想过，这个让她爱入肺腑的男人，有一天，她会这么厌恶他的声音。
凌紫越眼角淌下一滴泪，想解释，她一直都知道事情的原委，根本无从解释。
凌紫越，我恨你…
我恨你………
脑子里一直只有这句话。
凌紫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房间的，他知道的是，她离他，越来越遥远了。
她躺在地上，不敢睁开眼，她了解凌紫越，也理解他的做法，在他生命里，有什么比救命恩人这四个字更重要的呢！
更何况，他曾经找了花灵整整三百年啊！
可理解又如何，却不代表能接受。
他是彻底抛下她了吗？
也罢，她也该学会遗忘了。
两个人的记忆，两个人的爱，她一个人苦苦支撑了这么久，该放过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