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辞川心里面感受到了一股巨痛，那痛几乎让他全身都动弹不得。
“语儿……”
顾语安看着他，平静的开口：“你从来都没有把自己变成更好的那个人。”
“你只是知道了……”
“如何去伪装自己已经达到了我想要的那个人的样子。”
“……”
牧辞川颓废的笑了，“语儿，那你呢？”
“你究竟爱的是我，还是我伪装的那个样子的我？”
顾语安看着他，没说话。
牧辞川嘴角勾着笑，眼睛里面却是一片颓然，“爱一个人，是爱她的全部。”
“语儿，我爱你的所有，你的全部。”
“你呢？”
她呢？
她爱的是什么？
他在问她。
她也在问自己。
爱的是什么？
他这个人？
还是什么？
她不知道，也从来也没有去想过这个问题。
顾语安此刻心里说不出来的烦躁，她是以冷静理智出名的。
可是每一次面对牧辞川，他总能轻易挑起自己的情绪，然后让自己花费更多的精力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她不要被情绪左右。
可是她几乎快控制不住自己。
“我觉得今天不适合我们继续聊下去。”顾语安起身，“这件事以后再说。”
“是我们的事情之后再说，还是合同的事情？”
“两个都是。”
说完，她干脆的拉开了包间的门，直接走了出去。
牧辞川看着桌子上的那些花瓶，里面插着好看的花朵，他怒不可遏的一把拿起花瓶狠狠的砸在地上。
宽阔的包间里面，他一个人站在那里，微微弯着腰，一只手捂着心口的位置。
语儿……
——
“钟离默小姐，我想说，你被迫让我跟你捆绑在一起，一个月那么多钱，这都一年多了，你是把我当什么了？”
“捆绑我的婚姻，花费我的钱，还丢我的人。”
钟离默面色苍白。
他说的都是实话。
她真的就是个坏女人了吧。
干的都是些什么事。
可能这一辈子，她对她都是可望而不可即的了。
可是她低着头，想了很久才说：“是我对不起你……可是……我会尽力弥补你的……”
怎么弥补呢？
钱？
她自己的都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还完，又怎么还得起他的？
情？
钟离默自嘲的笑了笑，她也是真敢想。
顾语安敲了门之后走了进来，一眼就看见钟离默低着头委屈的样子，她心里面本就烦躁，此刻更是烦躁的厉害。
“殷总总不能欺负我家丫头吧？”她语气不善的开口。
殷修瑾看着她，反问：“哦？我怎么欺负了？”
顾语安：“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家的丫头，谁都不能欺负。”
殷修瑾笑了笑，那笑是什么含义，顾语安看不出来，“顾小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顾语安嘴角扯出一抹笑，“我只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默默，我们走。”
钟离默不知道怎么办，只能跟着顾语安一起走了出去。
钟离默心神不宁的跟着顾语安走着，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