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云念念走了，周温南才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位导师。
“您之前怎么没和我说这件事，还是说，这也是让云念念尽早适应的一环？”
孙月琴既不否认也不肯定，只是道：
“在人到我这里的时候你看过她的背景报告吗？她的父母可是尚高学院的学子，算起来，还是我的师兄师姐。”
尽管云念念的父母在实验方向上比不上她，但那个时候也算在学校里有点名气，这也是她没有一开始就拒绝那封信的原因。
云念念的话，是有资格参与进来的，不仅仅是因为她的父母。
而这些不在周温南的关注范围内，不过导师这么说肯定是有她的道理，因此他就直接搜起了云念念的资料，仔细看过一遍后果然看到了和自己这位导师并列的名字。
研究所不养闲人，只是为什么以前这两个名字他没听过。
孙月琴摘下眼镜拿起桌上的布擦了擦，漫不经心道：
“武者的数量越来越多，普通人将会逐渐丧失生存的空间只能做一些小事，大部分人也更喜欢从武者的身上得到些安全感，当时的社会压力之下，开启了一个项目，你看过实验室里的一些资料应该知道是什么。”
长长的一大段话，其中透露出的信息已经足够多了。
再联想到先前孙月琴说要给云念念定下的项目，还有她的父母，周温南心里恍然。
所以说，云念念的父母是在研究使普通人也能和武者一样的项目。
这项研究因为其危险性被紧急叫停，当时裁掉了不少人同时也下了封口令，任何人再研究这个项目，将会被武者协会彻底除名。
记得那时有个人，极力反对结果被武者协会给带走了，据说还是核心成员。
更加具体的周温南也不知，只是目前来说知道这点已经够了。
“让人通过诡异获得能力的研究已经被禁止，现在是什么意思？重新开始？”
既然如此，一开始就不要禁止。
到现在来说这件事，不是对那些人的不公平待遇吗?这已经过去十几年了，重新提起岂不是讽刺至极？
孙月琴叹了口气，她眼底倒映着自己的那些数据。
“我原本呢，也是这个想法，但是……”
她看着自己这个徒弟。
“你知道现在私底下在研究这个项目的实验室有多少吗？”
周温南有种不好的预感。
“5692个。”
“且这还是初步估计的数量，不被我们发现的只会更多，不仅是我们国家，其他的国家更加放肆的去找一些人。”
相对而言，他们这边的情况出现的已经算晚了，毕竟有武者协会在管着。
可是意外的结果还是出现了，在国外的国家实验进步停滞不前，他们起步慢一步的情况下，居然还出现了快速突破的架势。
孙月琴也暗中调查过，只能说背后的人实在是过于谨慎，那人研究的起点和国外那些人完全不一样，一种新的出发角度会更改很多东西。
但也不能说什么发现都没有。
重新说回云念念。
“云念念的父母既是其中的得利者，也是受害者，所有因为研究产生的利益被全部收回，她的生存变得极为艰难。”
“研究室的人其实也尝试过申请补助，没人希望看到自己的家人因为自己最后过成这样，可是……被拒绝了。”
再后面，云念念的父母也做了点出格的事情，他们的死亡算是一场意外。
孙月琴难得有空和周温南说这些除了研究之外的事，周温南也听得仔细。
难怪导师没考虑多久就让云念念进来了，或许是因为愧疚或是其他，总之和云念念的父母是有关系的。
“要是云念念知道这件事……”
周温南斟酌开口。
“那就让她这辈子都不要知道，本身也不是什么大事。”
出了意外，人死了，这个结果是云念念一开始就知道的。
孙月琴并不觉得有详细说明的必要，随着研究的深入，就算是云念念知道了，最终也收不了手的。
这里面的事情，早就到了无话可说的地步。
而她，也确实想要给云念念补偿些什么。
……
回去之后云念念顺着尚高学院的地图，去了爸妈当时拍照的地方，熟悉的雕像和树木，对比照片还是有不小改动的。
在长椅上坐下，云念念没掏出照片，就这样看着。
树荫落在长椅的位置，免去了阳光的困扰，有几只鸟在树梢上叫唤，除此外就没什么声音了。
年纪小的时候云念念会盯着照片哭，大哭，可是时光终究还是带走了些东西，现在就算是云念念想哭眼泪也流不下来。
就这么坐了一会儿，云念念起身准备走。
围绕雕像的小路上走来几个人，这些人有点眼熟，云念念脚步顿住。
这么巧？假的吧？
气色红润的林小敏带着点不好意思的和崔肇走在中间，其他和他们一起逃出来的人则是走在两边对两人进行调侃，毕竟在诡市的时候崔肇对林小敏的维护他们也都看见了。
至于死去的同学他们也伤心，可是伤心不能伤一辈子。
崔肇本人看起来都没什么，他们不能和自己过不去。
“没想到这次事情过去崔哥还能更进一步，下次应该就是三级武者了，等到了三级武者崔哥恐怕能代表我们学院去和京大海大，那时我们都去给你加油助威！”
“是啊是啊，这次也是多亏了崔哥。”
“但是也真好奇那个路年啊，他也太厉害了，明明都是二级……”
谁都明白如果不是有人在前面给他们开路，他们也不可能回来，但是这不是还在崔肇面前嘛。
几人正想在崔肇面前再刷点好感，让他以后带带自己，结果就看到路上冒出了个人，当下就立刻闭嘴。
诡市的事情他们被叮嘱了不能外说的。
“是新来的学妹迷路了吗？”
看见是个好看的妹子，有人就来劲了。
长得好看的他们可都记住了，这突然冒出来的可不就是新鲜出炉的妹子！
崔肇也看了过去，而他身边的林小敏在看见云念念那张脸时咬了咬下唇，她的颜值在尚高学院偏中上水平，可是这个女生看起来是上等的模样。
不行，她是要跟在崔肇的身边的。
林小敏眸光闪了闪，主动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