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靠着车门，司机怕打开车门桑榆会掉出来，只得手指轻叩，敲了敲车窗。
“桑小姐，到了。”
桑榆被叫醒，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的醒来。
司机这才打开车门，将她请下来。
桑榆还不太清醒，脑子有点不听使唤，头重脚轻的踩在地上，走了几步，差点摔倒，她下意识扶住了身侧的沈砚舟。
手臂上的力道让沈砚舟微愣，他缓缓垂眸，便望见她脸颊微红，如同成熟的水蜜桃般。
而与她接触到的肢体，感受到的全是不可思议的柔软，女孩的温度仿佛透过衣服传到了他的肌肤。
沈砚舟手臂有些僵硬，心中生出几分异常。
还没待他推开她，女孩便率先收回了手。
“抱歉。”
女孩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浓密睫毛轻轻颤动，乌涔涔的眼眸像被雨水浸湿般，水润明亮。
空气有一瞬间的静默，沈砚舟视线睨过她绯红的脸，眉峰微动，隐隐有几分燥意。
他目光微敛，薄唇轻抿了下，嗓音低沉：“在奶奶面前不许提及协议的事情。”
“嗯。”桑榆乖乖点头，似是思索了下，扬起小脸，一脸单纯的问，“那我怎么称呼你，‘舟舟’还是‘老公’？”
又听到了那毫不知羞的两字，沈砚舟眸色一僵。
他不知道正常情侣是怎么叫的，眼下，他只觉怪异。
但为了沈老夫人，他又不得不妥协：“叫第一个。”
“哦。”女孩弯了弯唇角，再次叫他，“舟舟。”
她叫得无比顺口，看着他的眼神尽是温柔，像是盛满了爱意，沈砚舟难得恍惚。
“舟舟，正常的情侣可不是这样的，你太严肃了，笑一个。”
沈砚舟生性不爱笑，眼下薄唇抿得更紧，显得表情愈加严肃。
下一刻，女孩直接抬手，试图将他的唇角往上拉扯。
“舟舟，笑一个嘛。”
如此放肆的行为，往常，沈砚舟绝不允许，可眼下，他不知为何，只是拉开她的手，没有做出斥责的言行。
为什么没有责怪她？
也许是因为她此刻的身份是他的女朋友。
而他必须与她亲密，才能瞒过沈老夫人。
于是，他有些勉强地弯了下唇角。
“不好看，太刻意了。”女孩盯着他的脸，一脸认真，“你笑的时候眼神太冷淡了，要温柔，充满爱意。”
充满爱意……
沈砚舟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眼神有一霎的茫然。
“不会吗？那你看我的眼神。”
女孩眉眼轻弯，清凌凌的眼眸比先前还柔和，那里面的爱意似乎要溢出来，无端让人心尖一颤。
沈砚舟竟一时分不清，她是真情，还是假意？
“学会了吗？”
女孩眼里的情意消逝，转眼间又恢复成了疏离模样。
所以，爱真的可以装出来？
很好，至少已经骗过了他，奶奶也应该不会怀疑。
于是，他也学着她，让自己的眼眸变得柔和，可还是难免僵硬，直到女孩忽然踮起脚尖，一抹温凉柔软的触感落在脸侧，他整个人霎时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