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笑闹着回到座位。这店装修古来且有韵味儿，桌椅几乎都是深色实木，甚至门柱门栏上还雕着栩栩如生的图案。
“喜欢？”
沈辞给她倒了杯水，见她进来就专注这周遭环境，开口问。
“喜欢。”她对喜欢的东西从来不会隐藏的，比如他，比如艺术。
琴棋书画，她什么都喜欢，只是有些东西过了想学那个年纪，就再也提不上兴趣了。
顾烟喝了口水，难得和他谈起从前：“以前小时候就想学书法、学画画、学雕刻。村里有好一些家里还保留着最古老的建筑。
别小瞧是平平无奇的村落，其实很多真才实技。那些雕花不比这个差。”
“你现在也不比谁差。”沈辞道。
这话顾烟听得眼里亮了亮。
本来她没往这方面想，但其实内心深处，是有和他刚刚说的这话意思相近的原始意思的。初去南城，她就被班上的人瞧不上。
在村上一个宝宝霜都没卖的地方，即便她肤质再好也抵不过寒风凌虐，脸上又干又红，美其名曰是高原红，却是被人看不起的。
包括现在在上海，人家听到不是当地音色，也会多看几眼。好像身上没挂个名牌包、拿得出手的衣裤鞋，站在这片土地上都会矮人家一个头似的。
沈辞与她，完全是两个世界的人。即便是小时家中关系同样不顺畅，但他在学识上、经济上、眼界上总是拉人一大截的。
但他又是那部分有钱公子哥里最低调最富有底蕴的那一个。
哪怕是个吃饭的地方，并非五颜六色花枝招展之喜，而是喜欢这些贵且有韵味儿的地方。
可他现在对她说“你现在也不比谁差”，顾烟不否认，这话深得她喜欢欣慰。
“那以前呢？”但她鬼马精灵地还不想就此满足，叉了一块儿火龙果入口，接着问。
沈辞闻声抬眸，双手交叉靠在桌前，定睛看她：“从你来到世上那一刻就不差。”
顾烟心头微微一麻。
即便知道这话有加持美化，但她还是兴奋愉悦。
“沈辞。”
“嗯？”
“你听说过一句话吗？”在他刚刚眼神看过来那一刹那，顾烟脑海里忽地想起一句话。
“什么话？”
“我想把你拉下神坛。”顾烟道。只是刚开口就感受到他火热眸光定过来，顾烟似乎意识到什么，忙道：“这就是我问你有没有听过的那句话。
你没看吗？网上好多人如果喜欢一个地位高、或是不可能走到一起的人时，就会说：好想把对方拉下神坛。”
“所以你想把我拉下神坛？”沈辞抓住重点问。
“......”顾烟被他问得愣了好一会儿，末了，好奇问：“那你下来吗？”
你下来我才拉，不下来就算了。
沈辞却是笑了，眉眼都展开，比平日多了不少平近和温柔。他端水喝了一口后忽地认真了，喊她：“顾烟。”
他说：“你本来也在神坛，你不必拉我下去。”
“或者。”
顾烟听到还有转折，忙细问：“或者什么？”
他居然说她本身就在神坛上。是和他低位同样的女人。
“或者你拉我下地狱，也不是不可以。”
神坛也好、地狱也罢。我都愿意随从你，奉陪你。
这是沈辞的意思。
顾烟听得心头一乐，又有些酥酥麻麻的痒意，默了会儿吼眉飞色舞道：“所以你是一个敷衍的人？”
“我是一个表面肤浅实则有内容的人，不过这个内容嘛，需要你深入了解才知了。”
他端水喝着卖弄道，眸色沉而勾人。
谁料顾烟将他的话定了型，一样勾唇，卷长睫毛在眼角折出暗影，眉目明媚却温柔，拖着长音“哦”了声后说：“你实则也肤浅！”
包房里全都是他们两人的舒朗而肆意的笑声，气氛轻松又温柔。
沈辞甚至后来吃到中途以照顾她吃饭为由坐在她这边来了，服务员上前间隙，他会把她圈在座椅间、圈在他怀里肆意而痛快地吻她，跟她互换食物。
也和她说情侣间升温的情话：“准老婆，一会儿我想肤浅地用用齿状套，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