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没多待，吃东西时连去阳台接了两次电话。舅妈嘴上心里都不会多想多说，知道他忙，等她去洗手间时，顾烟便抓住机会让他赶紧回公司。
“这么想我走？”
顾烟舌头顶了顶牙，无奈：“你别玩了，都接了几个电话了，能不能听点话？”
最后三个字出来时，两人的目光都变了变。一人嘴角无声上扬，一人窘迫害羞着。
“吃完就去。”
沈辞也没废话，埋首几大口就把碗里剩下的面条全给干完了。临走时还问了句：“能把我的号拉出来吗？”
“？”
“一会儿开房我找不到你怎么办？”
顾烟一记眼光，沈辞立马丢下碗开门逃也似地出了门。
早上几乎都在病房，顾烟跑了几趟，本来可以调整手术时间插个队，但她选择按医院安排来。一直等到下午三点多才准备进手术室。
舅舅视线往她后边儿看了眼，顾烟还反应不过来就听舅舅说：“你们怎么把沈总也叫来了？一个小手术，那么麻烦人家。”
顾烟回眸。
沈辞果然就站在床尾不远处，静默跟着：“叔叔，我刚好有时间在附近就过来了，你别多想。
我一会儿要走的，不耽误。你放平心态手术，好吗？”
苏斌和舅妈又说了几句，人被推进去，门也跟着关上。
顾烟说出去买瓶水，沈辞自然也跟上一起了。苏斌和舅妈留下来守着。
“不是让你别来了吗？”
中午把他号码拉出来后，和他对过短信。让他别过来了，他们三个人在绰绰有余。
他还是赶来了。
那是她舅舅，沈辞那么做，顾烟心里难免不感动。却也觉得沉重。
她眸色中闪着光点却又好像装着挣扎，沈辞见状眉心一拧，心里有些疼，忙止步抬手想抚摸她的脸和眼，却被她扭头躲了一下。
他还是强制性挨了上去，轻蹭着她眼角肌肤：“这是怎么了？你要是不喜欢，我现在走来得及吗？
你别哭。”
哭得他真的没法子，好像他做的所有都是错的，他舍不得看她落泪，她眼眶一红，他的心就跟着扯着疼。
“沈辞，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让我很难抉择？我宁愿你不对我那么好你明白吗？你这些好，真的有点越界了！”
会让她好不容易死掉的心又一点点有复燃的势头，且那复原的火烧得十分旺烈，不是她据理力争就能掌控的力度。
她怕自己好不容易挣脱一点儿又重重陷进去，就这样一直受限于情绪的斗争中无法自拔。那种内耗几乎是要命的。
她真的没那么多耐心和精力了。
“我怎么越界了？我只是想对你好！”他意识到嗓音有些失控，又降下来：“对不起，有点儿激动。”
他埋头一小会儿调整好后又看她，一字一句清晰认真地说：“顾烟，我是发自内心的，我想对你好。
可能你会觉得搞笑，但真的身不由己。”
难道要让他看见他心爱的女人一个人应对这些吗？那他还谈什么喜欢？又说什么离不开她？
他的手坚定又霸道地抓住她双肩，心头一急，竟把自己的底牌也亮给她了，声音温柔又哑地问：“你就把我当成一个普通喜欢你，想追求你的男人，别把我当作沈辞看待，行吗？
顾烟，我有分寸，事业、基业，它们固然都重要，但我最想要的是你，真的，你信我。你回来，南城只有我了，我不趁这个机会表现，不靠近你，你让我等到何时表现？
烟儿，别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