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本还想和他说点什么，但碍于沈默还在车上，她觉得没必要。也就让这个事暂时先放下。
到了公寓，沈辞送他们上楼。秦羽说等那边安顿好就把沈默接过去，还得继续麻烦他一段时间。
沈辞这套公寓反正也没住人，沈默过来就是多请一个保姆的事儿，没什么麻烦的。
“喝杯水吧。”秦羽倒了杯水过来，给他。
沈辞一副心事重重时不时看手机的模样，秦羽明白他这是感情的事儿还没放下。
“阿辞，你应该大胆一点儿。每个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样的。老一辈的婚姻不幸福、我和你哥离婚，这些放到广大的人群中都是很正常的事儿。
但还是有人获得幸福。
你刚刚问我，幸福的话为什么要离。其实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你。和你哥在一起时，也开心快乐，后来我们也是和平分开的。
包括现在共同抚养沈默，我们都没有一句闲外话说。我们只是换了种方式继续相处而已，并不代表失去了。”
“那他怎么不自己带沈默？”沈辞问。
一句话把秦羽问僵在原地。
“行了，时间不早了，我走了。”沈辞起身说，秦羽送他到门口，这时想再说什么已是无济于事，沈辞还在深渊里，并且他自我封闭起来，外人没办法把他叫醒。
除非他自己醒悟。
......
怎么回到家的，顾烟已经不记得了。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就连周遭的人声、车声，她都听不见了似的。
情绪很低沉，如同黑云压境般压得她难受，压得她呼吸不过来。她跟个提线木偶似的伸手拦车，上车，再下车。
直至房门关上，她用后背抵着门板，后面都没人跟上来。
他没看见她吗？
可......
看没看见又如何呢？他跟来了，她做的那些事就不傻了吗？她推开的聚会就不存在了吗？她此时此刻心里的这些痛就不是真实的吗？
顾烟单手捂着胸口，一点一点儿慢慢滑坐在地板上，埋首于两腿间，任由自己泪涕横流。
【小烟，那家店确实很不错，下次我们两个单独去吃。对了，明天有个测试哟，早上九点，能不能去上海就看这一次了。
小烟，好好准备，但也别挑灯夜战，好好休息，有个好的面貌，争取一举拿下！晚安。】
姚倩倩给她发来微信消息。后边儿还有个奋斗的表情。顾烟擦了擦泪才勉强全都看清。
是呀。
明早上还有个决定性测试，她现在没那么多精力在这些事儿上太费神。
她之前的那些努力，不能白白浪费。曾经她觉得自己可以站在一个更高一点儿的位置，去和他匹配。
幻想着身份差距小了，他是否就会考虑永久留住她，以婚姻的形式，给足她安全感。
可现在她觉得，不是那样的，她站在更高的那条路上去，该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努力，是为了让自己生活得更好。
顾烟扶门起身，转身去了洗手间开始洗漱，躺床上时已是十一点多，她特意开了助眠广播。
入眠时间并不久，只是影影绰绰见，她仿佛在梦里瞧见窗边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光，此后，那道光一直亮着，照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