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眼时外面的雪已经停了，天还是灰蒙蒙的。
锦沐感觉下雪真好啊，好久没睡这么踏实这么爽啦。陆涧晰感觉怀里的小姑娘醒了，胡乱的抓起锦沐的脸就要亲，锦沐一把按住不安分的手:“你一天最多只能亲三次，你想好了！”
“嗯。”陆涧晰直接把锦沐亲到无法呼吸才放开。
坏了，忘规定时长了！
陆涧晰看着锦沐还是那一身的毛衣，点根烟。“买一套别的吧，你穿这套我这心里紧张。”
？
“我紧张别人看了惦记你。”
“滚蛋！”锦沐飞起一脚，陆涧晰脑子里一天天都是什么。
刚下完大雪路极其不好走，每个路口都要堵车，本来半小时的车程硬生生被拉成两小时，每次堵车陆涧晰都要不安生的犯犯贱，弄得锦沐小脸通红，恨不得掐死他。
大夫看到屁屁问:“这是那个脾气不好的猫么。”
咳咳。陆涧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
没一会儿屁屁就把大夫一桌子的东西全掀了，俩人进去看到屁屁给大夫和护士一人来一下，不但不害怕还有点洋洋得意。
“我来吧。”陆涧晰虽然力气大，但是抱着屁屁时锦沐也看出来这猫和人在较着劲儿，浑身都肌肉都紧绷着。
“公猫做手术几分钟就出来啦，你们不用担心，等一会就好~”护士看着锦沐笑的甜甜的，觉得她好看得紧，忍不住多看几眼。
“都说猫像主人，果不其然。”锦沐啧啧几声。
然后陆涧晰又拖着锦沐非要去买衣服，店员看着锦沐都两眼放光，不停的拿各种衣服往锦沐身上试，嘴里夸人的话就没重样过。
不过也确实，锦沐皮肤比一般人都白很多，虽然个子小但是身材不错，不会出现一些衣服撑不起来的情况，几乎是什么衣服上身都不会差，今天和陆涧晰一起锦沐稍微打扮了一下，看起来更加美丽动人。
店员还以为是什么小明星来了，都想合影了。
大包小裹的，锦沐许久没有体会到这种购物的快感了。陆涧晰看她开心的样子，突然感觉逛街也没其他男人嘴里描述的那么无聊。
“为什么剪头发？”虽然短发看着也别有风情。
“不想太多人看出来我。”锦沐从头到脚焕然一新，她一时间还有点不适应。
“那么不喜欢人关注？”陆涧晰挑眉，这倒是好事。“我媳妇儿真为我省心。”
“要是有机会……我以后再告诉你吧。”锦沐看着杯子里慢慢融化的奶泡，突然觉得好像没有勇气和陆涧晰提起自己的事情。
真的，可以么？
如果陆涧晰发现自己是双手沾满鲜血的人，是十恶不赦的人，并不是他生命中的太阳，还会像现在一样在乎自己么？会被嫌恶么？
陆涧晰看锦沐出神，伸手擦了擦锦沐的脸蛋上的巧克力渍。“你不想说就不说吧，也没什么影响。”估计是和锦沐的过去有关，其实他看到锦沐弹钢琴，画画，感觉锦沐应该不是那种福利院出来的孩子，她身上表现出来的种种都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样子。
“下周我要走，去山上。”
“嗯？你什么时候回来。”陆涧晰突然紧张起来，他害怕锦沐突然真的跑掉。
“估计三月初就可以。”
“去哪？天天给我报备。”
“不要。”锦沐摇头。“那里信号不好，我年年都去的。肯定会回来，你不要怕。”
陆涧晰盯着锦沐那张认真的小脸，半晌乐了出来。“你亲我一下，我就信。”
“好多人！”锦沐瞪眼。
“就是因为好多人啊。”陆涧晰得意洋洋的眯着眼。
锦沐咬了咬嘴唇，飞快的凑上去在陆涧晰的嘴唇上点一下，陆涧晰捉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空气中旖旎的气息弄得旁边的群众都有点不好意思，甚至有人咳嗽了起来。锦沐从来没有干过这么羞耻的事情，以前虽然追求者众多，但是也没人真的和她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现在陆涧晰恨不得长在自己身上，她总在想到底是谁错了。
不过对于陆涧晰来讲，他也就这点渴望了。备受折磨的少年就好像看到了曙光一般。他得抓住，他要保护这个生命中唯一的点点光芒。
因为怕屁屁自己在车里太冷，俩人还是早早的踏上归途，陆涧晰和锦沐熟练的从后山翻进去，天上飘落的雪花钻进两人的衣领，泛着凉。
唉，锦沐有点怀念长发了，起码保暖还是挺不错的。
“临走之前不亲我一口么？我那三次还没用完。”陆涧晰看着锦沐微红的鼻尖，突然感觉她好像从雪中走来的精灵一般灵动。
“不要！”锦沐噘嘴，“商场那次，你那算两次，我亲你，你亲我。”
“你这不是不讲理。”
“是你钻空子！”
噗。陆涧晰笑了起来。他已经开始构思明天要扯什么谎了。“我真是，好想每天都见到你。”
锦沐眨巴眨巴眼睛，陆涧晰的头上已经沾满了雪花，笑得露出一边的虎牙，像是守望在雪地中的哈士奇一般开心。
在这之前她从未看到过陆涧晰这般笑过，一点都不若往日的冰冷，反而带着十足的温柔。她踮脚上前搂住陆涧晰的脖子，啵唧一声狠狠的亲了他一口，然后红着脸跑回小教室。
陆涧晰勾着唇，摸了摸被亲的脸颊，感觉这一辈子，值了！
陆爸陆妈打算明天就一起回陆家老宅，陆涧晰知道以后有点泄气。他知道要好久都看不到锦沐了。
锦沐得到消息后，决定提前上山的计划。
她每年上山，是自己还为苏悦梁时就有的家族传统，每到年关都会上山修身养性，与尘世隔绝，当时她还小，并不太明白，现在她上山只是为了年年等哥哥苏敬琦。
那年内斗仇杀，苏敬琦先把苏悦梁放在山上躲避了最危险的一段时间，后来用国内最后的可靠关系让锦沐在现在的学校里以“艺术生”的身份上学。
虽说是上学，但是锦沐没有资格上课，因为正常的上课，参与考试，很怕会被仇家盯上，苏悦梁生的漂亮，头脑也好，怕的就是惹人注目。
过去的苏悦梁已经在一场械斗事故中，被大火烧成了焦炭，再也没有这个人了。
混黑的，一家都不得清白，谁身上没几条人命呢？锦沐每次想到自己杀过的人，就觉得自己永远没办法和校园内那些叽叽喳喳的孩子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山上的雪比城市中更厚，山林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耀眼的金色。
锦沐和道长坐在山门前，俯瞰着迷蒙的城市。
“道长。你说，哥哥还会回来么？”锦沐小脸被冻得通红，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道长许久都没有说话。
“得也罢，失也好，看开，想开。”
锦沐突然感觉眼睛酸酸的，四年时间，她不确定外面是不是还有追杀自己的人。
苏敬琦当时计划逃亡国外，答应她五年之后会回来，她不知道能不能等到。甚至连何瑜，她也很少提起苏敬琦的事情。对于自己原来的本家，锦沐一直是一笑而过的态度，但是每年上道观，她都很想很想把自己捧在手心的哥哥。
不知道哥哥看到陆涧晰，是什么表情呢。想到这锦沐突然掉了滴眼泪。
城市中新年的气息越发浓郁，陆涧晰坐在院中看着枝头上不停落下的雪花，许久都没有锦沐的消息，他打去电话就说不在服务区。每天他都坚持发几张屁屁的照片，随着黑夜的到来，绚烂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起来。
不知道锦沐会不会看到这么美的烟火。自从锦沐属于自己之后，只腻歪了短短的几天。还有很多事，他们都没一起干啊。
“陆涧晰，一会儿家来人，你热情点。”陆妈就怕这陆涧晰掉链子，反复叮嘱，陆涧晰撇撇嘴，家里亲戚每年都来很多，他总记不清辈分。
结果来的人让他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