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少麟在说出那些话后就怕黎晓会生气，一直细心观察着黎晓的神色，见她开口问话，赶忙回答，“没有，就是都不放心你一人。”
黎晓在他身上瞟了一圈，没有说什么，只是擦着手里的盘子。
程少麟看着黎晓的脸色越来越沉，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只能小心翼翼的盯着，时不时用小眼神瞅一眼。
气氛不是很好，安静的做完手里的活，两人都有点尴尬。
程少不想这样猜，直截了当地开口问道，“晓晓，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你说，我可以改的。是不是我说得你不高兴了？那我以后不说了好吗？”
看着坐在沙发椅中不是很开心的小姑凉，程少麟心里焦急。
黎晓摇头，“没有，没什么不高兴。”
“没有吗？可你看着不是很高兴啊。”程少麟皱着眉，他想抚平黎晓微蹙的眉尖。
黎晓抬起眼皮，眼前的男人从他表明心迹到现在，一直没有变过。
黎晓明白这是自己的原因。
她又垂下了头，心下难过。
程少麟急了，一下子坐到黎晓身边，两手抓着她的肩，迫切地问道，“晓晓，你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黎晓不是傻子，也不是一个神经迟钝的人。程少麟眼里的情意她看得很清楚，她的心有时候都会跳得很格外用力。
她叹了一口气，她不想自己是一个渣女，吊着人家。要么，就尽快给人家一个答复。
她靠向后背，有点颓废。
最后，她还是斟酌着开口，“哥，你觉得，我和以前有什么不一样吗？”
“有。”
她有点不敢看程少麟，她怕从眼睛里看出点什么。
程少麟看着有点胆怯的黎晓，很认真说道：“你比之前糙了很多。”
黎晓：……
程少麟咳了一下，“我说的是真的。你以前是一个娇娇女，现在环境变了，你也变得成熟了，也变糙了。”
黎晓这才明白他说的糙了的意思，翻了一个白眼。
程少麟抿嘴想笑，又赶快恢复原状。
“你就说我是一个糙老爷们不就行了。”
程少麟轻笑，“那倒没有，只是你说你性格方面变得坚强了，糙是说你没有以前精致 了。”
“你以前很爱漂亮的，现在都不爱打扮了。”
黎晓现在真的是翻了一个大白眼，现在还要记得打扮，那她真就是一个傻逼了。
“你是不是傻，现在打扮，怕不是想死的更好看？”
程少麟连忙解释：“不是的，我说的是，你现在都是随便将就，没有以前细致。现在一样可以打扮，换换衣服，又不是要你化妆。”
“没有那个时间，没那么多精力。”
程少麟哑然，没有反驳。
“你说我的性格变了，你觉得，那种好呢？”黎晓抬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程少麟，想知道答案。
程少麟觉得黎晓很在意这个答案吧，刚开始眼光还有点瑟缩，最后还是大胆的面对自己。
程少麟还是认真想了会，看着越来越焦急地小姑凉，她可能是真的很想得到自己的回答吧。
“你没有以前娇气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你现在跟以前其实完全不同了。”
黎晓：那肯定了，人都不一样了。
“现在的你冷静坚强，思想成熟，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心胸开阔也挺心善的。”
黎晓：你那最后一句不是讽刺我的我都不信。
黎晓瞥了一眼程少麟，程少麟会意，轻笑:“说你心善也不是对所有人的，还是会因人而异的。”
黎晓谁都不想跟他说了，只要不是说她圣母就行了。
程少麟也明白这个意思。但还真不是，末世可不需要圣母玛利亚。
“你很好，如果是之前的你，在现在这个时候会活得很累。”他又停顿了一下，像是斟酌了一下语句，“你和之前真不像了，就像两个人，完全不同的性格。”
这么说会很容易让人误会，他说完就很怕黎晓误会，立刻去看黎晓的眼睛，想从那里看出点什么。
黎晓瞳孔猛然一缩，又是很快的掩下。要不是程少麟时不时的盯着，肯定发现不了。
程少麟心念一动，但是面上没有任何变化。
黎晓这是想了什么？
程少麟从来没有想过现在的黎晓不是同一个人了。他只是以为他说的话让黎晓想到了什么。
他是没有想到他所说的确是最准确的事实。
“我说错了吗？”程少麟看出黎晓有点紧张，小心地问道。
黎晓的心跳有点快，这是她最大的秘密，她不会对任何说，谁都不会。
可是现在，被程少麟就这么的点出来，有些慌乱。
她不想被人知道这个秘密，她要藏起来。自己不说，别人就永远不会知道。
心跳慢慢地平稳，没有你们焦躁了。心下这么想，就安心很多。
“没有，你说的没错。变化很大，很容易让人觉得像是换了一个人。”
程少麟点头，笑说道：“你前后有很大不一样，我都快忘了你之前的样子了。”
黎晓抬起眼睛看向程少麟，此时的眼睛发亮。
程少麟心思多细腻，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顺着之前的话题继续说，“你以前活泼些，不像现在，你现在冷漠些，不是说你对人，是说，你给人的一种气质。”
“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黎晓突然说出的话打断了程少麟的思绪。
程少麟还有点懵，只是一秒，很快就回过神来。耳边还有黎晓前一秒问他的话，“你是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程少麟看着面前坐得规整的黎晓，“这个问题其实我也想过。”
黎晓随着他的话紧张起来，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程少麟。
程少麟明白来，这是很在意这个问题。
程少麟轻笑，那么，自己就要很认真都回答了。
“你以前很乖，其实我们见面的时候不多，通电话视屏倒是多些。细想一下，我觉得和之前的感觉来比，现在和以前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黎晓等待程少麟继续说下去。
程少麟轻轻笑了，然后才抬起头，深邃的眼神从飘落在额前的碎发里直射过来。
黎晓被这深邃的眼神看得一颤，这也太犯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