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仙……还是神？”洛梓君有些恍惚的看着面前这人，眼神里带着迷茫。
那人笑着道：“仙和神又有什么区别呢？”
“在凡人眼里，修仙者不就是仙吗？可是在我们看来，不论他们强大到了何种程度，也依旧是人。只有超脱了自身，成为最纯粹的存在，才能是仙是神。”
“就像……祂一样。”
那人用手支着脸，带着雌雄莫辨的声音问道：“不好奇地府是谁动的手吗？”
洛梓君闷闷的回道：“不就是你吗。”
她侧头不再看他，似乎不是很想聊这个话题。
那人见了，也不在意。
他道：“哎呀呀，这么明显嘛？”
那人虽然在询问，但是语气却很平静。
“平心和那和尚是他们的人，之后的那些也是，他们下手太快了，等我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所以我只能把地道给毁了，也是给天道争取机会。之后魂族的出现，以及道魔的争端都是我的手笔。”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笑着道：“不得不说，你们这些生灵的发展可真是迅速，只是太迅速了以至于扯到了裆部。嗯……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应该是这么说吧？”
洛梓君没敢抬头，只能闷闷的说了声“嗯”。
“哈哈哈，看来我学的还是不错的。”
“至于为什么说扯到了裆部，那就不得不说你们对其他生灵的迫害了。比如那些异火，那些精灵。”
“他们本该自成一族，却被迫给你们当起了奴隶。以至于人道意识都在要死不活的挣扎。”
“为什么？”洛梓君不解的问道，“人道和那些有什么关系，这不应该是人族的道吗？”
洛梓君很疑惑，依她前世看过的洪荒小说来看，人族和人道应该是息息相关的才对。
而且那些书里也多次提到，只有人族出现人道才会苏醒。可是在这人口中，似乎并不是这样。
那人顶着白月容的壳子，笑的有些和蔼：“人道人道，并不指你们人类的道，而是所有生灵的道，就算没有你们，人道依旧是人道，就算是妖族成为万灵之首，它也依旧是人道，变不成妖道。”
“所以，并不是因为人类，人道才苏醒？”洛梓君看着他，袖子里的手不知道抓住了什么。
“是，人族只是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罢了，没有你们还会有别的种族，只是你们比起妖魔鬼怪来说更加的合适罢了。”
“你们是顺应天道而生，用来辅佐地道和人道。所以你们存在的意义并不是掠夺或者杀戮，而是靠自身天赋平衡各族，使其发展起来。”
那人突然有些低落的道：“你们的天赋似乎一开始就设定的太高了，以至于你们有了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变的更加看不起其他的生灵。”
“那次我在巡查的时候，就看到有人拿着刀在一只猫身上划着，我不理解，明明她已经叫的这么惨了，那人为什么还要刨开她的肚子，取出那些刚成形的孩子。并且当着那母亲的面，活生生的把他们吃了下去。”
说着说着，他似乎变的更加悲伤了。
“他为什么还笑的那么开心？”
他看向洛梓君的目光带着疑惑，带着悲凉。
“不是说你们人族是同理心最强的种族吗？你们不是一直打着正道的名义帮扶弱小吗？为什么，为什么前一刻还在抚摸着她的毛发，下一刻就对她痛下杀手？”
“我很不解，当初天道为什么要让你们存在于世间，而你们又为何在那些天灾下活了过来。”
看着他变换不定的神色，洛梓君有些愧疚。
“抱歉，我为那些肆意伤害其他生灵的人说声对不起。”
“但是我们人族并没有那么不堪，并不是所有人都和那人一样，看不起其他生命。”
“可是你们也并不能摒弃杀意！就算对同族，你们也会互相捅刀子，你们人族每次大战，又会有多少生灵因此而死！”他瞪着眼睛，似乎对这答案并不认同。
“是，确实如此，可是人一但聪明了就会有无数的想法涌出来。他们会去猜忌、会去怨怼，这都是没办法的事情。也是因为有了这些负面的情绪在，我们才会有律法会有门规。”
“你不觉得随着这些的出现，死去的生灵反而变少吗？”
“哼，那又如何，又不是所有人都乖乖按你们规定的来做事。”那人有些不服，气呼呼的看着洛梓君。
洛梓君笑了笑，道：“自然，但是你们这些存在之间，难道就没有杀戮吗？”
“是又怎么样，至少我们没有……没有……”说着说着，他似乎不知道怎么接下去了。
“看吧，自己办不到，又怎么去要求别人一定要按照你说的来呢？”
洛梓君看着他，突然觉得这人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虽然是至高的存在，但是想法却纯粹的很。
就以地府那件事来说，他明明可以直接抹去那两人的灵智来控制他们，却选择了最直接的方法，甚至没想过被那些人发现之后该如何。
还有魂族的事情，若是一切都在他的操控之中，又怎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现身。
“我不能保证所有人都是如此，但至少我们汐月宗对其他种族还是很和善的，除了魔族和魂族。”
“这两个是你的原因，不然根本不会被世人厌恶！”
洛梓君凶凶的看着他，似是在谴责。
“其实你不做那些，这世界和上界接轨也不会有太大的问题。”
“这怎么可能！难不成你想看着自己人被奴役被吞噬吗？”他看着洛梓君，对此非常的不理解。
“你又怎么知道升格后的世界不能支撑大家对抗他们呢？”
她笑了笑，道：“你觉得那位会那么天真？他和你一样，怎么可能会发现不了那些人的心思？”
“可是……”他有些踌躇，他没和那位接触过，有些猜不到他的心思。
洛梓君看着他的表情，似乎猜到了什么。
“你们……不会是只听说过对方，没有见过吧？”
那人尬了一下，点了点头。
“为什么不见个面？说不定能减少很多麻烦呢！”洛梓君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