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昱一时之间思绪万千，而顾深却冷声道。
“哥你的那个宝贝徒弟还真是坚持不懈，还在找你，手都快要伸到我天棱国来了。”
顾深双眼一凝。
“你想干什么？”褚昱紧张地问道。
顾深冷声道，“我真的很想杀了他。”
“顾深……”褚昱下意识地开口，却不知道如何劝说。
他知道，他要是让顾深不要对苍蓝动手的话，只会让顾深更生气。
“哥，你不用担心。”
顾深摸着褚昱的手，笑道。
“我知道哥不想让我伤害他，你放心，我不想惹你不高兴。”
褚昱刚要松口气，顾深突然松开了他的手，冷声道。
“不过，要是他真敢找到这里来，我就不能保证我会做出什么了。”
褚昱心一惊，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他知道，顾深现在所谓的乖巧，仅仅只建立在没什么影响的小事情上。
一旦碰上让他不高兴的事情，他还是会固执己见。
褚昱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来，他转换了一下僵硬的心情，用平静的语气，对顾深说。
“过年我不想在皇宫过。”
顾深点点头，“那你想去哪里？”
他知道哥不喜欢皇宫，所以对于他的这个回答并不意外。
褚昱抿了抿唇，道，“我们去外面吧，哪里都好，天棱国不是很大吗？我想到处逛一逛。”
天棱国的领土比齐国大一半。
不管让他去哪里都好，他只想离开这个压得他喘不过气来的皇宫。
“好，那我到时候带哥去再北边一些的地方，那边有很多在齐国看不到的风景。”
褚昱点点头。
对于这般乖巧的褚昱，顾深满意地勾起了唇角。
“那我们现在回去吧，外面太冷了，哥你的手都是冰的。”
“好。”
褚昱被顾深拉着站了起来。
两人刚走出亭子，一个太监快步来到了他们的面前。
“陛下，御史大人带着一众大臣此时正在御书房门口等你。”
两人的脚步顿住了。
褚昱看了看顾深，直觉这些天发生了些重要的事情，从顾深最近的状态就能够看出来，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顾深未曾和他提起过。
“他们又来做什么？”
顾深沉着脸问。
那太监在顾深当上皇帝之前，就一直跟着他，地位不低，平常在顾深面前，也能说上几句话。
此时却也不由得瑟瑟发抖道。
“还……还是那件事。”
话落，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褚昱。
褚昱抓住了他这一瞬间的小动作，心里大概明白了什么。
顾深闻言，冷哼一声。
“他们倒是挺悠闲，赈灾的事情一个个拿不出什么办法不敢说话，对朕的私事倒是各个都巧舌如簧。”
太监将头埋得更深了，“那……那陛下打算怎么办？要不……奴才让他们离开？”
顾深一摆手。
“不用了，我倒要去听听，他们这次又要说出什么新花样来。”
他转头看向褚昱，视线瞬间柔和了下来。
“哥，你先回去，我一会儿就回来陪你。”
话落，他松开褚昱的手，褚昱及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
“发生什么事了？”
顾深的眼神稍微躲闪了一下，轻轻拍着他的背说道。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哥你放心，你只需要好好把伤养好就行。”
说完，顾深就离开了。
褚昱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动。
他攥紧拳头。
看来，顾深又做了什么让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其实这些天，他也隐隐约约地察觉到了。
顾深能演，可那些宫女太监却没有那么大的本事，每次见到他的时候，都害怕地瑟瑟发抖。
连顾深安排在他身边照顾他的那群人，都是战战兢兢的，想不察觉到点儿什么都难。
只是，他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累了吧。
反正，就算察觉到了什么，他一时之间也没有去查。
可顾深今天的态度，显然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褚昱深吸一口气，回到了自己的住处，顺便叫人去把江衡叫过来。
最近顾深允许他出门了，不过出门的范围有限，寝宫外一方圆以内。
如果想见谁的话，派人传个消息就好。
这也就意味着，他去找江衡的消息，顾深很快就会知道。
他们之间聊了什么，就全看江衡到时候怎么说了。
江衡天天待在皇宫里没啥事儿做，很快就过来了。
一见到褚昱，就一脸苦大仇深的样子。
“祖宗，你又想从我这里打听什么事情？”
褚昱哭笑不得。
他还记得最开始的时候，江衡很喜欢往他这里跑，给他说各种事情。
可最近，江衡主动来找他的时间是越来越少了。
原因褚昱也能想到。
无非是顾深不让他来，也不让他跟他说一些事情。
不过，他也很清楚，江衡是那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
虽然每次他一提什么，他就一副不能说的样子。
但基本上每次也还是会告诉他。
江衡并不是不怕顾深。
只是这种事情，到时候顾深一生气，他就说是他逼着他说的，以江衡在顾深身边的地位，顾深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说吧，你这次又想问什么？”
江衡自顾自地坐下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褚昱平静地笑道。
“最近那群大臣是不是又在提我的事情。”
江衡刚喝下去的水一下子就喷出来了。
差点喷到褚昱身上。
褚昱蹙着眉，身体往后靠了些。
江衡赶紧擦了擦自己的下巴。
“我就知道你找我来是为了这件事。”
他叹了口气。
“我就知道这件事情瞒不住你，偏偏他还警告了我几遍，让我不要跟你说。”
“你到时候就跟他说我威胁你的，让他来找我就行。”
江衡摆了摆手。
“我就不明白了，你关心这些事情干什么，反正他这么喜欢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他来处理不就好了。”
“他这么宠你，你好好享受就行了，操心那么多做什么。”
褚昱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
他稍微缓和了一下，才说。
“江衡，我……”
“我知道，你跟我的想法不一样。”
江衡实在不理解地啧了一声。
“行吧，我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