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上没怎么睡好,郑开奇早晨起来洗了个凉水澡,先去了特工总部点卯。
如果时间按照周末来说,那是过的非常的快,很快又到了要绞尽脑汁的时候。
先是两个钱庄的生意汇总,再就是新一个的工资补贴薪金发放,福利待遇等等。
自己整天瞎溜达,办公室四个人忙断腿。
而且又到了跟行动队队员对各种票据的时候,难免有嗓门大的。
面对李东山和小郭,楚秀娥还好说,都知道他们不好惹,遇到崔婉,偶尔就有脾气大的,熬熬的在那喊着“老子的报销单怎么就不对了。”
因为上次素斋坊事件,小郭和李东山都怀疑崔婉可能身份没那么正,也都没准备帮腔解围。
楚秀娥更是忙自己的。
行动队那帮人看似粗人,个个都是人精,以为崔婉是被办公室文化孤立,更加肆无忌惮。
直到郑开奇打着哈欠进来,仿若菜市场的办公室才悄然无声。
郑开奇给几个队长打了电话,让他们来玩。
那边对账,记录,这边几个人闲聊天。
郑开奇就无意间说起账目的事。
“我觉得,你们每个队啊,都应该分出来一个专门捣鼓账目的人。”
“为什么呢?”众人问。
郑开奇慢条斯理,“因为在这个办公室,我觉得你们的队员比我的属下还要懂账目啊。”
闻弦知雅意,几个队长偶读有些尴尬,弟兄们出生入死的,不就为了那点钱么?
稍微计较计较的,没的说。
但眼前这位是真的一生气能断人财路的那种人,自己又惹不起,就都笑哈哈保证让手下们都来装鹌鹑。
大场东溟将军时间后,郑开奇在医院躺了一段时间,这段时间行动队补充了不少人员,其中队长级别就有三人。
这三人都有去拜访过他,送的礼也不轻。
没办法,高如王天林,强如万里浪,这两位在军统,一个位高权重,一个能力强悍,都对郑开奇客客气气的,其他转投过来的,都得对这个实权管账的科长更加客气。
这次他依旧没见到档案室主任聂雨墨。
“聂主任去哪了?请假了么?”
众人嘻嘻哈哈起来,说郑科长心系美人啊。
张寒梦站起身,冷冷说道:“我感觉受到了侮辱。走了,伤自尊了。”
众人不以为意,这位冷冰冰的队长心中可没这些有的没的。
酒哥说道:“她请假了吧,听说去探亲。”
“她不是上海的吗?”
“还不能有个远方亲戚啊。”
郑开奇觉得今天酒哥眼神几次给自己暗示,难道有什么内幕?
很快等众人散去,酒哥果然剩下了。
“什么情况?”郑开奇以为他说的是聂雨墨,结果这老小子铁着一张脸,低声道:“你跟那个老雷,是不是关系很好?”
郑开奇心里咯噔一下。
怎么?雷医生还出事了?
他不动声色,“还行吧,算是我和白冰的证婚人,白冰的义父嘛。怎么了?”
酒哥难得老脸一红,在郑开奇耳朵边上嘀嘀咕咕一阵。
简单一句话,最近没少找女人,有点交叉感染,花柳了。
郑开奇不着痕迹往远处挪了挪屁股,“严重不?”
“来,你出来,上厕所你看看。”
“滚一边去。”郑开奇骂道,“留点身体喝点酒,别整天跟那些失足妇女不清不楚的。”
酒哥还在那嘴硬,“老子不去照顾她们,谁养活他们孤儿寡母的。”
“别扯那没用,你这一有病,不也捣鼓她们有病?还照顾?”
郑开奇心情莫名的烦躁。
酒哥在那“行行行”,央求道:“你去给我问问,问问好捣鼓不?给我整点药。”
郑开奇说道:“我这一兜子事呢。”
“你这屁大的事,用你干了。走走走。”
正好,郑开奇本来也是要找老雷的,这下好了。有伴。
老雷的诊所依旧排着长长的队。见俩汉奸来,脸色更加难看。
郑开奇也不着急,拉着酒哥去了小侧房里,烧茶喝水,那俩小护士也忙的不可开交。
快晌午的时候,老雷闲了下来。过来捧茶就喝,对郑开奇说道,“我这边中药不大多了,你想点办法给我搞点中药。”
“去买啊。大药房,药行。”郑开奇道。
不说还好,一说老雷就来气,“多少药行的中药因为在码头上暴晒,药性都大损?还不是亏着日本人,才有这个结果?真的是谢谢你们。”
郑开奇指向酒哥,“找他,他给你解决。”
酒哥一瞪眼,郑开奇说道:“没有药你治个屁的病。我跟你说,楚老三那时候也是这个病,就被治好了。”
“死鬼楚老三?在这里治好的?”
酒哥来了精神,“那就包在我身上。”
一听跟楚老三一个病,老雷就冷笑起来,“穷人家没个女人暖被窝,你们倒好,天天换。”
酒哥嘿嘿笑了,“老雷啊,你这就不懂了,我们不穷啊。”
老雷点上旱烟抽了几口,说道:“走吧,去看看你的命根子还能不能用。”
郑开奇原地等了两刻钟,酒哥就急匆匆出来,路过自己身边,“那个,我先走了啊。”
“干嘛去你,急匆匆的?”
酒哥脸上变颜变色,“老雷说比楚老三的厉害,不过,能治。但是中药不齐啊,说等药齐了再说。”
“那你着急什么?”
“废话,老子的兴奋肯定自己争取啊。下午就把药全都送过来。”
酒哥急匆匆跑了。
郑开奇啧啧称奇,那边老雷叼着旱烟出来,颇为自得,见郑开奇还没走,有些不开心,“还不滚蛋,在这里干嘛?”
郑开奇说道:“我不是陪他来,是我也来麻烦你一下。”
“你什么病?”老雷的脸阴了下来,“不会也是吧?”
“那肯定不是。不光不是,还相反。”
郑开奇凑了过去,低声说了几句。
老雷惊讶道:“什么?遇到女人,还得垂头丧气的垂头丧气散?
你什么意思?对白冰腻了?我打死你我。”
烟袋锅子就砸了下来,郑开奇连忙解释,“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