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一座半古不古的大楼，每个房间都差不多大，像很小的一室出租房，但胜在精致。
来来往往的，什么人都有。
路上。
应如锦突然问了她一句，“你来自哪个世界？”
苏灯没太听懂，“什么哪个世界？”
“你被拉入游戏前的现实世界。”
“21世纪。”苏灯道，“2024年。”
应如锦挑了下眉，道，“我来自2025年。”
苏灯：“？”
“看你这样，想必你那蠢系统也没跟你科普。”
应如锦淡淡道，“这个游戏共分四个异世界，我们现在所处是d级异世界，A级为主世界，能成功活着进入这个游戏的玩家共有数亿，而他们并非来自同一个时间线上的世界。”
她来自时空轴上的A时空，跟苏灯不是一个时间线上的。
应如锦问她，“平行世界和异行时空听过吧？”
苏灯微顿，“听过。”
她看过一些新闻，说有科学家在研究时空穿梭，平行世界，以及异时空的结论。
他们说。
平行时空是自己身处世界的平行世界，在同一个时间轴上，并且可能不止一个。
而异时空，是不属于同一个时间轴上的时空，他们也会拥有自己的平行世界。
当其中一个时空毁灭后，相邻的时空会在人们发现不了的情况下自动化填充覆盖，化作这个时空。
而这些轴上不同的时空，时间线和年代也不一样。
有的快，有的慢。
有的科技飞起，有的还在封建王朝。
那些科研家说的太绕口，又很复杂，所有人都认为是天方夜谭，根本没有人去当真。
苏灯之前关注过，但也没太听明白，因为她满脑子都是，世界赶紧的全部都毁灭吧。
此时听应如锦问这个，苏灯脑子里闪过什么，“你的意思是，所谓平行时空和异世界真的都同时存在，这个游戏里什么时空的人都有，游戏不止降临了一个世界？”
“脑子还不算太笨。”应如锦点头，确定她的猜测，“所有时间轴上的时空都被包含在内，神庭说这是试炼场。”
这些东西，是她在这待很久后，才知道的。
神庭科技到底是什么东西，有这么大的能耐。
真的是神明吗？
苏灯心里闪过骇然，突然想到什么似地对应如锦道，“我的系统选中我时，说我是天选之女。”
应如锦一怔，随即噗嗤着笑出了声，明丽灿烂，可笑里充满嘲讽，眼里看白痴一样。
她挥手指了指，一路上见到的那么多人，“你看到这些人了吗？”
苏灯不明所以，但点头。
“这灵境里，目前至少有两千万人，整个游戏世界不计其数，包括我在内的他们啊～”
应如锦侧头凑近她，热气喷洒在她耳朵里，尾音拉长，语调散漫的道，“全都是天选之女和天选之子～”
苏灯：“……”
这狗比系统果然在坑她，忽悠她！
她就说，狗屁的天选之女。
大楼外面，天色昏暗之下入目的基本全是残垣断壁，透着中紧张压迫感。
像是在一座废墟里，建造出来的城市。
天空散发着昏黄的紫色。
“这里的时间是停滞的，没有白天和夜晚。”应如锦笑够了，又开口，“也没有法律法规，强者为尊，是个很混乱的集结地。”
“锦姐。”
迎面走来两个青年，对应如锦恭敬打招呼。
“锦姐，您今天怎么有空出来闲逛啊？”
“这位是……”
苏灯跟在应如锦身边，换了套应如锦扔给她的衣服，脖子里绑着白色纱布，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变得苍白也不掩精绝。
陈亚伯看到她不由一愣，随后目光露出惊异，“你是精神病院副本里那个刷新纪录的新玩家苏灯？！”
大厅直播属于一次性的，没有储存和回放，但从玩家个人主页点进直播间的却能保存。
陈亚伯和贾宇并没看到直播，却从其他玩家传出去来人屠直播间视频里，见到过苏灯真容，还有那世界播报……
“锦姐。”贾宇眼底奇异光彩闪烁，“这个新人怎么跟你在一起？”
应如锦冷眸扫过两人，淡淡道，“捡的。”
苏灯点头，算打招呼。
能看出来他们惧怕应如锦，并没停留多久。
等他们离开后，应如锦又跟苏灯说，“每个游戏里都可以通过解密闯关等获得不同等级品相的素材，可以在特定系统商店兑换任何东西，比如积分和现实的钱，其中神级素材最为稀有珍贵。”
因为每个本只有一个，并且用不刷新。
“在新手适应本就能获得神级素材的，你是第一个，系统对你的新人直播很多人看到了，再加上全频道的世界播报，整个灵境都知道有个叫苏灯的新玩家获得了神级素材灵之裂坠。”
应如锦提醒她，“神级素材极其难刷，像人屠，他已经刷了八次精神病院副本都没刷出来，集齐一百个神级素材可以向神明兑换任何愿望，但前提是你得能保住它。”
这个灵境里，抢杀劫掠都无比的正常。
也有交易购买。
有很多刷出神级素材，却不想卖的玩家，都死了。
有一些没能力保住的玩家，就会被强者威逼利诱之下交易，活着寄在虚空拍卖行拍卖。
苏灯皱眉，“虚空拍卖行是什么地方？”
“和现实世界的拍卖行一样，拍卖物品的。”应如锦耐心道，“获得素材都是虚拟物品，只能在这个虚拟世界里用，就算有一天回到现实世界也带不回去，就都可以送去虚空拍卖行拍卖，换取能在现实所用。”
她看了眼苏灯，“以你现在的能力保不住裂之灵坠的，最好放进拍卖行拍卖。”
苏灯沉默了会，问她，“这个游戏世界里有人集齐百个神级素材，向神明成功许愿吗？”
“有。”应如锦眯了下眼，“是很久前的事了。”
这里时间停滞玩家除了在游戏里遇难或者被杀意外，人们不老也不会死，她都不知道自己已经在这里呆了多久。
一年？三年？又或者五年十年。
她只知道，自己拼死努力反抗活下来才有今天。
迄今为止，她一共进入过132个游戏副本，刷出过16个神级素材，现在只剩九个。
想要集齐100，绝对是一件艰难至极的事。
而这整个个游戏里，只有三个人做到过。
“第一个人，许的愿望是回到他的现实世界，让他那个世界里所有死去的人复活，让他的现实世界恢复如初。”
“第二个人，是要成为神明。”
“第三个人，留在了这个游戏世界。”
苏灯侧头，“他们的愿望都实现了吗？”
应如锦点头，“实现了。”
数以亿计的游戏玩家，只有三个成功集齐许愿，可想而知，集齐一百个有多难。
本以为在精神病院里，所受到的冲击很大，反正是游戏世界，再遇到什么她都不会惊讶了。
可在这灵境里，应如锦的每一句话还是让她骇然。
神明真的存在？
神庭科技，就是所谓的神明吗？
苏灯没再说话，内心翻天覆地的消化着这件事。
这是每个成为正式玩家的游戏新人都会有的冲击，应如锦当年刚来时听到这些，也犯懵了很久才消化，她没打扰苏灯，带她去灵境总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