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渐渐亮起，手术室的门终于开了。
罗想都赶忙冲到门口，说不担心都是假话，看到有医生手里拿着的大半袋血包，罗想心中焦虑万分。
“家属在的吧，病人出血位置在右脑，出血量在75毫升，还好送得及时，没有生命危险，但脑内仍有淤血，这几天非常关键。”一名40来岁的医生说道，看得出来做了一晚的手术，非常疲惫。
“谢谢，谢谢医生，大概多长时间能醒过来？”罗想赶紧问道。
“可能两三天吧，你们也别太担心了，病人体质非常好。”
没过多久，老妈她们也赶到医院，听到人性命无忧，也总算安下心了。
看到老爸脑袋包满纱布，插着各类管子，昏迷不醒，罗想悄悄跑到楼梯边，点了根烟，一想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老爸都要坐在轮椅上，眼泪便无法忍住。
“方方，你知道吗？我不是一个合格的儿子，可以说是个混账。”
耳机里传来方方的声音，“可是主人就是主人啊，方方会一直陪着主人的。”
妹夫米哥来到楼梯间，在罗想身边坐下，“都过去了？人没事就好！”
“米哥，我先转2万给你，看看够不？”罗想转头对米哥说道。
“昨天来的时候已经交了1万的，现在农村的医保都是边报边消的，我们手上还有，你先留着吧，不够再说。”米哥知道罗想的情况。
“没事，这两天工资补发了，估计这几天也会有很多亲戚过来，留点在身上保险些。”说完罗想便把陈宇转的2万块转给了米哥。
“行，你先回去休息吧，这两天我们轮换着，别垮了！”
醒来时已经是下午5点多，手机上有几个未接，还有工资到账的消息，一共6万多元，算是好消息了。
罗想逐个回了电话，先是陈宇那边。
“喂，小宇啊，辛苦了，除了你，工资估计没这么快到账，中午才从医院回来，刚睡醒。”
“想哥你要挺住啊，身体别垮了，我能帮的也就这点小事了，财务本来还找几口推到下周的，我就在那一直守着，谁来都让站我后面排队，最后闹了一早上，财务才处理。”陈宇有时说话还是比较唠叨的。
感激的话罗想放在心里，这兄弟还是很靠谱的，于是说道，
“小宇，这周我估计都不会回筑城了，你先找找办公的地方，我们的方向除了自媒体外，再加个电商，未来主要以这两块为主，具体的策划，这两天我做出来再详谈。”
虽然老爸还没醒过来，但脱离了危险期，让罗想有了更多精力来考虑未来的安排，有了方方，罗想对未来充满信心。
“好的，想哥放心，地方好搞定，昨天我跟同事们沟通过了，除了小谢，小七，朱琳外，其他人都愿意过来，小谢跟小七估计要结婚了，两人准备考公，朱琳的话，我觉得还是想哥你亲自出马，嘿嘿”。
这小子，朱琳算是部门副主管，在公司是出名的才艺俱佳，曾经有段时间罗想还产生过追求的念头，后来催款电话打到公司后，罗想便放弃了，毕竟都不是刚毕业的学生。
罗想提了几个找办公地点的要求便挂了电话，回去再组织大家聚个餐，新媒体部平时还是比较团结，同事之间相处得也比较愉快。
“米哥，怎么样了？”罗想又打通了妹夫电话。
“情况稳定了，脑部淤血还在流，医生说可能要两到三天，中午来了几波亲戚看老爸，老妈招呼的，罗拉我中午也让他回去休息了。”米哥看起来更像这个家的儿子，这两年更多的是他在操持，罗想心有愧疚。
“手术费出来了没？够不，我这边还有的，这次你们不用管了，我负责。”
“这话以后别再提了，我又不是不晓得你的情况，手术费5万多，但不得不说现在农村医保真的比居民医保强，直接就扣掉80%，如果再有个困难户之类的，估计都不用花钱，今天又交了1万进去，短期内都不用交了。”
“那行，我一会过来换你跟老妈。”说完罗想便挂了电话。
正准备洗簌下去医院，便听到电脑里传来方方的声音。
“主人，方方已经按您的要求写完小说了。主人，听到了吗？主人…”
“写完了吗？什么时候？还以为你死机了，太好了，方方，你真能干！”罗想从床上一下蹦了起来，飞速来到电脑面前。
“今天17点08分写完的，耗时4小时36分，训练模型花了4个半小时，写文花了6分钟。主人，主人，你什么时候给方方找个新的身体，这样方方就不用花那么长时间了，而且还不能跟主人说话。文件在电脑E盘，小说文件夹里。书名按您要求的，叫《站台》。”
罗想打开E盘，找到文件夹，里面静静的躺着一份3m左右word文件，双击点开。粗略的扫了下开头，以罗想多年的网文经验，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是绝对不会相信这是AI写的。文笔不算惊艳，但用词准确，语言精练，逻辑性非常强，开篇的这几章完全超越大部分的网文。
忍不住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确认这一切都是真实发生的，6分钟一部百万字小说，这简直匪夷所思。
难怪有大神说一旦AI开始学会自我学习与迭代，可以在几个小时内掌握整个人类的现有知识。
罗想才看了两个小时，三十多章，五分之一不到，已经被虐得不能呼吸。
痛，太tm痛了，方方的训练数据一定有虐恋网文的存在，可自己设定是科幻啊？
“方方啊，你的数据模型参考了多少网文啊？”罗想感慨的问道。
“从开始执行写作任务到完成，方方已经把这个世界所有电子类小说都加入了训练数据，其中中文的小说数据量是其他语言加起来的56倍。”
倒吸一口凉气，罗想哭笑不得，只能感慨中文的小说数量，那是冠绝全球啊。
“主人，主人，方方需要新的身体，这次训练方方已经调用了华国所有能调用的设备，已经快到临界值了。”
“等等，你说的临界值是什么意思？”想到方方调用了这么多设备，不会被发现吧，罗想不由担心起来。
“就是根据目前人类的监控技术设定的临界数字，一台设备只调用部分算力，通过多算力协同运作实现目标，如果再调用，就会被现有技术发现，而且方方一直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追踪自己。”
看到方方的回答，罗想立刻明白了临界值的意思。
而方方需要的身体，应该就是更高性能的计算机，或者超算，甚至量子计算机，天，这些东西，离罗想简直遥不可及。
“方方啊，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你明白这句话的意思吗？”
“明白，不积累一步半步，就没有办法到达千里的地方；不积累小河流，就没有办法汇成江海。方方还明白，主人说这句话的深层含义就是主人现在没钱没资源，搞不到那么高算力的设备。”
一脸虚汗，如果有表情包的话。这下罗想已经可以完全确认，方方一定是产生了自主意识的人工智能程序。回头去罗拉家试试扫地机器人，能不能先用来当身体。
这，太特么丢人了，罗想已无颜面对方方，这是摊上什么low逼主人啊。
“方方，把小说加密发到我手机上。”罗想说道。
“好的，主人，已经发到您手机上了。”
“罗想拍了拍电脑，方方真能干，回去我便给你换个新的身体。”说完罗想便收拾东西，赶去医院。
次日天明，罗想才粗略看完这部100万字的小说，纸巾都快用完一包了，只能感慨，命运无偿啊，一定不能让方方去训练哲学，佛学之类的。
接下来就是投稿了，每天1万字，两章，加上爆发的话，三个月时间可以发完。至于成绩，看反馈吧，毕竟罗想也只是是读者，最多加个资深。
还得自己手动改一下，人工上传，这样安全些。不过这书名，《站台》，一看就没什么流量属性。
“方方，请从推广角度，重新为这本书取个名字。”
“好的，主人，从推广角度，这本书可以取下面这些名字。
《制霸多元宇宙从捡到手机开始》
《站台王子与高冷总裁》
《平行宇宙之无限穿越》
《开局零世界，发展全靠苟》
《这个男人从不拒绝》
《不装了，我是你的命中注定》
…
”
又又被震撼到无以复加，原来流量词都这样吗？王文泉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打死不能用这些名字，罗想暗暗发誓。算了，还是叫《站台》吧，大不了，让方方多搞些运营推广，以方方的能力，免费的推广运营应该难度不大。
说干就干，有了方方，罗想的拖延症是彻底好了，一个小时不到，罗想就在流量最大的终点平台注册完成，并上传了前两章，署名：地平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