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小姑娘打开手里提着的木箱子，从箱子里面拿出湖笔和调好的朱砂在地上画着类似于八卦图的图案，里面还写着阿柳的名字和生辰八字，看到这个他才慌了神，他所学的皮毛足够让他知道小姑娘在干什么。
她在招魂，招阿柳的鬼魂。
萧轻云食指拇指之间夹着黄纸红字的符隶，符隶的左下角写了阿柳的名字，阿柳的名字是用阿柳的头发烧成灰混合朱砂写上去的。
黄色的符隶燃起，萧轻云口中念念有词，符隶自她手中飘落，她也退出圆圈。圆圈周遭的朱砂迅速烧起。除了中间写有阿柳生辰八字的几个字得以幸免之外，其余的朱砂都被烧成了黑色痕迹。
审讯室里的吊灯无风自动，审讯室另一边的监控直播的画面也变得卡顿，最后直接黑了屏幕。
灯光闪烁，房间骤然变冷，他就知道，阿柳来了。
没有生犀他看不到阿柳，没有铃铛他感受不到阿柳是否就在他身侧，但是他知道阿柳就在这个房间。
在八卦圆圈里站着女鬼，女鬼似乎很虚弱，她的头发很长，面庞几乎被头发遮挡住了，指甲是青黑色的，已然是恶鬼了。
萧轻云握紧了手里的桃木剑，没有丝毫犹豫一剑贯穿了女鬼。
女鬼消散。
房间里的温度渐渐回归正常，程柳看着那连贯的动作，以及冷意的消散，意识到了什么。
“不——阿柳，阿柳！”
他的情绪太激动了，以至于就这么晕厥了过去。
看着倒下的人，他的身上活人的气息很少几乎是被鬼气死气缠绕，他和鬼在一起的时间太久，又以精血喂养小鬼，更甚是请邪灵供奉邪灵，更损了心性。
“是死刑还是无期？”萧轻云出来之后询问着。
说真的这样一个罪大恶极的她如果死了不知道还会引发什么事情，按照上头的意思是让他无期徒刑，终身囚禁在监狱里日夜看管，消磨他的意志。
“无期。”虽然这是秘事但是东老还是悄悄的告诉了萧轻云。
“他的身体虚耗透了没几年可活的。”
当然这是在没有祛除鬼气，死气之前。
“请萧师姐帮忙。”
萧轻云颔首。
推门进病房，大概过了一刻钟才出来。
“好了，会活着，可能就身体差了点，得多费心。”
“多谢师姐。”
萧轻云转身离开摆了摆手，什么话都没说。
——
溯溪看着提起那个女鬼出神的人，在她眼前招了招手，萧轻云回过神来。
“你刚才在想什么？”
他说话萧轻云都没理。
“你刚才说的，几乎不可能。”萧轻云否认着，当初查这案子，能查的都查了个底朝天，包括他们的亲戚朋友，“程柳现在还被关在特级监狱里，他被关没人知道。”更何况他父母很早之前就死了，那些亲戚也不太熟络。
“那那个女鬼呢？”
“她更惨。”是的，再次去回想起阿柳，她却觉得她很惨，这是她幼时没有觉得的。
她当时只知道阿柳是鬼，恶鬼，更该死。
直到她现在再去看这整件事情，回想起那个女鬼，才觉得她真的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