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馆的掌柜不愧是做生意的，很有眼力劲儿，很快便让两名杂役上前把汉子给抬下去医治，并为安抚了众人情绪，每桌各送了两小碟糕点，东西不多，但胜在心意周到，如此一来，也就没人再说什么了。
朱阁放下茶壶，撇嘴说道：“现在的年轻人火气都这么大吗？”
赵钰微微一笑，边擦桌子边笑道：“火气大是因为底气足，别的不说，就刚才那一手，只怕这城镇里就没几个人可以做到。”
朱阁不置可否，之所以感兴趣是听刚才二人争吵时，那汉子好像有提到过什么剑神传人和剑圣传人……
听天渡城里的那人说，小草就在这位剑圣手底下学剑，算是她的师傅。
朱阁想以那年轻人为参照，预测一下小草修为，于是开口问道：“那个……是剑神厉害还是剑圣厉害。”
赵钰刚准备给自己倒茶的手一顿，满脸狐疑地看向少年：“干嘛？你不会没事找事吧。”
朱阁脸一沉，直言道：“我是那么无聊的人吗？”
三皇子点点头，可随即又立马察觉不对，骇然抬眸：你小子好像还就是这么无聊的人啊！
虽然心中这般吐槽，不过赵钰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一些江湖秘事尽数吐了出来。
“称号这玩意儿，自封的跟别人封的那可大不一样。那位剑神传人，如果我猜的不错，他的师傅应该就是号称可以“一剑断海”的南海剑神。”
朱阁挑了挑眉，追问道：“自封的？”
赵钰耸耸肩：“南边沿海那一块儿算是无敌手了，最为出彩的一剑就是将百尺巨浪迎面劈开，剑道造诣不俗，不过就是没来过内地，勉强能算是一方巨擘。”
“那跟这个剑圣比，如何？”朱阁又问道。
赵钰苦笑摇头：“没法比。”
朱阁心头一颤，喝了茶压压惊：“真差这么多？”
赵钰摊了摊手：“你要喜欢，也可以自封个东海剑神，西海剑神，没人会笑话。可要是有人敢在江湖上自称剑圣，那么不好意思，别人先不说，天剑盟第一个不答应。”
朱阁皱了皱眉：“一个称号而已，这跟天剑盟又有什么关系？”
赵钰神秘一笑，小声道：“因为天剑盟成立之初，虽然就只有七人，可其中一名擅长使剑的剑客就复姓独孤！”
朱阁闻言一愣：“你是说……”
赵钰点点头：“所以剑圣这个名头，可不是自封的，那是真的如圣人一般持剑，如圣人一般出剑，无愧于心，无愧于天地，众人口口相传，百年沉淀下来的。”
这些一般人还真不知道，对于江湖事感兴趣的他也不过是偶然间从宫中收藏的密卷中意外知晓的。
说着赵钰也是不免有些唏嘘：“这位老剑圣虽然早不在江湖上走动了，但处处都有着他存在过的痕迹。
“裴家的现任家主曾算半个徒弟，听说不过是受过他的一些指点，就悟出了【天外天】这等至高剑气。还有天渡城里的那位，算是其正式的入门弟子，听说也没教多久，你看这才短短十几年就从一个市井小混混，成为了如今镇守一城的大剑仙。”
“就连那位称霸江湖一甲子的天机老人，老剑圣与之一战也不算败，只是没了继续战下去的兴致，十三剑递完便收了手。”
“一些老一辈的江湖人都将其与北莽那头年迈封刀的老虎作为南北江湖活着的象征，一刀一剑，二人都有着百年不败的战绩，可惜最终也无缘观其一战。”
“不过天机老人独闯虎穴，单臂也能杀穿整个北莽，虽败犹荣，听说那也是震铄古今的一战。对了，朱兄，你当时在场吗？”
朱阁面色复杂，沉默地点了点头。
赵钰面色一喜，追问道：“如何？真有传闻的那么厉害？天崩地裂，日月无光？”
朱阁看了赵钰一眼，再次很认真地点了点头。
“嗯，差不多吧。”
赵钰顿时瞪大眼睛，呼吸都有些急促。一个习武之人没能观看到那大战，也算人生一大憾事。
赵钰一拍桌子，叹息道：“唉！可惜我不在场，未能亲眼目睹。”
朱阁想了想，然后很认真地回答道：“你要是当时在场，会被秒的渣都不剩的。”
赵钰闻言脸上神情一僵，转而盯着少年一脸幽怨道：“谢谢提醒啊！”
“不客气。”
……
赵钰被噎得不想说话了，闷声喝茶。朱阁则不停挠着脑袋，一副无比烦恼的样子。
听赵钰如此说，有这么一位师傅，那小草如今的实力只怕早已登顶一流高手之列。别人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可小草的“主角光环”太可怕了，她要是一根筋地想砍自己，那他还真不敢用脖子去接，真会出人命的！
叮！恭喜宿主触发剧情任务！
A：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道：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你，更不是针对你，而是指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娱乐点?100）
b：指着在场的所有人，大声道：我看上了你们的女儿，你们的老婆，还有你们的妈，识相点就赶紧交出来！（娱乐点?300）
c：将前两个选项都大声说一遍。（娱乐点?500，堕落点?10）
“啪！”
少年手中的茶杯滚落在桌上，茶水洒了一桌。
赵钰一脸疑惑，抬头问道：“怎么，水太烫了？”
朱阁不停抓着脑袋，越抓越狠，恨不得把头发都揪下来。
特么居然是“三花聚顶”！
这种情况之前可从未发生过。
他原以为一个很糟糕的选项外加一个更糟糕的选项已经够离谱的了，现在好了，你特么居然还来个合体选项。
朱阁深吸了好口气，才平复下心情。
在赵钰一脸不解的目光中，朱阁一言不发地缓缓爬到了桌子上。
少年双手向下压了压，向着在场的众人轻咳一声，高声道：“那个……麻烦诸位静一静，我有两句话想要当众说一下。”
茶馆顿时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都回头望来，有好奇有疑惑，静静地打量着眼前的少年，不知这人想干什么。
朱阁迎着众人目光，先是扯了扯衣领，又做了几个深呼吸，然后抬起手，指着众人，以视死如归地口吻道：“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针对你，更不是针对你，而是指你们所有人……都是垃圾！”
这话说完，整个茶馆顿时鸦雀无声，众人一动不动，仿佛是被石化了一般。
掌柜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哭丧起来，浑身颤抖，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他知道他这刚开业没多久的茶馆要被砸了。
可少年的话似乎还未说完，只见他又狠狠扇了自己一个嘴巴，然后又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说道：“另外，我还看上了你们的女儿，你们的老婆和你们的妈，识相点的话就赶紧交出来！”
……
事后，据三皇子在自传回忆录中写到：那一天，是我人生中最为黑暗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