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这曲子还挺好听，词也不错~”，牛保国走到钢琴边，面带邪魅笑容。
周杰棍这首歌的曲调的确比他前世的绝大部分名曲都好听，那时候的曲子太单调了。
苏灵蕴有些小得意，心想，今天算是让你见识到了。
不料，牛保国紧接着就话风一转，打压道：“可惜，你的音道太紧，导致嗓音有不小的缺陷。”
苏灵蕴先是一愣，随即心想：“什么音道，是想说声带、喉咙吗？是不是在逗影上刷了几个视频，就以为自己很懂了！”
她露出不屑地表情，说道：“切，不懂装懂。”
牛保国比她不屑十倍…一笑，说道：
“刚才你唱到‘秋末的眼泪’这个声音最高的一句时，感觉很勉强，音色也有点僵硬，‘眼泪’两个字都虚了，难道不是吗？”
通过学习物理知识，牛保国已经明白了声音是由震动产生的，还有响度、音调和音色三个要素。
苏灵蕴没法否认他的话。
周杰棍的歌，音调都比较高。
虽然女人天生的音调比男人高六度左右（绝对没有八度），但如果用女声降至原调去唱周杰棍的歌，虽然很容易，但很难爆发出感情。
所以，苏灵蕴是先把伴奏降了一度，然后自己整体提高八度来唱，刚好卡到自己音域的极限。
这样一来，在音调最高的时候，当然会稍显吃力。
但她自认为已经处理的很好了，而且“眼泪”在原版也是用假声才唱上去的，让周杰棍唱也一样。
要是牛保国点评其他问题，苏灵蕴可能就懒得回应了，但听见一个外行人对自己热爱的专业指指点点，搁谁谁能忍？
她讽刺道：“是是是，我唱的很勉强，那有本事你唱一个我听听。”
你行你来，不行别哔——这是让外行人闭嘴的经典话术。
不过，苏灵蕴知道牛保国嘴很硬，预判他将会说“我又不唱歌，但我听的多啊”进行抬杠，心里已经开始酝酿接下来怎么回怼了。
可没想到，牛保国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答应道：“行，我就唱给你听听。你先把那个声音再唱一下，我忘了。”
苏灵蕴惊讶了，心想，这人真是什么活都敢接啊……也对，他要不敢，去年就不会被打肿眼睛了。
二话不说，苏灵蕴直接找到钢琴上的一个键，按响之后，用假声精准唱出了刚才最高的音：
“眼泪~”
完事后，她看向牛保国，发现这家伙竟然一本正经的微张着嘴，似乎在活动下巴和喉部肌肉。
画风有点滑稽，她已经准备要笑了。
牛保国走近到她身旁，也学着她的样子按响的琴键，开口唱道：
“眼泪~”
苏灵蕴惊为天人！
因为牛保国真的唱上去了，音高与她一样，也就是说，比周杰棍在《枫》的原版里还要高七度。（八度有12个key）
牛保国发出的还是真声（质感较实的混声），听上去非常轻松，没有一丝用力的感觉。
而且，音色极佳，能听出来，他完美融合了各大腔体的共鸣，甚至包括很多顶级歌手也难以掌控的蝶窦。
苏灵蕴震惊地看着牛保国，心里蹦出五个字：高音小天才？！
牛保国歪嘴一笑，保持着这种与平时截然不同的音色，音高降低了一些，但依然较高，说道：“怎么样，你看我是不是很轻松？”
苏灵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牛保国此时的声音。
非要形容的话，她觉得像只雄性海妖。虽然没听过海妖的声音，但在想象中，应该就像这样，既有神性，又有兽性，既有空灵回响，又有浑厚磁性。
再加上那种“耗子尾汁”的魔性咬字……
一个字，绝。
她问道：“你是怎么练的！？”
这个问题说来话长。
长话短说，就是牛夔曾经抢回府一个花魁，名叫仙吟儿。
此女善歌，嗓音绝世。传言都说，她随意发出一声哼吟，便能让台下听曲的宾客全部支棱起来。
带她回府后，牛夔觉得很新鲜，也很好奇，每日一起探讨发声技巧。
后来还从“以音淬体，百脉齐鸣”的密宗内功《大雷天音》中，借鉴出来一种练习技术，结合仙吟儿自身的经验，让她嗓音更上了一层楼。
牛夔对身体有着极致的操控力，当时自己也试了试，很快便能发出同样惊艳的声音。
虽然牛保国与牛夔的身体构造不同，音色有点差别，但依旧很完美。
值得一提的是，他必须“刻意”，才能发出这种声音。
就像说华夏语一样，他只继承了“耗子尾汁”这套语言系统，讲话时不用想就能自然说出来，所以口音依然存在。
除非肯花时间刻意训练普通话，不然是改不掉的。
见小丫头已经被自己震住了，牛保国收了“神通”，声音恢复原样，得意道：
“想像我一样，轻松发出这种惊艳高音，首先要学会放松音道……也不是完全放松，该紧的紧，该松的松。”
他说的音道，是指包括声带在内的整个发声通道。
由于生物课本上关于咽喉结构的那一章没细说，导致他现在词穷，不知道该怎么描述，不自觉想起老牛发明的词汇，补充道：
“要让整个音道松活弹抖，然后丹田发力，气息催动声音，在内部空间中充分共鸣，发出三维立体浑圆声。”
苏灵蕴脸上写满问号，就像网友第一次看到老牛的教学视频一样。
牛保国见她一脸认真，感觉火候差不多了，笑道：“想学吗？我可以慢慢教你。”
苏灵蕴对牛保国的发声技巧太好奇了，点了点头。
牛保国邪魅一笑：“你站起来，让我看看。”
苏灵蕴不疑有他，听话地转身站了起来，俏生生立在他面前。
牛保国把中间碍手碍脚的琴凳踢到了一旁，伸手轻挑，使她下巴尖微抬，说道：“张嘴，把舌头伸出来。”
在唱歌时，舌中后部提高会引发共鸣机制的巨大变化，它摆放的位置可以说至关重要。
苏灵蕴越发感觉牛保国很专业，于是张开檀口，吐出舌头。
其质嫩滑，其色淡红，纹理细腻，苔如薄雾，可谓非常健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