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怎么会拿出去到处说？”
宋安阳摇了摇头疯狂扒饭，“太饿了。”
“下午我就不去上班了，我和你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有多像，顺便打听一下。”
哎，大爷爷作孽呀！
这要真是他的孙女，还混成这副样子，感觉他爷爷，他奶奶都要从坟里蹦出来，打他一顿。
不过老头子应该也活不了多长时间了，被酒色掏空了身体。
“那你可别露馅了，悠着点打听，要是露馅了，人家不愿意认你们。肯定就编瞎话骗你了。”
顾褚清提醒了一句，小女孩挺聪明的，别什么都没问出来，自己把底掉没了。
看着这两个憨憨的兄妹，还真的有可能做的出来。他到时候还是盯着一点吧。
“我们下午两点去，你回去睡个午觉吧。”
两个人是不准备睡的。早上起的也不早，压根没有睡意。
“好嘞，我赶紧去睡一会儿，累死了。”今天大队长就一直在他们附近晃悠，他都不好意思磨洋工。
与此同时的大队部
林有福，感觉他快要疯了。
“我可去他娘的吧，又送知青来，又送知青来，送你妈送，不要不要！送来我也给他们送回去。”
啪啪啪的拍桌子，这日子真的没法过了。
要是送的是好一点的知青，他也没话说，都是别人不要的，给他送来什么意思呀？
他是垃圾收容站呐。
“反正老子就是不要你给老子送来，老子就给你送回去。”反正他已经摆烂了，不行就把他大队长撸了吧。
林丛山拍了拍他，“你冷静一点，我来说。”
“书记，我们村是不会再接收知青到了，要么你就把我们两个换了。要么以后就一碗水端平，不要再搞这些小动作，不然我们就去上面举报你。”
一句脏话没有，威胁感却是足足的。
“你们两个反了天的是不？既然不服从组织的安排。”
对面的人暴跳如雷，桌子拍的啪啪响。
“你是天吗？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林丛山淡淡的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书记快要被气死了，“反正我已经从其他村，调配了四个知青去你们村，你们不要也没办法。”
随即就耍起无赖来。
哼，这人都送过去了，送回来又怎么样？他再送去呗。
林有福又想骂脏话，被林丛山推开之后，就在不远处骂骂咧咧。
“我可去你大爷的吧 ，信不信老子半夜拿着刀去把你砍了，咱俩一起同归于尽也挺好。”
林丛山无奈的笑了笑，“书记，你可以试试呢。”
“姓黄的，你个傻逼，你个智障，你个脑残，你个250，你个王八蛋。”
挂断电话之前，林有福抢过电话，噼里啪啦一顿骂。
趁对面还没有反应过来，赶紧把电话挂了，他可以骂别人，但是别人不能骂他。
主打的就是一个眼疾手快，宽以待己。
……
下午
三个人在小山坡上等着。
过了一会儿，裤腿湿漉漉的小女孩就过来了。
“姐姐，你们怎么来的这么早呀？看看，有黄鳝还有泥鳅呢。”递过来一个小木桶里面装满了东西。
绫清竹倒是不害怕，伸手拨弄了一下，“哟，都不小呢。一只得有半斤了吧？”
“嘿嘿，大的我都拿出来卖，小的就放在家里，我和奶奶吃。”
黄鳝可多了，找个洞，基本上里面就有，只有大的才卖的出去，小的根本卖不出去。
“那行吧，也没有称我给你5块钱全部给我，行吧？”
绫清竹还没有说话呢，宋安阳已经开始掏钱了，不用说了，肯定跟他有关系，这还是和他长得还真像。
如果把这还是和他爷爷对比，其实长得要更像一些，包括脸型都是有一点像的。
“不可以的，我是先答应了姐姐，要姐姐挑完剩下的才可以卖给你。”小姑娘把水桶往身后一放，摇了摇头把钱推开。
“没关系，我们是一起的。”绫清竹摇了摇头，接过五块钱塞在小家伙的手里。
“姐姐，我没有钱，找不开。”小家伙又把钱递了回来。
“给你了就是你的，拿着呀！”摸了摸小家伙的头，“是谁教你的这些呀？”
“奶奶说的什么东西，就卖什么价格，不可以漫天要价。也不能因为别人同情我们，就利用别人同情的心赚钱。”
小家伙犹犹豫豫的把这钱接着，她一年的学费都有了。
但是这些东西卖两块钱才差不多，这一下子多了那么多，她也不好意思拿着。
“你拿着吧，下午帮我们割草，这些多余的都算是给你的报酬。”
宋安阳眼眶都红了，都是造孽的大爷爷，不然小姑娘怎么可能过得这么惨？
自己下河摸这些东西起来卖学费，这得多危险呀。
而且孩子压力得多大呀？
要是没有赚到钱，连学都去不了。
回去就给他爷爷太奶奶告密去，说他们的儿子是这种人。
再和他们说说找到人了，过的很不好，最好去梦里把死老头子吓死。
“谢谢你们，我会报答的。”
小姑娘默默的把钱放在口袋里，拎着竹筐去打猪草。
转身之后眼眶突然就红了。
掏钱的那个大哥哥，应该就是爷爷的亲人。
但是她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并没有开口，村子里的人都说奶奶这一辈子过的很苦。
年轻的时候救了个男人。
男人受了重伤，奶奶只能扛起养家的重任。
后来男人伤好了就离开了，说是出去打仗，保家卫国，奶奶一个人拉扯着爸爸长大。
大家都说后来国家成立了，战事停息了。爷爷还没有回来，奶奶就知道。
未归人不会再归。
再也没有期待过那个人回来自己养大孩子，给孩子娶了媳妇，又有了孙女。
奶奶操劳了一生，现在又凭什么被摘果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