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将手攥紧。
向阳就这样嘲讽地看着他，目光从他的眼睛，一直向下描绘，直到看到他攥紧的手，“你是觉得我配不上你?”
秦刚的手骤然一松。
“你一直都是看不上我的吧，”向阳重新看向他，眼里依旧是嘲讽地笑着，“‘是好学生呢’，那次我去你家，你见了我，是不是就是这样想的?”
秦刚用自己的大手抵住了他的肩膀，“下去！”
向阳却笑着靠近他，因为没有一个分寸，靠近的时候唇都稍微碰了一下他的唇，这才稍微离开。
秦刚眼里一颤，攥紧了他的肩膀，却没有把他给推开。
向阳：“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样辛辛苦苦学习，遵循这个社会的眼光与规则过日子，钱挣的钱不如你，过的也不如你自在，让你觉得看不上?”
秦刚眼神一点一点儿地冷漠了下去。
向阳继续问他：“你是不是想拉我和你一起?你是不是想让我成为你这样的人?”
秦刚：“你胡说什么。”
“你为什么睡不着觉啊？”向阳故作怜悯地看着他，“你明明就连伤天害理的时候，都不会觉得不安。”
秦刚声音愈来愈冷，“下去。”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向阳的手抵在他的小腹上，“你不是喜欢我，喜欢到能把自己逼疯吗？”
男人总喜欢在情事上压制人。
那种神智溃散到让人接近发疯的感觉，让这世上所有的道理都可以搁置不提。
秦刚的额筋跳了一下，不甘被压制，猛然掐着向阳的脖子，将他摁倒在沙发上。
地位一时间倒戈。
向阳知道，秦刚是想杀了他。
【叮！秦刚反社会指数：100%！！！！！】
明明已经稳定住的数据，再次出现了变动。
小乖吓得不行，甚至出现了乱码。
【滴！滴！滴！系统警告！警告！】
一缕呼吸都进不到鼻腔里了，向阳张大着嘴，却只能任由神智逐渐涣散。
秦刚掐着他的脖子的手却再次收紧。
向阳的手终究是垂下，闭上了自己的眼睛。
隐约中，他听到了一声惊恐的尖叫，之后便再也没有意识了。
“秦爷——”
……
秦刚看着死了一样的向阳，眸子里的血丝一点一点地消散。
他松开自己的手，看着身下的人。
晨晓中，向阳安静地躺在他的身下，容颜安稳。
没了吗……
张叔在壮着胆子查看了一番之后，踉跄地去拿电话，给一个人打了过去。
“秦爷！秦爷他又犯病了了！”
“……”
“是掐脖子！”
“人已经感觉不到呼吸了！”
“我不知道！”
“您快点儿过来！”
“这件事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您应该能明白我的意思！”
秦刚将向阳抱起来，替他将衣服给扯好。
张叔看着他，头皮发麻的厉害，“秦爷……”
“小子?”秦刚声音沙哑地叫他。
见向阳不回应，秦刚又问张叔：“他怎么了？”
张叔：“……”
医生过来的时候，在张叔的示意下，给看起来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的秦刚打了一针镇定剂，然后才开始检查向阳的情况。
秦刚一直坐在那里看着，整个人平静的可怕。
那一针镇定剂，似乎没有什么用处。
医生一眼都不敢看一旁的秦刚，头皮毛刺刺的，给向阳检查的时候，手都在抖。
“脑内供氧不足，造成了暂时的晕厥。”医生声音发抖地对着张叔说，“好在已经调整了过来，窒息的时间不算长。”
秦刚似乎是听懂了，他摸着向阳的脸，将额头抵下去。
张叔跟医生面面相觑。
突然之间，秦刚突然跪倒在向阳的跟前，就这么晕了过去。
【叮！秦刚反社会指数：0.0001%！】
向阳晕厥之后，已经不太记得那晨晓时的事了。
他觉得脖子疼的厉害，上手去摸，记忆一点儿一点儿地被拉回来，他的目光逐渐变得惊恐，浑身也开始犯凉。
秦刚他……想杀了自己?
数据呢?自己这么做有没有用?
“小乖！”向阳叫它。
小乖欲言又止：“向阳同学……”
“数据呢？”向阳迫不及待地问它。
小乖在支支吾吾地跟他说了数据之后，向阳一整个暴躁了起来，“什么！！！”
0.0001%?！！！这是什么鬼！
拼夕夕啊?！！！
向阳握着自己的脖子，被气笑了，“你这是在玩儿我吗?”
“不，不是！”小乖连连解释，“要不你再砍……呸！你再努力一下。”
向阳被气的哼哧哼哧的。
还让他他努力什么?他在秦刚的跟前儿，那可是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留啊。
他都要杀了他了，还要他怎么努力啊。
但最后，向阳终于接受了这个现实。
“……”向阳一边抠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问小乖，“那，那秦刚现在在哪儿呢，我现在要不要先出去躲一阵儿啊。”
也不知道突然发生了什么，小乖慌乱起来。
“秦刚的生命体征几乎快消失了！”
向阳：“……什么？！！！”
向阳连鞋都没有穿，直接朝着隔壁跑了过去，扑上去就捧住了秦刚的脸拍了拍。
医生没想到他会突然进来，愣了一下。
向阳连忙问他：“秦刚怎么样了！”
医生不明所以，“……睡下了。”
向阳松了一口气，几乎倒在了地上。
向阳控诉小乖，骂得小乖鼻子一抽一抽的。
小乖委屈。
医生看着面色扭曲，像是疯了一样的向阳，身为医生，都觉得有些害怕了。
这一个个的。
他们该请的，得是精神科的吧。
“睡着了啊……”向阳骂累了，这才终于冷静了一下，往秦刚的旁边儿一躺，松了一口气。
张叔过来，请走了医生。
他看着向阳，虽然是欲言又止，但还是开口道：“向小少爷，秦爷好不容易睡得安稳了一次，烦请您千万不要打扰他。”
“什么?”向阳觉得他简直就是离谱，“我都差点被他掐死了，你现在担心我耽误他睡一个好觉?”
张叔毕恭毕敬：“向小少爷，烦请您小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