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刚！”向阳发酒疯，睁着眼叫他。
秦刚将他放到床上，将那个电风扇放的远了一点儿，打开一档，给他吹风，“怎么不叫‘秦叔’了?”
向阳一蹬腿，执拗地叫他，“秦刚！”
秦刚过去，将他敞开的胳膊摆的板正了一些，又拿来枕头，托着脖子让他枕上，“真不叫秦叔了?”
向阳摇头，说：“你二十七，我二十二！”
说着，向阳还掰了一下手指头，算了半天，“差，差五岁 不叫叔。”
秦刚将他额头前面的头发往后捋了一下，让他的脸完完整整地露了出来，然后问他：“不叫叔，那叫什么?”
向阳眨着湿润酥软的眼睛，嘟哝说：“你不赶我走。”
“……”秦刚好像明白了他是什么意思，“我不赶你走，你就不叫叔了?也不叫爸爸了?”
“不叫！”向阳打了一个嗝儿。
秦刚眼眸一深，“你不叫，那你还想跟我一块儿过日子?”
向阳委屈地看着他，不想叫。
“哥不干高利贷的勾当了，”秦刚也就在他醉酒的时候，才能将一些话说出口，“你愿意跟哥好不？”
“啊？”向阳眼神迷茫。
秦刚俯身，亲了他一下，然后就这么撑在他的两侧，说：“你跟哥好吧。”
向阳眨了一下眼睛，扭头，看向电风扇，说：“热！”
秦刚眼眯了一下，随即叹了一口气，无奈地笑笑，给他将风扇开大了一点儿。
秦刚上床，也不动他。
向阳睁着一双眼，脑子实在是算不上清明，不太能搞得懂秦刚说了什么，到最后也不管了，就这么睡了。
见向阳就这样没心没肺的睡着了之后，秦刚到底是没有忍住，翻身把他给搂在了怀里，说：“你小子，到底是来干什么的啊？”
向阳哼唧，“小乖……”
也听不懂他在哼唧什么，秦刚就只好在他的后背上拍了拍，哄他睡的安稳一些。
向阳醒得比秦刚晚，秦刚已经去学校了。
那个风扇还在呼呼刮着，向阳一脚踩在地上，将那个电风扇给关了。
小乖突然出声：“……向阳同学，你还记得昨天发生了什么吗?”
向阳手一顿，然后收了回来，说：“怎么，要我献身啊？”
小乖戳手指，不吭声了。
向阳：“我这任务，需要做多少个啊？”
小乖：“……十个，败一罚三，败三完蛋。”
“哦，”向阳挠了一下头，“那行吧。”
小乖：“那……向阳同学，你能奉献吗?”
“这总得看情况吧，”向阳往外头走，“说不定不需要啊……真是的，秦刚怎么想的……我也是够倒霉的。”
抱怨完，向阳又说：“秦刚也不是基佬吧。”
小乖：“……资料显示的不是，但可能是资料错误。”
向阳打了一个哈欠，去学校了。
如果不是的话，那正好。
向阳上午十点才有课，路过那一块儿工地的时候，还朝着秦刚吹了一个口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耍流氓。
路过的人纷纷看了过来。
向阳又朝着秦刚摆了摆手。
张宇欲言又止，但也只能等着向阳。
向阳并没有过去，摆完手，就走了。
张宇趁着那一段人少的时候，像是随口问起：“向阳，你跟这个秦刚，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向阳觉得他这话不太对味儿，眯眼看向他，那意思是说，有话说明白。
张宇叹了一口气，小声说：“我觉得你那个‘爸爸’不直。”
向阳脚下一停，说：“你说他是gay啊？”
张宇：“……猜的。”
“……”向阳看着他，脚下迈动，“那，你该不会看出来他对我有那么一丁点儿意思吧?”
张宇震惊了，“你知道?”
向阳不答反问：“怎么看出来的?”
“一开始确实没看出来，我也没往那一方面想，”张宇说，“可昨天的时候，我又总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太清白。”
“你注意着一点儿，”张宇再次提醒，“他可不像是个善茬儿。”
向阳却说：“他看着，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的善良吗?”
张宇皱眉：“你开什么玩笑?”
向阳笑了。
张宇劝他，“交一个女朋友吧。”
向阳：“没喜欢的。”
“向阳！”唐溪跑过来，朝着他招手。
张宇抬了一下下巴，“可有人喜欢你啊！”
向阳：“别瞎说。”
张宇也不反驳他，故意说：“我先走了。”
“喂！”唐溪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你那个叔叔，居然是一个包工头欸！”
向阳能看出来，唐溪对秦刚的印象有很大的改观。
“厉害吧！”向阳甚至带着一点儿的骄傲。
唐溪跟着他，一起往前走，“厉害！厉害！可就是吧，我刚才路过那地方，找了他一眼，他看着我的那眼神，可这是吓死人了。”
向阳皱眉笑，“啊？”
唐溪却也没有太在乎这个，笑了一下，邀请向阳说：“这周日我生日，你到我家去开派对呗！”
向阳想了一下，说：“……好啊。”
唐溪却觉得不对劲儿，怀疑地问：“答应的这么痛快?”
向阳：“你生日嘛！”
向阳绝口不提那天晚上的事儿，秦刚也只当他是忘了，俩人时不时地还会约着吃食堂，向阳每次路过的时候，也是会跟他打招呼。
周六这天，秦刚一身泥地走到他跟前儿，提出要跟他一块儿回家，向阳却说，这星期不回去了
因为周日有同学生日，明天要去同学家庆生，干脆直接住学校算了。
秦刚眯眼：“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向阳：“女同学。”
秦刚喉咙梗了一下，眼眸烦躁，看向向阳的眼神凉薄的骇人：“现在混熟了?”
上一次秦刚问他，以后会不会交女朋友，向阳说，同学都还没有混熟呢。
那现在呢?
向阳说：“嗯，跟同学差不多都混熟了。”
秦刚站在他的跟前儿，衣服上的泥点子，一脚踩进稀泥汤里，一看就让人受不了的鞋，还有他头上的安全帽，都让他整个人显得极为的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