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睡不着……向阳同学，他不会趁着你睡着了，将你先j……”小乖咽了一口口水，“杀人抛尸吧！”
向阳：“……”
向阳就这样闭着自己的眼睛，睡不着觉。
过了不久，身侧的秦刚有了动静。
向阳察觉到之后，陡然在黑暗里睁开了自己的一双眼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按理说，秦刚一个收高利贷的，应该也不会做无故杀人的勾当。
所以，他刚才到底是起了什么心思，反社会人格指数才会一下子变成100%?
向阳因为过于紧张，浑身都绷紧了，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本来只是想放一泡尿的秦刚察觉到了这细微的一点，从下床开始，一双眸子就盯在床上的少年的身上。
绕着床，走到他的那一侧。
然后，在挨着向阳那一侧的床边儿站定，一只宽大修长，青筋明显，缠着手臂的纹身延续到手背上的一只手，就这样朝着他过去。
就在那只手要碰到向阳的时候，向阳就这样闭着眼，打了一声呼噜。
可向阳不会打呼噜，又因为紧张，打成了“吭——”一下，小猪仔一样嫩的叫声。
正翻身躲他的手的向阳：“……”
向阳的身体，就这样在尴尬中，一点，一点地，翻～了～过～去～
“……”
秦刚有了一瞬的呆滞，然后就呲着牙，看着床上的向阳，眼里的兴趣骇人，笑了出来，那笑声一点的的收敛都没有。
分明就是在告诉向阳，他知道向阳根本就没有睡，知道向阳刚才是装的打呼噜，知道向阳是故意躲他。
他就这样明明白白的笑了出来，装都不带装的，一点儿收敛都没有，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他留，恶劣至极。
向阳尴尬的耳尖儿发烫。
秦刚就这样笑着去了厕所。
等他放完水，回屋之后，就看到灯亮着，而向阳就这样盘着腿，坐在床上，仰头瞪着他。
表情有点儿凶，但耳尖儿的红还没有消下去，
秦刚见他这架势，觉得好笑，随手从床头柜上拿了烟跟打火机。
向阳就这样盘腿坐在床上等着他，见他高大挺阔地站在那里，浑身带着一股子的慵懒劲儿，瞅着他，用一副似笑非笑的的模样看着他，莫名地让人心惊胆颤。
像是威胁，你小子想怎样？
向阳凶着的眼神，就这样在他的吞云吐雾中，渐渐地软乎了下来。
到最后，向阳的眼神变得要闪躲不闪躲的，默默咽了一口口水，偏着一点儿的头，皱着眉，用一双水润的眼斜瞪着他，撒脾气地问：“充，充电器放哪儿了！”
秦刚这回倒是咬着烟嘴儿，忍着笑，给他一点儿面子，偏头指了一下，说：“枕头底下。”
向阳抿了一下嘴，说：“哦……”
拿起秦刚的手机，向阳给他充上电，然后打开，蹲在地上问：“秦叔，你手机怎么没有密码啊？”
秦刚不耐烦搭理他，抓了一下头，“你小子还睡不睡！”
听了这话，向阳拿着手机的手都顿了一下，眼睛也微微睁大。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他同意自己睡他的床上了?
“睡！”向阳立马说，又腾的一下站了起来，笑的一整个小太阳似得，撒丫子就上了床。
上了床后，向阳还特地挪着屁股，只占了一点儿的位置，然后在自己的身侧拍了拍，说：“秦叔，快点儿上来啊！”
秦刚：“……”
朝着向阳走过去的脚步都挺犹豫的，但秦刚在他的“招揽”下，甚至一根烟都没有抽完，就莫名其妙地将烟摁在了烟灰缸里。
摁完，他才有点儿反应过来。
但也算了。
秦刚过去，刚躺下，向阳就将手一抬，将灯给关了。
两人面对着面，但毕竟彼此都看不清楚，也不觉得尴尬。
向阳开口，温热的气息朝着秦刚过去：“秦叔，我明天星期，你几点起，吃什么啊，我给你做！”
这话题，一时让秦刚生不起什么阴暗的心思，随口说了一句：“你小子挺闲啊。”
向阳这会儿高兴的不行，直接忽略了他的话，说：“我的拿手菜是草菇烧鳊鱼，我还没有给你做过！”
秦刚也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儿，看不清他的面部轮廓，都能感受到他脸上的光芒。
“嗯……”秦刚到底是回应了一下，语气不耐烦。
向阳嘿嘿两声，收敛了一下，“睡觉！睡觉！”
然后便不再打扰他了。
向阳的气息逐渐均匀，真就睡着了。
秦刚却睁着一双眼，看不清他，也看着他。
向阳向阳，还真就一整个小太阳似得。
在社会上混久了，第一次接触到这样循规蹈矩，却自然而然地靠近他的少年，秦刚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暴虐的心思，在那污垢的一颗心里疯长着，他想，拉他到身边，吞噬他，再抛弃他，最后忘了他。
一直都是如此，像他这样的人，一旦对一个人有了兴趣，都会这么做。
一晚上醒了几次，向阳就多睡了一会儿，醒来的时候秦刚已经走了。
向阳朝着屋子看了看，稍微收拾了一下，然后就又将所有的试卷都塞到了书包里，要去学校。
小乖惊呆了，问：“向阳同学，你回学校干什么！”
向阳：“当然是去教室自习啊，在这儿自习的话，秦刚再带回来一大帮的人回来，那不耽误我考研吗。”
“额……”小乖还是不理解，“考研，是重点吗?”
向阳将书包甩在肩上，出门，“我以后要是一点儿出息都混不出来，还想救赎一个收高利贷的，靠什么?靠一张嘴啊，还是让我跪下求他爱国爱人民啊，这不是开玩笑么！”
小乖：“……额，那你是想以后有出息了，拿钱砸他。”
向阳：“对啊，有足够的钱花，有良心，谁不要，要是没钱还强求他有良心，他不得弄死我清净。”
小乖：“啊……吼吼吼……有，有点儿懂了。”
向阳一直在学校待到后晌午，想着也到晚饭的点儿了，就算了一下兜里的零钱，想着能不能买一条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