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虚弱的法明一醒来就捂住了自己的脑袋。
一脸死灰。
然后，到现在还在懵逼。
杨临为什么发这么大的火？
我到底哪里得罪他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一个安防团的家丁端着一盘斋饭送了进来。
见法明已经从床上坐起来，家丁道：“正好你醒了，晚饭时间到了，先吃点饭吧。”
见家丁语气还算温和，法明起身，双手合十道：“敢问施主，这是哪里？”
家丁放下木盘，将碗筷饭菜，一一摆放到桌子上：“这里是安定伯府。爵爷派人把你送来的，还让我们好好照顾你。”
安定伯府？
发明有些呆愣。
全京城，没有哪个高门大户，愿意把僧人带回家的。
就算是那些和贼僧人一起玩的纨绔子弟，也不敢。
见法明没有动弹，家丁道：“放心吧，这都是素斋，爵爷吩咐过的，要尊重你们的宗教自由。”
听完，法明顿时更愣了。
确切的说，是震惊。
这种待遇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尊重我的宗教自由...
爵爷专门叮嘱，为我准备的斋饭？
一时间，法明不知道怎么评价杨临了。
镇妖司向来仇视僧人。
爵爷却尊重我的宗教自由...
爵爷是好人，全城的人都那么爱戴他。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挨揍。
但他揍我一定有理由。
“阿弥陀佛...”
法明一切都释然了。
他有些感激地走到桌前：“贫僧多谢施主，多谢杨爵爷。”
“快吃吧，一会凉了。”
家丁摆完饭，叮嘱道：“爵爷说让你在这里等他。他回来有话问你。”
“多谢施主传话，贫僧在此等候便是。”
结果这一等，就没了结果。
因为杨临实在太忙，晚上定好的给莹雪办酒席呢，办完酒席还要入洞房。
任何事都没这事重要啊。
更没时间搭理法明了。
直到第二天早晨，起床后，在玉儿、瑶妹的服侍下，穿好衣服，挂上镇妖刀，杨临这才哼着小曲，来到了法明的房间。
而法明虽然一晚上没人管，但也很安分的一直在等。
看到进门的人是杨临，在床上打坐的法明随即起身。
“见过杨爵爷。”
新娶了莹雪，杨临此时心情还是极为高兴的，走入房间，把镇妖刀往桌子上一放，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一坐，两只脚伸到了桌子上。
“没想到你没走，昨天睡的还安稳？”
法明在一旁躬身道：“昨夜贫僧一直在打坐。”
“捏爆一个肉璇就晕了，小身板这么差啊。”杨临嘲讽了一句。
法明嘴角抽了抽，那可是重伤！
“回爵爷，爵爷捏爆一个肉璇，相当于毁了贫僧一个境界。”
“活该，没弄死你们，算我心善。”杨临抖着腿说道。
这...
法明嘴角再次抽了抽：“不知贫僧哪里的罪过爵爷？爵爷要下这么重的手。”
杨临收了腿，目光不善地看向法明：“我正好要问问你，你们西域佛国师团进宫朝圣，都跟皇帝说什么了？”
法明沉吟了一下：“难道爵爷是因为这个才打的贫僧？”
“这特么不是废话，你们污蔑我师父。这特么还不该打！”
杨临声音提高了八度。
法明脸色一苦，终于找到了挨打的根源。
但他解释道：“实不相瞒，贫僧也不知道使团面圣说了些什么。”
“你会不知道？”
“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僧确实不知道。”
法明摇了摇头，语气诚恳。
“就知道你不会说。”杨临随手掏出一颗口香糖。
老子就先审一审你。
不吃也得逼你吃。
“这是本座新研制的丹药，名叫真心话口香糖，你可听说过？”
法明看了看杨临两手捏着的口香糖，点了点头：
“贫僧听百姓提起过。”
我曹？
这东西，百姓也知道了？
杨临诧异了一下，继续道：“本座现在让你吃了它再回话，你敢吗？”
法明思考了片刻，没有说话。
只是缓缓走到杨临跟前，捏过了杨临两指中间的口香糖。
在杨临诧异的目光中，一下子放进了嘴里。
然后咕嘟，就咽了下去。
“爵爷若是不信贫僧刚才的话，可将问题再问一遍。”
我特么...
这和尚，这么实诚的吗？
说吃就吃啊，还特么直接咽了。
啊不对，会不会除了几个老婆之外，之前所有吃过口香糖的那些人，都咽了下去吧。
我特么忘了跟他们说嚼完要吐啊。
完了，皇后、小恭子...
怪不那天给皇后吃完，从宫里出来后，总觉得忘了件事情。
原来是这个啊。
唉算了，咽了就咽了吧。
这东西不能消化，很快就会拉出来，对人体也没啥影响。
杨临看向法明再次问道：“本座问你，你当真不知道使团进宫说了什么？”
法明摇摇头：“贫僧真的不知道。进宫的使团，全是佛国的僧人。寺内的中原人，一个也没跟着。”
法明说完，杨临叹了口气，还想着问出来使团的阴谋呢，看来这个法明还真不知道。
“平日里，他们就没跟你们透露过？”
法明想了一下，声音带着委屈道：
“他们年前便来了，平日就是讲讲经，其余的时候，寺内的僧人都是听从命令，侍奉他们起居打坐。”
“实不相瞒，他们并未把我们当成他们的一份子，在我们面前整天颐指气使。这段时间已经有不少同门气不过，离开镇国寺投奔中土佛教去了。”
“至于他们要进宫面圣，我们从未听他们提前说起过。而在圣上面前，污蔑陈首座，贫僧就更不知情了。”
杨临眼神一凛，猛然发现了哗点。
“为何他们会在你们面前颐指气使？佛门高僧不应该终生平等，道德高尚的吗？”
法明面露难色，显然不想说，但在口香糖的作用下，还是脱口而出：
“说来惭愧，这本是佛门内部不可言说之事。在西域，僧人统治百姓，他们把人分成四等，僧侣身份最高的贵族。”
“因此，所有人都想成为僧人，西域佛教才越发昌盛。”
“他们这种习性和认识根深蒂固，到了大新国虽然收敛，但下意识依旧会认为，我们大新人，拜入佛教，其实就和成为他们的奴仆差不多。”
“佛门在大新发展不起来，跟这一点也有很大的关系。”
我曹？
还特么是这样的？
杨临看着法明，顿时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你就特么甘愿去给西域佛国当奴隶？？简直特么贱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