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小夜见到念瑶姬当然很开心。
不过她没想到，念瑶姬当下却是满脸严肃。
“小夜，其实这次来，我是想告诉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可以说，牵扯到你我的命运。”
“瑶姬姐姐，到底什么事啊，看你神色很凝重的样子。”
“很重要，非常重要！”
念瑶姬牵着巫小夜的手，然后一点点将天初之女的真相告诉了巫小夜。
巫小夜大惊。
“原来我们两个……”
“没错，我也没想过，我们会是一半一半的关系。
而这也能解释，当初为何天界封印之前我们两个就可以到达天界的缘故。
女娲娘娘也亲口承认了，你承载着天初之女的肉身，而我，则承载着天初之女的神魂。”
巫小夜情绪复杂，“所以当初女娲娘娘招待我们，其实就是为了复活天初之女对不对？”
“没错，但这个并不怨女娲娘娘，她的心里也一直挺纠结。
正因为此，她没有强行动手。”
“是啊，”巫小夜有些感伤道：“天初之女和女娲娘娘是好朋友，她想要复活天初之女，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是为什么，女娲娘娘没有动手呢？”
“因为杨林。”
“因为哥哥的关系？”
“不错，机缘巧合，他和我们两个都有了牵扯。
而你也知道，杨林其实就是深渊的化身，一旦引起他的情绪波动，很可能会触发最原始的本源。
女娲娘娘也是忌惮深渊黑潮，所以只能任事情随之任之。”
两人的谈话说到这里，都沉默了。
良久，听巫小夜问道：“如果我们消失了，天初之女出现了，那么天初之女还有没有我们现在的记忆和经历？”
“可能……没有吧，毕竟我们两个只是分担出来的载体，一旦融合，现在的经历和记忆都会化作乌有。”
这一点，很让人感伤。
巫小夜咬着小手指道：“我很喜欢哥哥，我想要永远陪着他。
而且现在，我还有两个小女儿，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念瑶姬没有说话，但她的眼神中充满了羡慕。
“小夜，我不想瞒你，你说我不知廉耻也好，说我别有用心也好，但是我，也很喜欢杨林。”
巫小夜点了点头。
对此，念瑶姬则有些惊讶，“为什么你没有太大的反应，难道你不应该斥责我几句么？”
“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你也喜欢哥哥了。
而且我们两个身份这么特殊，该说是一个人呢，还是该说是亲姐妹呢。
姑且不管怎么说，单单是天初之女的一半，这点也好像不会让人惊奇吧。”
念瑶姬哭笑不得，“也就是说，一早你就看出了我的心思？
那以前……你到底怎么想啊？”
“我觉得瑶姬姐姐挺好的，如果能不和哥哥发生争斗就好了。
如果哥哥也喜欢你的话，我其实也没太大的想法。
而且现在，瑶姬姐姐你也看到了，事情可比咱们说得离谱多了。”
念瑶姬点了点头。
“是啊，现在事情离谱多了。小夜，我其实挺羡慕你的，非常非常羡慕你。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我能有一个孩子就好了。
就像你有萝莉这个亲生女儿，而且现在又多了一个小玄武，可是我……什么都没有，我有点不甘心……”
“对不起瑶姬姐姐，如果以前我不那么任性霸占着哥哥就好了。”
“好了，我也就是随口提提，别这么说，毕竟我们虽然一半一半，但也算是最好最亲的姐妹对吧？”
“嗯，我和瑶姬姐姐是最好最亲的姐妹！”
两人的手紧紧牵在一起，彼此的视线中，充满了温柔。
“瑶姬姐姐，我们什么时候去找女娲娘娘啊？”
“听杨林说，女娲娘娘现在正在天机台修建法阵，如果我们想要见到，得等三天后。
我们到时候，可以背着杨林私自前往。”
“嗯，我知道了。”
念瑶姬此时，忽然就落下了泪来。
“小夜，虽说我有些不甘心，但是我想做一件……荒唐的事情。”
“什么事情？”
“我想要留下来一个孩子，代表我曾经在这个世界活过的证明！”
说话期间，念瑶姬手心伸开，能清晰地感受着，那是她与杨林接近时以特殊手段凝聚的杨林的气息。
“瑶姬姐姐，你……”
“小夜，你会原谅我的对吧？我虽然没有与他真正在一起，可是我还是想留下来些什么。
我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但我还是想赌一把！”
巫小夜神色哀伤道：“都怪我，如果当初我不那么自私，瑶姬姐姐你就不会这么痛苦了。”
“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说，反而让我更加愧疚。
而要说创造的能力，我虽然承载了天初之女的神魂，可是做不到她那种地步。
我只能尽全力一试！”
巫小夜深深一个呼吸后道：“瑶姬姐姐，需要我助你一臂之力吗？”
“那就不用了，如果我的决心和意志，达不到那种地步的话，失败了……也无所谓……”
“可是那样对瑶姬姐姐太不公平了！”
“没关系，这是我的路，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念瑶姬此刻，封闭了两人所处的空间。
然后她极力催动着自己的本源，一点点将凝聚着杨林的气息之上进行融合。
当巫小夜看到，为了让事情成功，念瑶姬不惜将用匕首刺进心口，将心口血也融入那团气息之后。
她早已是泣不成声。
“明明你早点对我说，我又没说不同意哥哥和你在一起，为什么一定要赌到这种地步？”
“小夜，如果我再不赌，就真得没有机会了！
我知道，这样做很逆天，可是我还是抱了一点期望！
我倾注了我全部的爱慕和思念，想一想，这和文静本身的存在都差不多。”
巫小夜神情有一个恍惚。
她还没忘记，当初为了保护哥哥，文静这个执念的化身，曾还挡了一剑黎明。
那个时候的文静，也肯定没有考虑过那么多吧？
当念瑶姬大量消耗自己的本源以及心口精血后，她那清冷的姿容此刻都显得无比憔悴。
她赌了一把命运。
但是否有结果，还不清楚。
“小夜，三天后我们前往时间长廊。
如果你害怕了，就紧紧抓着我的手！”
“我不会害怕的，如果能让哥哥开心，做什么我都愿意。”
“嗯……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