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一川和小丑印象中的蝙蝠战衣都是大差不差的。
两种。
一种是偏皮革紧身衣材质，轻薄灵活，很适合蝙蝠侠出常规任务的穿着。
另一种就是戈登刚刚毁掉的那种钢铁质感，属于轻战甲的范畴，大约是对付特定boSS时的穿着。
而眼前这一件……
不同。
完全不同。
它像是液态的。
仿佛由某种黑色的流体组成，正在不断的流动着，战衣表面起着一层层水波状的涟漪，看起来非常不可思议！
而这件战衣的整体设计，也和常规的蝙蝠侠风格不同。
它有浮夸的坎肩和高领，上身缠绕着几圈细长的锁链，眼部则是一圈不透光的黑色目镜……并且这目镜的样子还不固定，在“水波”流动间，身后的披风会变短，而目镜上则会长出一圈尖刺。
很有风格，很非主流，很哥特。
连小丑川都想不到这目镜上的一圈尖刺有什么用。
在敌人攻击目镜的时候……扎对方的手？
还是……只是为了体现这种暗黑风的设计风格？
他很难想象，蝙蝠侠穿上这身战衣的样子会有多么的违和……
埃斯特班这回反应很快，他眼睛一亮：“装备！”
刚上前一步，就被小丑川阻拦，眼神喝退。
埃斯特班皱眉，“按规矩，谁先看到就是谁的……我先看到的。”
小丑川言简意赅：“屁。”
埃斯特班无奈，也不想在这个时候为了一件装备和队友反目，便暂时忍了这口屁……哦不，是这口气。
小丑川何尝看不出这大概是游戏方送给玩家的一件装备，毕竟能够来到这么深度的蝙蝠洞，实在不易，送一件战衣什么的也很合理。
他走向角落的这件哥特系蝙蝠衣。
纳森说：“这件战衣是公司最新设计的概念款，蝙蝠侠还没穿过，暂时只是我个人的收藏品，你最好别……”
小丑川理都没理他，直接一把摸了上去。
战衣表面的液态瞬间凝固，几根细长的黑刺突然戳出来，戳穿了小丑川的手掌。
白手套上，鲜血氤开。
“别碰……”纳森无奈的将最后两个字说完。
看着小丑川惊讶的表情，他嘴上虽然叹气，但表情看上去竟有些幸灾乐祸：“这件衣服是由数以万亿高强度纳米粒子组成的，现在处于哨兵模式，任何人去触摸，纳米粒子都会组成尖刺反击……
嗯……它就像个刺猬，可不是谁都能驾驭的。”
小丑川根本没有去听老东西说的话。
他惊讶，也并不是因为新衣服扎手，而是他看到了这件装备的系统介绍。
【名称：黑液（蝙蝠侠战甲）】
【类型：通用武器】
【属性：机械】
【品质：史诗】
【介绍：新生命公司的最新魔导科技产品，万亿级可以直接由脑电波控制的超级纳米粒子，它们可以按照使用者的心意，重新拼凑组合成任何形态。】
【使用条件：唯有‘蝙蝠侠’可以使用】
【备注：设计灵感来自（隐藏信息）的款式、钢铁侠mark50纳米战衣以及毒液的流体质感。】
小丑川惊讶的点有三。
一，史诗级！！
二，太短了吧！！史诗级的装备，没写任何特性这合理吗？
三，唯有蝙蝠侠可以使用？！？！
这第三点的震惊程度，远超前两点。
小丑川抽出手，疑惑的后退。
手掌的血窟窿飞快的被新肉填补、愈合。
“怎么了？”埃斯特班觉得奇怪：“怎么没收起来也没穿，是不喜欢吗？”
小丑川没说话，兀自思考。
埃斯特班见队友不要，便自行走过去，也摸了一把。
照理，手掌被纳米突刺刺穿。
戈登大为不解：“喂……你们在干嘛？”
只当是他们有什么自虐的小癖好。
很快，埃斯特班也看完了，面露古怪：“什么意思？什么叫只有蝙蝠侠可以使用？”
他说出口的话，也正是小丑川疑惑不解的点：
“如果只有蝙蝠侠可以用，就是剧情角色专用的装备，那为什么要特意设计出装备介绍，让玩家能看到？设计者在故意恶心我们？”
这时候，在系统作用下，戈登并不能听到埃斯特班说的真实内容。
但纳森……却似乎露出了某种促狭的表情，也不知道系统将埃斯特班的话，翻译成了什么内容，让他听得这么带劲。
“有这种可能。”
小丑川说：“毕竟这个游戏的设计者们看起来似乎都充满了某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恶趣味……但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他摸着下巴，眯起眼眸，凑到这件古怪战衣前，仔细打量。
纳米尖刺要出不出，似乎在释放威胁信号。
“既然有装备信息，就应该是玩家可以得到的……类型这一栏也没说是否能带出副本……像是个烟雾弹……这么多小心思，这件装备上绝对有猫腻。”
埃斯特班再次走过去，“说不定强行穿上去就能激活。”
他就属于游戏里那种明明有点脑子，但不是很喜欢用脑子，遇到什么新事物都先上手，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再说的那种玩家。
当然，也不是不行。
就是他很快就被扎穿了半个身子，讪讪然退开。
纳森悠悠然发出一声冷笑，看似好心实则嘲讽的说：“什么事都不能硬来，对不？”
埃斯特班毒枭脾气上来，直接抽刀：“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信不信我把你舌头割下来塞你pY里。”
纳森做举手投降状：“信信信，抱歉抱歉，我没有冒犯你的意思……”
这时，小丑川似乎想明白了什么，他脸上露出一种杂糅了兴奋、豁然、难以置信的表情，怔怔然看向正在服软后退的纳森。
“蝙蝠侠可以使用……只有蝙蝠侠可以使用……”
“谁是蝙蝠侠？躺在左边舱室的是蝙蝠侠，还是右边舱室的是蝙蝠侠？是什么决定了谁的蝙蝠侠？”
纳森笑道：“他的人格在哪里，记忆在哪里，哪个就是蝙蝠侠。”
“在这个世界，仿生人的记忆和人格，是可以像数据一样迁移的，对吧？”
小丑川的眼睛越睁越大，让人感觉有一丝惊悚。
其中充斥着莫名的兴奋光彩，仿佛嗑大了的瘾君子。
纳森点头：“对。”
埃斯特班和戈登两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丑川突然抽笑起来：“哈、哈哈哈……那既然可以迁移……也不一定要迁移到老版本的蝙蝠侠身上啊……任何仿生人都可以，任何拥有芯脑的仿生人都可以……”
埃斯特班不解：“你在说什么疯话，现在不是说，不同规格的芯脑转码需要的耗电量很大吗？你随便换一个人……”
“不是随便换一个！”
小丑川指着自己的鼻子：“是我！”
他摇摇晃晃的走近纳森，表情越来越扭曲崩坏：“哈哈哈哈！用我啊！！将蝙蝠侠的记忆转移到我这里行不行？我不知道我的芯脑是什么规格的，但是你好像多次提到……我是哥谭市唯二的两个聪明大脑之一？”
“我有个猜想啊……”
“我和那位……用的是不是……同一个规格的芯脑呢？”
一张歪着头的惨白大脸，狞笑着看着纳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