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晚呼吸微微一窒，靠在他怀里闭了闭眼，好一会才幽幽的再次开口，“那是不是谁惹我不高兴你都会为我出气？”
霍靳深垂眸凝视着她，没回答，但那目光深幽的让慕念晚觉得有种被看穿的感觉。
敛了敛心神，忽然一推，就从他怀里出来，靠着椅背，没什么情绪淡淡的道：“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呵……
伸手再度将她搂到怀里，手掌握住她比自己娇小的手掌，轻笑一声后道：“就直说寒川跟你之间我会帮谁就好了，绕那么大的弯子就不怕我听不明白？”
慕念晚咬唇，“那你帮谁？”
霍靳深仍旧浅浅笑着，不温不火的道：“寒川看在我的份上不会惹你不高兴的。”
如果说惹不高兴应该早就惹了。
第一次别墅被扣，第二次墨岑被抓，只是这些所谓的不高兴还不至于让他为自己跟顾寒川闹得不愉快。
慕念晚也没那么不懂事，多年兄弟，外界都说两人情谊堪比亲兄弟，这样的感情又怎么可能因为这一点事情就决裂。
她说的是当必须在她跟顾寒川之间二选一的时候。
如若今天没有见到夭夭，没有知道那件事，慕念晚或许都不会认为自己跟顾寒川之间会有那么一天。
可现在她不确定。
她不会让夭夭一个人独自去面对，到时势必就会撞上，那他选谁？
“如果哪天我跟他必须选一个了？”她坚持追问。
她不是理想化的人，她鲜少会去问如果的事，可这一刻，也不知是夭夭说的那些话影响到她，还是男人之前的话太过撩人，让她有所期盼，以至于这一刻她固执的想要一个答案。
霍靳深睨着她，一双眸深不见底，好一会才淡淡开口，“你们根本不可能到那个地步。”
顿了顿，他眯了眯眸，“如果是因为蓝夭夭这个女人，你们也不至于闹到那个地步。”
如果是之前她也这么认为，所以从来没多想过。
可如果蓝叔叔的死真的跟顾寒川有关的话……
突然，下巴被人捏住，微微抬起，掀开眼帘迎上男人探究的目光，“是不是发生了什么？”
慕念晚瞳孔一缩，男人的敏锐让她有些后怕。
须臾，故作镇定的摇头，“没有，就只是想到昨天的事情所以随便问问。”
这是随便问问吗？
霍先生显然没那么好忽悠。
“真的？”
慕念晚点头，不敢迟疑。
“他就是个疯子，分明是不找到夭夭不罢休，如果再发生昨天那样或者上次别墅那样的事情……”
“不会。”想也不想的否认，霍靳深一边漫不经心的轻抚着她的发丝，一边瞧着她隐隐晦涩的眸，“他不会再挟持你引蓝夭夭出来。而且，我说过只要蓝夭夭愿意，我会在这之前送她离开。所以……”
手掌落在她的脸上，男人说道：“如果蓝夭夭跟你联系了，你要告诉我，不然我没法帮你。”
慕念晚别开目光，抿着低声嘀咕，“她怎么还敢联系我了，明知道顾寒川一直盯着我。”
“是吗？”
男人不轻不重的应着，对此好像并不热衷，将人往怀里紧了紧，捏着她的手心把玩。
慕念晚看着自己被他捏着的心，微微弯曲了下手指问：“如果，我说如果她不愿意离开，你帮谁？”
把玩的手指停下，须臾，霍靳深捏着她的下巴看看向自己，“不愿意离开？”
“毕竟她的家在这里，独身一人去国外，人生地不熟不是更凄惨。”
“如果是我，我也不想一个人去国外。”
她低低缓缓的解释，可是却在男人越发深谙的目光下缓缓打住。
怔怔的看着他，而后虚幻一笑，“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霍靳深看着扯着嘴角努力微笑的女人，斜睨着她，淡淡道：“在想之前你都说要送她离开，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主意了？”
慕念晚心底咯噔一下，心知他已经起了怀疑。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到之前是我想要送她走，却从来没想过她是否愿意走。”
“如果她想，我依旧还是想让她离开的。”
只是，蓝叔叔的死因一天没查清楚，夭夭恐怕都不会愿意。
解释的还算过去，男人好像也没多想。
摸着她的脑袋，低低的道：“要不想跟寒川有交集，她就必须离开。”
“如果不离开呢？你会帮谁？”她脱口而出。
可问过之后又觉得可笑。
这还用问吗？
一个是没有任何关系的女人，一个是自己胜似亲兄弟的朋友，帮谁，一目了然。
她也真的笑了，“你不用回答，当我没问吧。”
“不过霍靳深，”她低低的唤道，难得带上一丝祈求，“如果他们真的碰上，你能不能不要插手？”
她不奢求这个男人看在自己面子上帮夭夭，只求他不要帮助顾寒川对付夭夭。
毕竟，就算没有他，夭夭也不见得是顾寒川的对手。
她静静的看着他，无人注意到的角落，双手因为紧张而用力的绞紧。
许久，霍靳深都没再开口，好一会才听到他不紧不慢的道：“你希望我袖手旁观？”
慕念晚点头。
男人看着，轻轻笑了声，“我以为你会让我帮蓝夭夭。”
听他这样说，这一次倒是慕念晚笑了。
她轻抚着男人的脸，淡淡道：“我已经过了让自己的男人在自己跟朋友之间做选择的年纪。不需要帮忙，不插手就好。”
她也从没想到过自己会在他的心底有那么重要的位置，所以也从不敢奢望。
过了吗？
她分明才二十一岁。
直觉的，霍靳深不喜欢她这样老成的回答。
好像经历人世百态，再没有什么可以激起她心中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