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呼啸，大雪纷飞。
冥域深处，黑色石林内，两道身影隐现，一人倒落尘埃，浑身冰雪覆盖，一人静立风雪中，屹立不倒。
两人正是地府第二人孟婆，和李子夜。
与外界的安静不同的是，意识海中，孟婆和凤凰之战，已然进入白热化。
一对一的战斗，战况激烈异常，招来招往，一时间，谁都难以占据上风。
本来，凤凰的神识强度是要比孟婆稍胜一筹的，而且，还占有主场优势，不过，孟婆的灵识已被冥土之力侵蚀，凤凰怕被感染，所以，打起来有些畏手畏脚的。
莫说凤凰怕，就连战局外的李子夜也怕，不然，早就上了。
冥土之力这种东西，谁中就知道，那不是一般的麻烦。
此外，他一直怀疑，孟婆夺舍他人之后，过不了多久，灵识内的冥土之毒还是会蔓延全身，有朝一日，再度失去意识。
除非，孟婆能不断更换肉身。
这一点，和张祖有些像。
不同的是，张祖用的办法是换心，而孟婆，是夺舍。
这些老家伙，可真是不一般，这么冷门的赛道，都被他们找到了。
“小子，你在干什么呢，还不过来帮忙！”
前方战局中，凤凰一人大战孟婆，看到某人事不关己的样子，忍不住骂道，“她是要抢你的身体，不是老子的！”
这小子，真是越来越过分了！
“哦，马上。”
战局外，李子夜应了一声，一动不动，继续观战。
“欺人太甚！”
战局内，凤凰大喝一嗓子，周身凤火急剧升腾，手中火焰长枪疯狂砸向前方妇人，把一身怒火都发泄到了孟婆身上。
他没办法怎么样他那个备胎，他还不能砍死这个老巫婆吗！
却见孟婆脚步踏转，身行狂风暴雨一般的攻势中，竟是避开了凤凰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轰隆！”
连续避开凤凰十数招的攻击后，孟婆一掌拍出，强势反扑。
危急时刻，凤凰身后凤翼收敛，强行挡下了眼前妇人强悍的一掌。
熊熊燃烧的凤翼上，黑色的冥土之力不断蔓延，竟是要侵蚀凤凰的神识。
“你大爷！”
凤凰有感，立刻退出战局，喝道，“小子，你先顶上，我有点忙。”
“你也不行啊！”
李子夜见状，毫不客气地嘲笑了一句，手持异珠，迈步走入了战局，顶替凤凰出场。
孟婆看到眼前小子不知死活地站了出来，目光中杀机毕露。
“孟前辈，你说，你为什么要变节呢？”
李子夜注视着前方的妇人，没有着急出手，一脸认真地说道，“这样一来，岂不是晚节不保，当初前辈不惜化身冥土，也要保护人族，如今，反倒是为了活着，不择手段，这变化着实有点太大了。”
“老身活着，才能更好地守护人族！”
孟婆听过眼前人的质疑，沉声道，“小子，你难道没有听过一句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一个后辈，连神境都不是，于人间能有多少价值，又怎能和老身相提并论，老身拿到你的肉身，对人间而言，反倒是一件好事！”
“前辈的话，听起来似乎有几分道理。”
李子夜神色淡然地说道，“单论价值，前辈这个双花境，确实价值更大一些，但是，前辈夺了我的肉身，就能摆脱冥土之毒吗，我看未必吧。”
“不能，那就继续换！”
孟婆冷声道，“只要老身回到人间，肉身还不多得是！”
“倒也是。”
李子夜微微颔首，问道，“前辈，我不明白，千年前，你为什么不这么做呢，是这千年内，前辈才领悟的本事，还是说，千年前，太字辈尚在，前辈不敢？”
孟婆听过前者的问题，脸色沉下，刚要说什么，突然，注意点不远处正在驱除冥土之力的凤凰，马上反应过来。
“小子，想拖延时间，做梦！”
孟婆怒斥一声，身影掠出，翻掌凝元，一掌拍了上去。
李子夜见此情况，瞬身避开前者的攻势，右手虚握，雷霆奔腾，一柄青色长枪应声而现。
接着，李子夜猛地将雷霆长枪甩了出去。
“轰隆！”
迅如惊雷的雷霆之枪，轰然炸开，瞬间吞没了孟婆的灵识。
剧烈的爆炸声，响彻意识海，战局外，凤凰看到这一幕，心头不禁一跳。
这小子挺狠啊，也不怕把自己的意识海给毁了。
凤凰注视的目光下，孟婆挥手震散周围的雷霆，目视前方年轻人，脸色越来越沉。
这小子的灵识之力，竟然如此强悍，虽然不如那凤凰，却也足以伤到她了。
“凤凰，你好了吗！”
李子夜看到自己的攻击被孟婆挡下了，赶忙问道，“我拖延这么久了，该你了！”
“你可真是狗！”
战局外，凤凰周身凤火汹涌，将最后一点冥土之力焚去，迈步上前，冷声道，“一起上，赶紧做了她，以免夜长梦多。”
“好！”
李子夜点头，右手虚握，雷霆长枪再度出现。
孟婆看到一人一凤要联手，当机立断，快速攻向了前方的白发年轻人。
领教过前者的速度，这一次，孟婆明显吃一堑长一智，改变战术，凭借修为的优势，大范围的一掌，强行压向了眼前年轻人。
“战术不错，前辈，让你涨涨见识。”
眼见孟婆的攻势近身，李子夜不闪不避，一手拿着雷霆长枪，一手拖着异珠，紧接着，催动异珠正面挡向妇人的攻击。
刹那，异珠爆发出明亮的光华，硬生生在孟婆大范围的攻势中，撑开一方天地。
然后，李子夜又一次将手上的雷霆长枪甩了出去。
“轰隆！”
瞬息之后，意识海内，剧烈的爆炸声再度响起，孟婆震惊之余迅速转攻为守，硬挡雷霆长枪。
强大的冲击力下，孟婆脚下连退数步，周身黑气震荡，灵识出现不稳之兆。
同一时刻，凤凰掠至，一把扣住孟婆的咽喉，轰然按了下去。
“小子，快，弄她！”
熊熊凤火中，凤凰看向不远处的小子，急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