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以然听见k的话，好像突然就想起了很多事情，她想起来，她十岁那年，k第一次带她去川城出任务，k带她亲眼目睹了一场他计划的绑架，最后有一个女人死了，k让她去点燃那辆已经报废的汽车，但那辆汽车里还有一个小男孩。
她拿着打火机过去的时候，内心并没有什么波澜，因为她从小就被训练着杀人，这种事情就算是第一次干，也不会有多害怕。
但当她站在已经破损得不成样子的汽车旁的时候，她看见汽车的后座上，那个小男孩抱着女人的尸体，明明脸上满是泪痕，但抬眸看着她的时候，眼里的情绪莫名的复杂，她说不清当时自己是什么感觉，只是突然就心软了。
她最后没有点燃那辆车，只是面无表情的转身往回走去，走了几步后，还情不自禁的转头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依旧看着她，但她没再回头，径直走了。
那次回去后，她因为任务失败受了很重的惩罚，但她那个时候一想到那个小男孩可能会活下去，就觉得这一切，都很有意义。
k说完就在一边看着他们没说话，好像是想欣赏他们听见这话后的表情。
慕以然死死的抓着凌妄的手，却不敢转头去看他，她怎么都没有想到，他母亲的死，会和她有关。
良久，慕以然才看着k开了口，声音难得的带着一丝颤抖。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你们都是一样的。”
慕以然有些没听懂他的意思，k停顿了一下，继续道：“他本来和你一样，也应该是联盟最好的刀，可惜他母亲甘愿为他而死，而你，也甘愿为了他让任务失败，你还记得那次你回来后受了什么惩罚吗？就是这些惩罚，和那个女人的命，换走了联盟一个或许比红白玫瑰还厉害的王牌。”
慕以然感觉凌妄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是一种安抚，也是在让他不要冲动，现在他们在k的地盘，硬碰硬的话，成功的可能性不大。
这些事情总有一天要让k都还回来，但不是现在。
慕以然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一些，继续问道：“你为什么要抓我们到联盟？我当初是被丢掉的，你带我回来培养成杀手还说得过去，但他却是你故意派人去抓的。”
“因为我想为联盟培养一批最强的王牌杀手，强到让m洲联盟拥有让人无法撼动的地位……只可惜，当初我物色了四个人，最后却只有两个人被成功带到了联盟，不过没关系，今天过后，联盟还是会有四把最好的刀的。”
慕以然闻言没说话，按照k的话来看，被带到联盟的应该是她和宋鸣川，而另外两个中有一个是凌妄，那另外一个人会是谁？
今天过后，联盟会有四把最好的刀，所以另外一个人现在也在联盟，是傅淮生吗？还是……韩临？
韩临来联盟总部到底是想做什么？
k还在自顾自的继续说道：“因为你们都是有天赋的孩子，所以当初我想尽办法的把你们带到联盟……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你们所有人，都是我费尽心思带回来的，你也不是例外……”
慕以然闻言有点没反应过来，k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也不是例外，所以……当年她不是被丢掉后才被带到联盟的，这一切都是k设计的，就是为了把她培养成联盟的杀手？
可是当年明明就是……
慕以然感觉脑子都点乱，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微微颤抖着，随后手就被凌妄的手十指相扣，久违的感受到了一点熟悉的温度。
慕以然猛地回过神来，下意识的转头看向凌妄，这才发现凌妄一直看着她，微红的眸子里并没有半分责怪的神色，反而满是心疼。
当年川城的事情是凌妄一辈子无法释怀的噩梦，明明现在更应该伤心的是他，可他却还在想方设法的安抚她。
慕以然努力让自己镇静下来，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凌妄的手背，像是一种回应。
她重新转头看向k，眼眶还是不受控制的红了，有些哽咽的说道：”所以我当年进联盟，也是你一手计划的？“
“当然。”k毫不犹豫的回道，他一开始就打算给慕以然和凌妄注射控制芯片，所以现在慕以然问什么他就说什么，完全没有丝毫要继续隐瞒什么的意思。
“你还记得那个大雪纷飞的晚上吗？在游乐场，是我把你从雪地里捡回来的，但这样形容或许不太恰当，因为我一开始是准备杀掉你母亲，再把你带回来的，可惜中间出现了一点儿小插曲，所以我临时改变主意，放了你母亲一马，你一直以为自己是被丢弃了才到联盟经历了这一切的，但可惜并不是，只是我一直都是这样告诉你的而已，但我并没有告诉过你，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哈哈哈……”
k说完看着慕以然笑了起来，声音和往常一样温和，但慕以然却觉得这声音格外刺耳，烦躁得让她无法思考。
慕以然知道自己现在肯定很狼狈，但她没有心思去管这些，因为她隐隐约约的想起来，当年在那个大雪纷飞的游乐场，她的母亲并没有丢弃她，是她吵着要吃冰淇淋，但又不愿意一起跟着过去买，所以赵蓉才再三叮嘱让她待在原地不要乱走，自己去给她买冰淇淋……
但她那天确实在雪地里等了很久很久赵蓉都没有回来，如果这一切的一切都是k设计的，那赵蓉当初没有回来找她明明就是有苦衷的，之前那么多次，赵蓉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明明只要她说出当年的事情，她就会原谅她……
艾依一直站在k旁边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慕以然和凌妄的方向，时不时的微微皱一下眉。
慕以然并没有心思去注意艾依的表情，只是眼眶通红的看着k，咬牙切齿的问道：“所以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我母亲一直不愿意告诉我真相？你从一开始就知道她不敢告诉我当年的事情，所以我逃离联盟这么多年，你从来没有阻止过我接触慕家，甚至还特意安排了慕轻雪去挑拨我们的关系，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