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聪明的……
“……然后，你什么都没问出来，也没有经过任何实际的测试，就许诺他加入，还把他带了过来？”
2天后的清晨，
创星学会的总部，一间会客室内，
创星学会的实际上掌控者——会长威廉·奥斯汀，
听完了亨特提交上来的汇报，
声音深沉地确认道。
“是的……会长，您知道的，这类研究人员，大多在原本的星球不得志，
有些不光彩的经历，不愿意说出，
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亨特见威廉会长面色有点不妙，略一顿了下，压抑下了之前被亚弦烦得受不了的记忆闪回，连忙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解释道。
“……你先离开吧，通知那个研究者进来。”
威廉会长沉吟了数秒，没有发怒，吩咐亨特道，
他一向清楚这些中层人员，为了积累自己的功劳，会擅自做出许诺，将一些未经过详细考察的研究人员招揽入组织，
不过，他也清楚种轻度的违规是无法避免的，
自魔神入侵起始，根据上面的方针，
他们的组织的规模就出现了急剧的膨胀，
对于这些中下层成员的控制力略微下降也是无可奈何的！
见亨特离去，威廉不明显地吐了口气。
……
“您是威廉会长？”
在亨特的指引下，亚弦单独打开门，走进了会客室，看见一个身材壮硕，灰发灰眸，五官轮廓柔和，身着暗紫色奢华便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一个金楠木单人沙发上。
“是的，您就是亚弦教授吧，我听亨特说过您的事迹了！请坐！”
威廉见亚弦进来，立马脸上切换出了热情的笑容，身体站起，做出了个请的姿势，示意亚弦坐在了单人沙发旁的长沙发上。
“哪有，哪有，说来也是惭愧，我混了这么多年，也只混了个普通的研究员而已。”
亚弦客套着坐了下来，话音中照例混入了少许懊恼。
“那是他们识人不明，失去您这样的天才，是他们的损失。”
威廉会长声音沉稳温和地说道。
“哈哈，要是那些人也能像您这么想就好了！”
亚弦淡笑道，眼神扫过四周，此处虽是会客室，但装潢华丽，墙壁铺有颇为高级的淡黄色的墙饰，其上装饰的紫金色浮雕更是简约中不乏几分低调的奢华。
“啧、啧、这里真是豪华呢！”
亚弦故作毫不掩饰地抬眼惊叹道，接着假装意识到自己的失态，
连忙尬笑了声道：
“……我听亨特先生说，你们可以资助我的研究，是真的吗？”
“我们也是受到了资助，才得到了这个场地。
是的，我们这个学会，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才成立的！”
威廉会长短暂地抽了下嘴角，双手合十热情道，才认识了这位亚弦·布莱克不到一分钟，
他感觉自己已经懂了，为何亨特敢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拉他入会了啊！
太符合了啊！
此人的形象，简直就和那些曾经被他们欺骗的不得志的研究者一模一样！
“亚弦教授、我们……”
欢迎亚弦加入的话语未完全说出口，对方资料中的可疑之处就从威廉脑海中闪过，
的确是那样，此人无论是在这个星球的经历，还是他外在的表现，都完美符合他们需要‘招揽’的人员。
但之前的一个……
“亚弦教授，有件事，我作为这个创星学会的会长，必须要问您，如有冒犯还请见谅。”
威廉会长目光微转，语气也缓和下来道，见亚弦默不作声，没有提出异议，逐开口道：
“您是如何知道我们组织名称的？”
“卖我浮空艇的的人告诉我的？”亚弦平静道。
“具体是谁，能否告诉我呢？
您知道的，现在处于战争时期，各方面都不太平，而我们的组织有进行着如此重要的研究，为了安全性考虑…”
威廉会长以沉稳地语调，继续追问道。
若是往常，他可能就不会继续追问这点，而是直接邀请亚弦加入了，
等待其同意，
就根据具体情况，或使用少量金钱，或就直接使用暴力，强迫其服务于学会了。
但只是有处可疑的问题，让他着实无法忽视。
前几天，他像往常一样，尝试借助资助者伯克利公爵的渠道做背景调查的时候，
非常意外的，除了亚弦进入这星球的时间外，其余什么都没有调查出来，
对方的经历仿佛经过什么人刻意删除了般，
只留下一片空白。
这让他这个负责人实在不得不慎重考虑。
“那个商人卖我讯息的时候，有和我约定，不说出他是谁！
这可是基本的契约精神啊！
会长您不会叫我违反吧。”
见这位威廉会长果然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将话题拐到了这里，亚弦也扮作不知道，故作无辜地继续挑衅道。
“保密？”
威廉低沉出口，
的确，有些跟他们学会涉及很深的商人，是知道他们学会的名字，甚至部分他们内部具体情况也知道。
不过，这并不代表着他们会允许这些商人说出他们组织的情况。
通常在这种情况下，组织都会与其签订特殊的灵魂契约，或者，干脆吞并，并将其纳入组织自身的管理架构中。
像他说的那种卖浮空艇的时候，顺便还把组织的信息卖出去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也许亨特那些中层会不知道这点，
但他这个掌握创星学会近百年的会长，不可能不清楚这点。
“亚弦阁下，请不要开玩笑了，您既然知道了我们的学会的具体名字，就不会不知道我们组织的规矩啊！”
‘哦~这就生气了啊！
不行啊！威廉，你这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呢？所以你才会被那个疯狂的学院长所算计啊~！’
亚弦脑海中闪过这会长的结局，暗暗吐槽了句，表面则把手往后一搭，悠哉开口道：
“什么规矩啊~！你能告诉吗？我是真·的·好·奇·啊！”
见亚弦这如此反常的回答，霎时间，发散的思维如暴风在威廉脑海中飞转，
种种疑虑虽无法明确解出，但最终都汇聚成一点——
为了一个陌生的研究者，冒着风险，思考这么多，值得吗！？
‘对！不值得！现在资助多了！这种蠢货以后有的是！’
一道贪婪的声音化作一道狂暴的飓风自他心底卷起，转瞬便将所有其他的思维吹飞了个干净。
源源不断的灵能自他身体深处涌出。
如同某种布料烧糊的声音也同时自他周身响起，他的躯体也为之鼓起，
一道道尖锐的蓝紫色结晶自皮肤下长出，将其原本华丽的服装快速撕裂。
不到两秒钟，
他已完全失去了人类的样貌，彻底变化成一个全身长满了荆棘般结晶的怪物，
且在此之上，在蓝紫色的结晶之上，深紫色的结晶也如同盔甲般，覆盖了他全身的要害部位。
威廉的意识也同不断从身体深处涌出的力量一道剧烈翻腾了起来，
仿佛每增加一丝的力量，就会让他感到百倍的愉悦。
“嘎嘎嘎嘎——！”
威廉舒畅地不顾一切地大叫了起来，就连仅剩地些许理智都被傲慢和轻蔑所占据：
“死吧——！！”
他大吼着，朝亚弦挥下了比原本扩大了数倍的拳头。
“嘎嘎嘎……”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原本奢华的沙发被瞬间碾为碎块，底下的木质地板也被砸出一个巨坑，露出了灰黑的水泥块。
“亨特那个傻子，是欠收拾了啊~！”
威廉愉悦自语了起来，而因为结晶化，变成有些迟钝的思维这才注意到了少许问题。
没有手感！
没有像过去那种仅凭力量将肉体液化时的愉悦手感！
他举起巨手来，也如他感觉的那般，手上并未染上任何的鲜红，只留有少量的木屑残渣被嵌在刚被折断的结晶中。
“挺有实力的啊！亚弦阁下！”
下一刻，他才感受到亚弦的灵能气息出现在了背后，他愈发愉悦地大声道！
很久都没碰到过了，
这种能从他的第一击活下来的间谍。
“嘎嘎嘎——！”
威廉再度大吼出声，于此同时，一股嗜血地愉悦也从心底喷涌而出，
他右脚猛踩地面，深嵌入其中，身体全力地回旋了过去，右手的结晶也在极快的速度下，疯长了起来，
只消再过不到1秒，他就可以将右手膨胀至原来的数十倍，不给亚弦任何了躲闪的空间与机会。
啪——
可下一刻，让威廉无比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只听到了一声轻响，自身体之中源源不断冒出的力量便骤然停止，
原本自右手疯长的结晶不仅停止了生长，还快速地从右手掉落，融入了空气中，化为了紫色的尘埃。
接着他身体猛的一痛，他低头一看，这才发觉，自己胸口处深紫色的结晶之上，不知几时已出现了一道深深的裂口，贯通了身躯。
“你……怎么……做到的？”
力量快速自身体流失，威廉顿时失去了平衡，重重地跌倒在了自己刚踩出了巨坑之上，口中也虚弱地喃喃道。
“你说呢？”
亚弦含笑反问道，
心中闪过‘碎亡弩果然还是好用啊！打出去的针对攻击，不仅无视了对方的防御，连弹壳都没有，有时间得找个机会升级下’的若有若无的感想，
悠闲地渡步走到了威廉身边。
“你是谁派来的间谍，敢袭击我们创星学会，你不知道……”
“是是，你们组织受到了伯克利公爵的资助是不是？还有谁来着，啊，对，主要出资者还有，
芬格大公和罗勒公爵是不是?
我没说错吧？
未来的威廉议员！？”
看他抬起头来，一副忿忿不平，还想说几句威胁的废话的模样，亚弦当即随手挪过了倒在一旁的单人沙发，坐上去后先行提示道。
“你怎么会知道……”
威廉无力地伏在地上，顷刻间，内心就被极致的悚惧所占领，
此人只一句话就说了他们组织最核心的机密，
甚至连自己被许诺的报酬都被如此平淡的说出，哪怕是寻常人掌握着如此机密，都能轻易致他，乃至致这个组织死地了。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查过我的背景了吗？
你现在可以动用你的脑袋想想了吧！？解除了结晶化，脑子还没恢复吗？”
亚弦用玩味地语气反问道，
内心略略感到几分遗憾。
威廉刚刚使用的，是一种名为晶核化的特殊灵能运转法，
这是他们组织对存在于这一纪伊始，曾已然彻底遗落的【晶核】化技术，
进行逆向研究而开发出的技术，
具体来说，就是将一个特质的晶核核心植入人体的心脏，
发动时，只要将微量的灵能注入其中，
便能瞬间获得强大的力量，和相当不错的防御以及再生能力。
但相对的，
似乎是由于这项技术由逆向研究而成，
发展还不完全的样子，
力量激发倒是能激发，
只是每次的使用后，身体内的器官，乃至最重要的大脑也会逐渐结晶化，
且这种结晶化也并不会随着结晶化的结束，而彻底恢复原样。
最终，愈是使用【晶核】的力量，大脑侵蚀的也会越深，使用者先是会变得暴躁易怒、不理智，到最后智力也会逐渐变得越来越低下。
原游戏中，这点倒是完全无所谓，
毕竟，又不会真的因结晶化而使得脑子结晶化，
至多也就大不了失去一点智力上的数值嘛！
与因此而获得的强大‘力量’相比，只能将其称为这是必要的牺牲。
只是现在嘛……
他还依稀记得，
威廉数十年前上位时，可是靠智谋，和阴险的计谋，算计了他的好几位竞争者，
才成功成为这个创星学会的会长的。
可再看他这状态，
哪有一点当初‘富有智慧’的样子，而且他这力量说强也强不到哪里去。
照这样子，
亚弦要是真想依靠【晶核】的力量，变得足够强的话，那……
‘算了，没必要，没必要。’
脑海中闪过自己进化成【晶核】化究极形态的模样，亚弦连忙摇了摇头，驱散了这想法。
“……这，这里是创星学会的大本营，你要是杀了我的话，决计逃不出去！！”
威廉虚弱地躺在地上，驱动着凝滞地思维，思考了半晌，依然没有想清楚对方为何会知道这么多，
但看见亚弦好似十分遗憾地摇了摇头，
心中恐惧的警铃立刻大作，他以为这是亚弦对自己失望了，打算动手的征兆，便孤注一掷地大吼了起来。
“唉，你这真是……”
亚弦无语提示道：
“你不会忘了，你刚才闹出那么大的响动，也没有任何属下找你，是什么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