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二十六章、太空
“恭喜大神！”那老者彬彬有礼说道，“老夫乃是阵道神器耀金球的器灵覃啸，也是这天幕大阵的守护者，敢问大神高姓大名？”
“我叫青石，”青石说道，“你恭喜我什么？”
“哦！是青石大神。”覃啸说道，“我还以为天龙世界真的再也出不了一个真神呢，没想到戈天神说的不对，一万年了，天龙世界竟然还是诞生出了你这么一个真神，这难道不值得恭喜么？”
“不！”青石说道，“我之所以能成神，那是因为我原本不是天龙大陆之人，我身具特殊的天赋。若非如此，在上有天幕、下无元力的情况下，天龙世界的确诞生不了真神。”
“啊！”覃啸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不过，以后就不一定了。”青石继续说道，“我已经破解了云歌和戈啸天弄的那个海眼法阵，天龙世界已经恢复了元力、天地法则也基本完整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短则一千年、长则三千年，天龙世界一定会有真神诞生。”
“海眼牢狱法阵被你破解了？”覃啸诧异道，“真是没有想到啊！那么，格雷一定也被你解决掉了？”
“不错，”青石说道，“等我破解了天幕大阵之后，天龙世界的天地法则就会与宇宙大道法则相互呼应，从而变得更加完整，或许，天龙世界诞生真神的时间还会提前。”
“明白了，”覃啸点点头说道，“你这是要破坏天幕大阵，对吧。”
“对，”青石说道，“你是阵道神器的器灵，也是天幕的守护者，你怎么选择？是要帮我破解天幕大阵还是阻止我？”
“你为什么一定要破坏天幕大阵？”覃啸问道，“你知道戈啸天为什么要耗尽心血布设这天幕大阵吗？”
“他把天龙世界视为自己的私产，”青石冷冷道，“他想让天龙世界再也出不了一个真神，他想让他的弟弟戈武永远是天龙世界的最强者，不是吗？”
“不！”覃啸说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戈啸天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
“你知道戈啸天做了些什么。”青石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戈武都做了些什么吧？”
“戈武做了什么我的确不知，但我可以猜到，应该很糟糕。”覃啸说道，“不过，无论他做了什么都不重要。”
“不重要？”青石反问道，“天龙大陆的修仙之路被断绝不重要？千千万万修行者的生命不重要？天龙世界所有生灵的福祉不重要？那你告诉我，什么才重要？”
“天龙世界本身才最重要！”覃啸淡淡说道，“你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天龙世界得以保存所必须付出的牺牲。
“你知道吗？神界联盟早已经分崩离析、各神界相互征伐、战乱已经持续了两万年之久，魔族的势力也侵入了神界，至少已经霸占了三成以上的区域。
“戈啸天以天幕遮蔽天龙世界，让魔族发现不了它的存在，让神界知道它存在的各大势力以为它已经被摧毁，这并非是他为了自己的私欲，他这么做是为了天龙世界的安全啊！
“你知道那些类似于天龙世界，却没有被隐藏起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吗？它们要么被魔族侵占沦为殖民地，土着居民十不存一、剩下的人尽皆为奴；要么被神界的各大势力圈入势力范围，作为兵源、能源和资源供给地，修行有成者被迫当兵，送上战场沦为炮灰，普通人被劫掠一空，生活甚至还不如那些被魔族侵占的世界的奴隶......”
覃啸侃侃而谈，青石听得心惊不已，他能看出覃啸说的都是实话，从逻辑上讲，这番对戈啸天打造天幕的解释也更为合理。
“那......”青石说道，“那为什么要抽取天龙世界的元力呢？”
“因为制造天幕必须要用元力，”覃啸说道，“这个工程太大了，戈啸天和他的朋友们抽取了整个天龙世界的元力也才勉强够用。”
“可是，”青石说道，“他把所有的元力都抽取走了，却给戈武留下一条元石矿脉，这算什么？”
“没错，”覃啸说道，“在这一点上，戈啸天的确为戈武存了些私心。不过，他并没有断绝天龙世界的元力，他没有动云歌建造的海眼牢狱，一旦格雷身死，天龙世界的内部威胁解除，海眼牢狱法阵就会自动崩解，海眼元石矿脉就会恢复，天龙世界也就会再次诞生出真神来。你成神的经历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我想，尽管你身具特殊天赋，但在天龙世界，若非你释放了元力，只怕你也成不了神吧。”
青石沉默了，他知道覃啸说的都是对的，戈啸天抽取元力的做法，虽然让天龙世界修行者的修仙之路艰难无比，但并未将其断绝，当解除了格雷这个威胁之后就会恢复。至于那些劫难则都是戈武做下的，与戈啸天的关系并不大。
“戈啸天在哪里？”过了好半晌，青石问道，“他还会回来吗？我想见见他。”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覃啸摇摇头说道，“或许还是在赤阳神界吧，那是离这里最近的一个神界，也是戈啸天离开天龙世界后去往的地方。戈啸天应该不会回来了，至少他自己不打算再回来。”
“嗯？”青石不解问道，“为什么？”
“因为他想要更好地保护天龙世界。”覃啸说道，“当年，戈啸天带人回来剿灭了入侵的魔族，为了不让天龙世界再受外界入侵，戈啸天想出了用天幕大阵隐藏它的办法。天幕大阵完成之后，戈啸天回到神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抹去了帮助他建造天幕的朋友、属下以及他自己关于天龙世界的一切记忆。”
“啊！”青石不由发出一声轻轻的惊叹。
“你应该明白戈啸天这么做的原因吧？”覃啸说道，“因为只有这样才能更好地守护天龙世界被隐藏的秘密，他自己都已经忘却了天龙世界，那么，在任何情况之下，他都不会泄露这个秘密了。”
“我明白了。”青石说道，“不管戈啸天的做法对不对，至少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即便他有一点儿私心，他也还是一个值得钦佩的大神！”
“那么，”覃啸问道，“你还要破解天幕吗？”
“不了！”青石说道，“至少暂时不破解了。我会去亲眼看看现在的神界到底是什么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那么，”覃啸继续问道，“你会像戈啸天一样抹去自己关于天龙世界的记忆吗？”
“不！”青石断然道，“我也会守护天龙世界，但我不会选择戈啸天的方式。”
“好吧，”覃啸说道，“祝你好运！”
说完，覃啸的身影闪烁几下，然后消失了。
青石出了耀金球，稳住身形，看着它慢慢飘远，他很快又发现远处有两个一样的耀金球，显然，它们各自按自己的既定轨道环绕着天龙世界飞行，组成了一个无形的网络。
身处外太空，自然没有了上下左右的方向感，青石环目四顾，太阳虽然明亮，但他更多感觉到的却是孤寂的黑暗。除了太阳之外，只能见到极少的一些星辰，虽然不知道到底有多远，但青石知道那一定是让人绝望的距离。
随着继续观察太空和天幕，青石很快意识到，自己以前在天龙世界看到的几个月亮和大部分星辰都并不存在，它们不过是耀金球在天幕之上弄出的光影。真实的东西除了太阳，就只有那几颗稀稀拉拉的星辰。
外太空寒冷、真空和布满各种射线的恶劣环境，自然比青石在天幕之内感受到的更甚。
青石的神体不惧环境的恶劣，他自身的真气和携带的灵源也足以支撑他上万年的消耗，但是他知道，如果靠自己飞行的话，多半十万年也飞不到目之所及的任何一颗星辰。想要以常规方式完成星际之间的交通，无异于痴人说梦。
虽然支撑宇宙架构的基本法则无处不在，但青石感知不到方向和距离，神界在哪里？距离有多远？青石一概不知。现在，他终于真正明白为什么必须要有云庐了，在解析了九重禁制之后，青石知道怎么利用云庐遥测星辰的距离，也能驾驭云庐以‘跃迁’的方式进行星际穿越。
青石就这样悬浮于外太空，脑中的念头和心中的思绪万万千千，久久难以平息，终于，他转身飞入了天幕的那个裂口，回到了云庐中。
见青石回来，阿立和云庐四仆都一起围上前来。
“尊主回来啦！”阿立笑着道，“尊主出了天幕进入外太空转溜一圈，修为大增啊！”
“是啊！”春娘笑道，“接触到宇宙大道法则，境界自然是会提升的，修为当然也就水涨船高了。”
“尊主，”青龙说道，“现在你应该能凭自身的能力飞离天龙世界了吧？”
青石微笑着点点头。
“尊主！”胡白问道，“天幕大阵的情况如何？”
青石当即把刚才的经历向他们讲述了一番，众人也都没有想到是这么这个情况，阿立便问道：“既然是这样，那尊主是不打算破解天幕大阵了？”
“是的，”青石说道，“至少暂时不考虑了。”
“这是对的，”青龙说道，“神界联盟的确被魔族入侵了多处，联盟内也的确分崩离析，处于各方混战的局面中，我们当年被袭击就是明证。”
“是啊！”春娘说道，“正因为当年摩罗神界和太昊神界也发生了龌龊，所以雪戎主人才会离开太昊神界欲回摩罗神界，谁知还是遭到了赛林的偷袭，谁敢说这是赛林自己的行为而非太昊朝廷的阴谋？”
“不管是不是，”黑虎大声道，“我敢断定图岳一定是不知情的。”
“这只是你和雪戎一厢情愿的想法，”青龙说道，“我看图岳就不像好人。”
“好了，”阿立说道，“别扯远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还是听听主人的意思吧。”
“尊主！”阿立转向青石说道，“既然如此，天幕这个弊端也就只能暂时不动它。戈啸天既然都抹去了自己关于天龙世界的记忆，那他显然也不会对你的朋友和兄弟们构成威胁了，对吧？”
“是的，”青石说道，“戈啸天即便没有抹去自己的记忆，他也不会是威胁。他是一个值得敬佩的大神，绝非他弟弟戈武那样心胸狭窄的小人。”
“那么，”阿立说道，“我们回去接上你要带走的人，然后就可以出发了？”
“不！”青石说道，“天幕的弊端还在。只要天幕不除，天龙世界的修行者即便修成了真神，那也无法凭自身的能力飞离天龙世界，还是只能永远蜗居一隅，这个弊端我还是要想办法解决掉。
“我已经为天龙世界的修行者打开了修仙之门，我还要为他们铺一条走出天龙世界，投身浩瀚宇宙的大路。”
“真是太伟大了，”胡白说道，“尊主对天龙世界的呵护护比戈啸天还要更胜一筹，实在是让人感动，我对您的景仰......”
“够了，”阿立打断胡白，笑骂道，“马屁精！要做歪诗滚回你的狗窝去做。”
“尊主，”春娘说道，“你的想法自然是好的，可既然不能破解天幕，那你要怎么做呢？”
“我要创制一门神通术法，”青石说道，“天龙世界的修行者渡劫成神之后，就可以修习这门神通术，修成之后就能凭这门神通打破天龙世界的法则，达到飞离天龙世界的目的。”
“哦！”青龙说道，“尊主你已经计算出飞离天龙世界所需要的极限速度了？你的这门神通一旦发动，就能爆发出这样的速度对吗？”
“不是！”青石笑道，“天龙世界体量巨大、引力太强，大气层的厚度和密度又太大，单纯靠速度逃离天龙世界恐怕太难。
“所以我的这门神通术法是关于引力的，修成了这门神通术法，就能克服天龙世界的重力，从而飞离天龙世界。
“我以前从未有过失重的体验，所以想不到、也创不出这样的术法，现在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能创制出来了，连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驭力术’。”
“好！”青龙哈哈笑道，“定是一门好神通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