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264.有些时候，你得给别人自尊
“唉，这个家伙啊，才开始动手，反应也太慢了一点吧？”
“那么我那个烦人的大哥？他现在在哪？”
曼哈顿的某栋高楼上，哈斯塔站在边缘，右脚踏在三十厘米高的砖石天台边缘上，膝盖托住右手小手臂，嘴边叼着一支烟，被来自大西洋方向不算太猛烈的海风，吹散了烟头冒出的烟气。
他在这眺望着远方已经进入收尾阶段的大战场。
已经有一个小时的时间了。
从乱战开始到现在，克苏鲁一直未曾露面过，就像死了一样，即便这场战斗的发生地，就在布鲁克林的泥哥社区旁。
战斗摧毁了房屋，波及到了无辜者和教团成员，他和大衮都没有半点反应。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太令哈斯塔不爽了，
野心甚大的他，不仅想要摧毁李飞的心理防线，还想要给自己那个混蛋哥哥一点苦头尝尝。
双边作战虽然是兵家大忌，但哈斯塔有自信，自己能将这场游戏给玩得特别精彩。
“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哈斯塔皱眉回过头去，看着大衮密令教团在纽约的教团领袖——大丹，血肉模糊的他已经被几个黄衣之印兄弟会的打手，按在地上活生生殴打了五分钟。
不得不说，这年头的泥哥能活到老的，几乎都是能忍之人，不然早就已经将自己给气死了。
忍了足足五分钟，才叫出一声的大丹，他双眼肿到几乎睁不开的地步，但在仅有的那一条缝隙中，透露着无比坚定的光芒。
不服，绝不屈服！
在林肯总统解放他们后，他们就是活生生的人，绝不再是什么任人宰割羞辱的奴隶，既然是人，那么就没有任何理由去向一个对自己使用暴力的神明，去屈膝弓背。
“是个硬骨头，看来大衮招的人不错嘛，可比安良堂那些软骨头硬气的多了”
哈斯塔在大丹面前蹲了下来。
手上还在燃烧的烟头，轻轻放在他发肿的眼睛上，几个打手死命按住他，这才迫使他完整地接受了一轮烟头的炙烤。
看着浑身发颤的大丹。
哈斯塔摇了摇头：“我说，大衮到现在都没露面，将你给带回去，也没有在战斗中保护你们的社区，一个在关键时刻抛弃你和其他人的神明，为什么还要侍奉呢？”
对此，大丹张开满是血的嘴巴，一边任由粘稠的血液滴在地上，一边用掉了几颗牙的嘴巴，口齿不清的说着。
“做神是什么滋味，我不知道，但做人必须得忠诚，我从来都不忠诚于大衮，我忠诚的是心中的信念”
“那是你也无法改变的信念”
“实际上我可以”哈斯塔讥笑了一声，改变一个人的信念，对于他们这些旧神来说，从来都不是什么难事。
要是连点蛊惑人心的东西都不会，那也别自称什么旧神了。
退群吧！我们旧神不欢迎loser。
所以改变一个人的信念和内心世界不难，用点强就可以办到了，但他没办法对李飞使用，因为库苏恩一直在保护李飞。
上次大蜘蛛，也是潜伏了许久，最终通过梦境一点点渗透进去。
哈斯塔没有那个时间。
不是说他没有耐心，而是这件事必须得像一台轰鸣的火车，一路开到终点站，决不能在路上有任何停留。
因为停下，就意味着给李飞学习的机会。
这也是他第一个找到大丹的原因，他需要让大衮密令教团闭嘴，或者袖手旁观，自己才能腾出手来，先解决掉安良堂的人。
手上握有三张牌的哈斯塔，急需抽掉李飞手上的一张牌。
一顿长时间的毒打，没能让这个老不死的泥哥屈服，哈斯塔并不觉得意外，但效果已经达到了。
真正的狠手，就是在不起任何疑心的情况下，让对方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毒打，劝服看似没有起作用，实际上都是在为现在这一刻铺垫。
“人类...你坚定不移的信念打动了我，现在你可以走了，不过我劝你一句，尽早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下一次...我可不会手下留情了”
本以为自己这次必死无疑的大丹，他已经做好了死于这个天台上，或者被对方扔下楼的心理准备。
可事情的转变来得如此迅速。
上一秒，自己还在内心替自己的孩子，还有几个可爱的小孙儿，做着最后的祷告。
下一秒，自己却要被放走了？
大丹拼命挣开自己那双发肿的眼睛，想要去看哈斯塔的脸，看看他到底是真想放自己走，还是在故意开个玩笑的。
当他终于看清哈斯塔的面孔时，他没有看见任何讽刺、讥笑、冷笑。
相反，后者在脸部肌肉绷紧的情况下，眼中流露出的敬佩之意，似乎是被自己顽强奋斗的意念给深深打动。
但又在拼命克制自己夸赞一个敌手。
这种来自一个旧神变相的奉承，令他这一刻的情绪激昂到了顶峰，自己的所作所为，竟然能打动一个神明...神明！！！
那种正向反馈的情绪，犹如融化的钢水，浇在了略有缝隙的钢锭上，将那些遍布其身的裂缝给填满的同时，也让其多了一层更加坚硬的外壳。
略施小计，就让大丹成功上套的哈斯塔，他背过身去，留给对方一个不想流露太多‘真实情绪’的沉默背影。
摆了摆手。
“放他走吧，这是一条好汉子，用最好的马车送他回去，让那些三心二意的背叛者们知道，这个世界上始终存在着真正的汉子”
几名黄衣之印兄弟会的成员，刚刚还在殴打大丹的他们，现在恭恭敬敬得扶起已经不能正常行走的大丹，朝着楼梯方向走去。
对方一走。
哈斯塔就乐出声来了，他太喜欢这种欺骗别人，还让别人以为他们拥有的一切，都是他们自己靠自身努力获得的回报的感觉了。
这些蠢人...
他们从未想过，区区蝼蚁一样的存在，在一个恒古不变的神明面前，与他们的故事不是上演了几千几万次，而是不计其数嘛！
为什么偏偏这次，就留他们一命，宽恕他们？
自然是因为捏死这个蚂蚁，不如放他走，让他散播那些情绪，去让蚁群彻底恐慌来得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