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好？”
杨平摸了摸下巴，放下电脑，停止加班赶稿，发出一条微信。
【难道摆脱了倒数前十名？】
王大为看到这条消息，不禁摇了摇头，这一届的家长真是不好带，一个个怎么都对子女漠不关心呢？孩子都拿了第一了还不知道。
【杨凡这次考了年级第一。】
年级第一？我儿子？杨凡？
杨平看着这一串文字，想起之前在家长群聊天的时候，大家还在讨论这一次高二的第一名是个作弊货，硬生生抄出了688分的成绩。
当时他只顾吃瓜，现在却没想到瓜落到自己身上了。
原来大家一直讨论的就是自家儿子。
班主任现在都发消息来了，请家长是跑不了了。
会不会开除学籍处理？
一次月考，应该没那么严重吧？
但是班主任亲自联系，明显是出了大问题，儿子啊儿子，你怎么老给你爸闯祸呢？
事到如今，就只有依靠你老爸我卑躬屈膝，给班主任留下一个态度诚恳的好印象，争取宽大处理。
【王老师，对不起，是我没教好孩子，请学校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王大为一脸懵逼。
孩子得了第一，为什么要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王大为：【你们家的教育方式是不是有问题？】
杨平：【老师说的对，就是我们家的教育方式出了问题。】
王大为：【明知道你们教育方式有问题，为什么不改？】
杨平：【改，肯定改。】
王大为皱了皱眉，感觉对方回答太迅速，似乎都没有经过大脑思考，这不是敷衍自己吗？
由于王大为分钟之内没回信息，杨平还以为他生气了，决定为了儿子放大招。
发送一个跪地求饶表情包！
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儿子，我为了你都已经发送了我珍藏已久的最羞耻表情包，你回来可得好好感谢我。
杨平如此想着，连续又发了一连串跪地认错表情包。
王大为十分无语。
感觉这位父亲十分的不靠谱。
本来还想将杨凡和姜小玥的事告诉他，让家里人配合尽早阻止。
现在想来，根本就行不动。
这两边的家长都太不靠谱了。
“难道只能由学校，由我出手了吗？”
王大为很苦恼，看杨凡现在学习兴趣这么强，成绩也提升得这么快，要是自己贸然干预，没准真的会适得其反，让杨凡又回到以前学渣的状态。
王大为决定再等等，多观察，多留意，少干预。
杨凡现在想参加全能知识大赛，就让他去好了。
眼看王大为没有再发消息来了，杨平松了口气。
看来是被我的诚意感动了，儿子，你的高中生涯我替你保住了！
杨平决定打个电话给杨凡，问问具体情况，关心一下他的学习生活，最重要的是质问他为什么要抄个688出来，他不知道这样很假吗？如果让他妈知道全校家长鄙视的作弊货竟然是他，他就完蛋了。
杨平拨通了儿子的电话。
“杨凡！”
“杨平！”
父子两人用姓名打了招呼之后，就陷入了一阵奇怪的沉默中。
然后就是等待谁先开口的游戏。
两人惯用的交流感情的无聊方法。
终于，杨凡碍于电话费需要自己掏腰包，还是先低了头，
“好吧，我输了，什么事，老爸？”
“哈哈，小样，斗得过你老子吗？”
杨平发出满足的笑声，随后就开始了对儿子日常生活的关心，
“杨凡，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啊？”
“很好啊，老爸，生活费够用，不够我会打电话给老妈的，我知道你没钱。”
杨凡习惯性说大实话。
杨平受到一万点暴击，顺带给儿子提供66积分。
“我记得你刚住校的时候，隔三差五就往家里跑，后来变成一星期一次，然后变成一个月一次，现在怎么，干脆一个月都不回家？我是送你去了个学校，还是监狱？”
杨平决定在语言上找回主场，质问道。
“你们俩工作那么忙，我回家也见不到人，还不如留在学校，这个月你不是又出差了吗？”
杨凡回答道。
“那你下个月，哦不，下周必须回家。”
俩父子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话题差点就跑偏，最后杨平手机快要没电了，才想起来正事儿，问道，
“你月考成绩出来了？”
“对啊，老爸，688，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杨凡顿时回忆起了某些美好的承诺，说道，“老爸你不是说我考全班前三名，就给我买一台高配笔记本吗？”
“我的意思是你凭借自己的实力考全班前三，我没叫你去抄啊，还抄了个688出来，你这成绩，我敢拿去你妈面前申请经费？”
“抄？你听谁说的？”
“家长群里你都成名人了，高二年级第一，都在说你，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没想到真是我儿子，你这次可是给我长脸了，你妈要知道，非打断你的狗腿。”
“造谣，都是造谣，我可是凭实力考的688。”
杨凡辩解道。
“实力，我是你爸，我不知道你的实力吗？我们家就没有学习的基因，我从小学习就不好，你初中那会学习成绩突然变好了，我都怀疑你不是我亲生的。”
杨平叹息一声，“直到你高中，成绩又变差了，我才确定，你一定遗传了我某种天分。”
“老爸，学渣也是天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能真的不是你亲生的，我真的是凭实力考了688。”
杨凡叹息一声，没想到这会关系到一个严重的伦理问题。
“真是你考的？”
“真是。”
“你等等，你上学期才年级579，这学期年级第一？”
“对啊，这叫厚积薄发。”
“你…还是我儿子吗？”
“介于你说我们家都没有学习基因这事儿，我觉得我可能不是你儿子，要不然你问问老妈？”
“不敢不敢。”
杨平卑微回答，原本他是想让儿子随便上个什么三本大学，混个本科文凭就满足了，没想到杨凡竟然能凭自己的实力考688！这简直就是要进985和211的节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