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水月浴野，戚常求丹
“小灰，你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我得给你灭口。”
张牧尘喃喃道，嘴上这么说，却依旧在回味脑海里的画面。
那是一处青幽的山涧，十余丈高的小瀑布飞流直下，撞击在巨石上溅起白色水花，瀑布流水汇聚成一个小潭，清澈见底，潭底是五彩斑斓的石头，十分美丽。
但景美，人更美。
是的，立在潭边的女子身穿月白道袍，润鼻细眉，精致绝美，赫然正是小竹峰首座，水月。
此时的水月不知为何会在这潭边，她只是做了一个动作，左手一挑，身上的月白道袍轻巧褪下，飘落于地，而道袍里面，竟是坦坦荡荡、不着寸缕，显然是有备而来。
瓷白浑圆的胴体顿时暴露在这山野老林中，绿树、灰石、清水，仿佛与大自然浑然一体，一副清新又野性的绝美画面，狠狠冲击着张牧尘的视觉感官。
张牧尘很想就此退出来，但是身体向来诚实的他，依旧沉浸在画面中。
水月缓步走进潭水，水浅，只够到她腰际，挺拔的身姿、傲人的峰峦、纤细的蜂腰俱都暴露在张牧尘的视线中，然而最吸引眼球的，却是水月那绝美的容颜与神情。
此时的水月褪去了平日里身为师傅的架子和面孔，在水中仿佛又变成了当初戏水的少女，显露出娇憨的神情，纤纤玉手细细在身上抚摸擦拭着，细密的水珠顺着光滑的曲线自然流淌，仿佛流进了张牧尘心里。
这一刻，张牧尘身为徒弟的“孝心”变质了。
但是，就在张牧尘还要继续看下去时，原本自然沐浴的水月却忽然看向张牧尘的视角方向，厉喝道：“是谁？”说着水月便飞出潭水，伸手一招，道袍再次笼罩了她的身躯。
这个动作吓得张牧尘心中一窒，直接退出了“他心通”的沉浸式体验状态。
“呼呼呼——，感觉就像偷窥水月师傅然后被他发现一样，这也太特么刺激了。”
张牧尘喘息了一会，才平复了刚才激动、紧张、惊吓的情绪，这才理解刚才小灰为什么一直吱吱呀呀叫个不停。
刚才画面里水月的反应，料想是之前被小灰用天眼通偷窥时，她作为上清强者的敏锐感应。
“还是小灰的天眼通不够到家，如果是觉醒第三只眼，应该会更难察觉。”
张牧尘经过试验，也搞明白了“他心通”的用法，现在的他必须在运转大梵般若，进入灵台清明、身心无垢的状态后，才能施展出来。
作用有两个：一是可以感应到对方内心所想，或是声音或是画面，但如果对方有意克制思绪的话，就没办法感应到了。
二是可以将自己内心所想直接传送给对方。
总而言之，使用的时机如果恰当，还是会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就比如刚才......
张牧尘假意教训了一下小灰，严禁它以后乱开天眼通，使用前必须得到自己的允许，否则怕它招来杀身之祸。
打发走小灰后，张牧尘又开始辛勤地刻画符咒，要将自己的武备库充实完善。
不过这时，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了。
朝阳峰，戚常。
他一出现在张牧尘面前，便直直跪了下去，道：“张师弟，实在对不起，我违背了不踏足小竹峰的诺言，但我......实在是情非得已，有一事要恳求师弟，只要师弟答应，我戚常为师弟当牛做马都愿意。”
张牧尘微微一愣，轻轻一挥手，戚常跪着的膝盖便直了起来。
“戚师兄，我等往日虽有过节，但那都过去了，同门之谊，不至于此，你有什么请求但说无妨，我们公平交易。”
戚常听到张牧尘的大度之言，也是心下稍安，便忸怩开口道：
“张师弟，上次你与两位师妹救了我和郑师妹，我一直心怀感激，但是自从被那妖女......布施以后，我回峰之后，便发现自己对......对女人，没了兴趣。不，也不是没了兴趣，就是心有余，但是力不足......”
戚常红着脸，说出这些深压在心里的秘密，回峰后他想和郑莹剑尝试一次，结果身心都没有兴趣，根本无法成功。而他内心觉得自己又是个男人，应该要能做到，却偏偏又做不到。
他以为是自己虚了，所以想让张牧尘给他炼制点重振雄风的丹药。
“你心中回想一下那晚被清竹法师布施的场景，我找找原因。”
张牧尘默默施展出“他心通”感应戚常内心的回忆，那一晚的画面幻灯片般一闪而过，张牧尘走马观花看过，然后马上退了出来，深吸一口气，叹道：
“你这不是虚了，是阈值被提得太高了，清竹法师的布施是在极乐中暗含度化功能，若是寻常人被布施一次，便已悟透色即是空，不会再有你这种想法。但是你色念入骨，被清竹布施一次，却度化不够彻底，只是提高了自己的阈值，对其他女性都不感兴趣了。”
戚常听得云里雾里，问道：“那我还有救么？”
张牧尘沉思道：“有救，我可以给你开点直接刺激的丹药，但只能激发你的身体。至于你的心灵层次，唔.......可以试着让郑师姐模拟一下那晚清竹法师的装扮和场景，甚至人物对话。”
戚常听到张牧尘给出的治疗意见，心中激动无比，道：“张师弟，你可真是我的大恩人，麻烦你了，师弟若有什么能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提。”
张牧尘笑道：“戚师兄，听说你也会参加这一届七脉会武？”
戚常一怔，道：“正是。”
张牧尘淡淡道：“那就请戚师兄如果在这次七脉会武上，碰到我小竹峰弟子的话，就自行弃权罢。”
“这......”戚常一惊，面露犹豫挣扎之色，但是一想到自己那种心有余力不足的痛苦，便咬牙道：“好，张师弟，我答应你。”
“爽快！”
......
时光匆匆，转眼半年过去。
这天早上，青云门小竹峰上人人兴高采烈，众弟子都早早地收拾好行装，聚集在小竹峰“守雌堂”的前坪叽叽喳喳闲聊着，个个面带笑容，仿佛要过年一样。
今日，便是七脉会武的赴会之日！
小竹峰众弟子将在水月带领下，前往通天峰赴会。